朋哥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气氛立马不同。
“坐!都坐下来,咱们边喝边聊!”
四人加上李俊,围着小桌坐了,武二郎看桌上有酒,立马把坛子提了过去,排开泥封,拔出木塞。
一股浓烈的酒香闻着就够劲,他在十字坡中过孙二娘的手段,所以最恨人在酒里加药,一时间面色铁青。
还以为看似英雄的朋哥儿,居然也会使这下三滥的手段。
他有些故意的先给“汪大郎”满上,然后依次把各人空碗倒满。
“这是辽南烧刀子,据说是渤海国当年的王室专享,别看这一小坛十斤酒,在辽东能换两匹好马”。
“哈哈哈哈!”
四人应付着笑笑,就当是汪大郎好大言而已,一匹好马上百贯钱,就这一小坛酒换两匹?做梦呢?
“这次我来梁山,只为诛杀宋江,为什么杀他,诸位哥哥应该心知肚明,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桌上四人皆沉默不语,实话实说说,这事确实不地道。
苍梧先生风头正劲、前途无量,吴用这个鸟人去绑人家眷,又想把人逼上梁山,这事他们干的不止一次,太过下作。
“私仇已了,某明日就走,能和诸位真英雄相会,十分荣幸,干!”
“咕咚咕咚!”
幸亏不是那种大碗,喝酒的陶碗估计能有三两多点,朋哥儿面不改色一仰脖干了,还示了一下碗底。
“这酒甚烈,入口如刀、入喉如火,所以被称为烧刀子,哥哥们慢点喝,别呛着”。
朋哥这话说的,在座哪个不是好酒之人,李俊先端起酒碗小口吞咽,脸是越来越红。
林冲也端起酒碗,一入口差点喷了,皱着眉头也小口小口喝完。
听闻汪大郎不准备在这里长留,没打算赶尽杀绝,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都是如释重负,对视一眼后也端起酒碗。
怕个鸟!要死一起死!
“咕咚咕咚!”
“哈!”
“好酒!”
“直娘贼的!够劲!”
桌上的咸肉片、水萝卜这些原本几人没想动的小菜,立马成了香饽饽,你抓一把,我捏几片,赶紧扔嘴里压压酒气。
“都满上!”
武二郎嗜酒如命,这酒下肚浑身反火,畅快无比,他端起酒坛又斟倒了一圈。
酒是粮食精,更是润滑剂,朋哥端起酒碗再次开口。
“交浅言深,某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诸位哥哥莫要生气,某先干为敬”。
“咕咚咚!”
“好!”
“大郎爽快!”
“只管明言!”
朋哥一仰脖干了一碗,换的满堂彩,酒品如人品,磨磨唧唧不是爷们。
“这梁山有了宋黑胖子,就变了味!什么狗屁替天行道?连皇帝都不敢反,替什么天,又行的什么道?
劫富济贫?富是劫了,济了几户贫?梁山周边的百姓依旧苦不堪言,不但要被官府压榨,还要侍奉诸位梁山好汉粮草、鲜鱼。
这是什么狗屁义军?打着这替天行道的杏黄旗,诸位脸不红吗?”
“咕咚咕咚!”
几人低着头端着酒碗赶紧喝,这尼玛都戳到气囊管上了,还没法回嘴,人家说的那一句有错?
“某提议,这梁山由鲁大师坐头把交椅,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些被逼上梁山的人,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厮混的放人家离开。
闻所未闻,还有硬逼着人造反的,也只有宋黑胖子和吴用这贼撮鸟才干得出这种下作事。
记得给足盘缠,兄弟一场,不要让人家寒心!”
“朋哥儿此话在理,洒家也不惺惺作态,与其让别人坏了梁山名声,真不如洒家来坐这头把交椅”。
“俺同意!”
“俺也同意!”
“我这边有个弟弟,仰慕诸位哥哥的武艺,留在梁山学点马上战技,还望不吝赐教”。
“行!不嫌弃某本领低微,马术骑射,某来指点一二”。
林冲这个最佳捧哏,关键时候出言捧场,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之后,也无奈的点头应下。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朋哥儿走了还留个尾巴,岂能没有深意。
但是这事他们不乐意又能咋滴?朋哥儿不是在跟他们协商,而是告知结果。
凭啥?凭人家摆在台面上的硬实力!不服就碰碰!
“鲁大师,梁山上的哥哥们估计等急了,还得您去安抚一下,梁山上的金银,某分文不取,你们自行分配”。
“好说好说!”
鲁智深僧袍一振,起身对汪朋双手合十致礼,朋哥赶紧起身叉手还礼。
“阿弥陀佛!朋帅悲天悯人,不为财物动心,当有大前程,洒家佩服!”
“不敢当大师赞誉,某拭目以待,只愿今后梁山百姓能有真正的好日子”。
“善哉善哉!洒家先告辞!”
“告辞!”
其他几人也都行礼告辞,包括李俊在内一起离开。
武二郎悄悄瞥了一眼,看到李俊把那大半坛烧刀子也带上了,立马眉开眼笑。
汪朋骑上刘大平牵来的战马,举着望远镜看着五人回到聚在一起,急得冒火的梁山众之间,时间不长就传来阵阵欢呼。
朋哥儿抽了一口烟斗,吐出浓浓的烟雾,咧着嘴笑了。
……
大宋宣和二年八月二十三一大早,朋哥领着六哨人马,登上十二艘槽船,扬帆起航。
刘大平化名“萧秋风”在新梁山坐上第十把交椅,成为新三十六将之一。
帐下两哨骑兵,马匹来源除了缴获的一部分,还有离开梁山的部分头领留下的马骡。
轻重伤员三十多人也都算在这两哨人中,神医安道全负责医治,他也是被宋江吴用坑的回不了江宁府。(后世南京)
牺牲的五名战士,集体祭奠、火化后,带回沙门岛“忠义堂”供奉。
战场上刀枪无眼,在如此实力下,红武军依然做不到无伤克敌,战争残酷可想而知。
卢俊义、燕青也上了梁山,用的都是化名,坐上相应的交椅,混江龙李俊按照“小莫”长官的命令,继续留在梁山。
一番折腾之后,梁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替天行道”的杏黄旗,被改成了红底金字旗,在梁山忠义堂前迎风招展。
从此梁山好汉们再无招安一说,大批失望而去的投机者离开,反而让留下的人意志更加坚定。
鲁大师做主,将公库里十几万贯的钱财分出去一半,离开的人腰包鼓鼓也说不出话来,绝对是仁至义尽。
剩余六万多贯,也留下来一心造反的兄弟前期花销,仿大宋厢军的常例,按照各自的职务每月发放。
这才是正经的义军好不好!不然人家凭啥跟你混?
图你老?图你不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