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摆“阴门阵”的七七四十九个娼妓,心理承受能力可比他们强多了,被释放后照样生意甩起来做。
要脸就不干这一行了,再说东家、老鸹都跑了,她们总要吃饭不是?
别的又不会,让她们去种地也干不来,华哥儿也没招了。
安排郎中检查一下,疑似有病的十几个女人,给开了些药,安排去干其他活,譬如扫大街之类。
其他的给这边三座各城分了十几个,“集中就业”,不嫌弃的也能找个乐子,定期做好检查也问题不大。
很受欢迎晓得啵。
华哥儿在肃州城编制的两哨僧兵用的很顺手,调了一哨支援柳京。
这边跑了大和尚,庙还在,小沙弥也在,刚好收编到一起。
如今跟着赤旗,每天吃三顿饭的僧兵众,干活儿可卖力了。
大车被拉到码头上,僧兵们监督着车夫劳工们,将物资搬运上船。
贵货如金银玉器贡珠单独一船,先行运走,成袋的麦豆、稻谷分类上船,活羊被小心翼翼的牵上船赶到一起。
马骡就别想了,驴都不给,牛也没有!
“直娘贼的,不给就算,赶明儿小爷自己去取!”
穆晓夜看着物资被装上船,赶苍蝇一样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两个火枪兵哨哨长吹响撤退哨,前排的刀盾手长枪手立马收起警戒架势,两哨士兵面朝着敌人方向,缓缓后撤。
被镗钯手押在阵中的十二名俘虏,动都不敢动,直到前后左右没人了,才敢直起腰。
“还不滚,等着吃晚饭?这边可没烤土豆!草!”
穆晓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这十二个俘虏才敢慢慢向前走,从慢走到快走、到飞奔,到狂奔……
“哦嗷嗷嗷……”
头都不敢回,边跑边嚎,老惨了!
……
空车回程的驴车上,白善业被干面饼噎的直翻白眼,赶紧从腰上解下竹筒,大口的喝着。
喝完本想把竹筒扔了,举了举又系在腰上,还拍了拍。
这个都是从老远的地方运来的竹筒,江东六州可没竹子,每人发的两个麻袋、一根麻绳和一个竹筒,就是他们唯一的“财富”。
平时喝的冷开水,干活儿和“饭后”喝的是淡盐水,这个确实让人意外。
但是吃的就全是该死的“土豆子”,要么煮、要么烤,没有任何别的食物。
两个多月再一次吃到面饼,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冷面饼,白善业都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甜的食物。
“妹夫,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一块”。
“不够,再来一块!这次我慢点吃,太好吃了!谢谢!谢谢兄长!”
眼神复杂的大舅哥,骑着马跟在驴车旁,作为娘家人,过去拼命巴结白别将,就指望他能提携一二。
每次都哼哼哈哈,最后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府兵校尉的职务,这次妹夫被俘,妹子抱着两个孩子哭成泪人。
倒不是真担心这狗东西的死活,而是公婆要将只生了两个女儿的“废物儿媳”撵回家守寡去。
由家中次子继承家业和官职。
这家人真够狠啊!
还是他这大舅哥私下打听到,拓大人正在想办法赎回部分将领。
据说那份珍贵的第一批名单上,并没有白善业的名字,原因是白家不愿意承担这笔“巨款”的一半。
他本来不想管这事,但耐不住妹子的泣血央求,连身上陪嫁的首饰都摘了递过来,他咬咬牙凑了一大半,这才凑齐份额。
所以在第三批的名单上,加了白善业的名字,要不然,嘿嘿!
这些内幕他也没瞒着妹夫,小声的说了一遍,当然,他可是主动积极奔走云云。
白善业听的心头怒涛汹涌,老不死的和二畜生,居然如此无情,你们知道我在劳改营修路队,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不可饶恕啊!
……
柳京内城城守府内,秦易把两张今天入库赎金的清单递给师父,还有一张最新的第四批名单,上面又是百十人。
“师父,把这些军官放回去,岂不是让敌人受益?”
朋哥儿看了一眼清单,拿起“小狼毫”在上面歪歪扭扭的签了名字,一张递还给二徒弟,一张让唐翊拿去存档。
“受益?哈哈!”
听闻易哥儿这么问,他不由哈哈一笑。
“这些废物送回去,只会让高丽朝堂头疼,为了不被人笑话败军之将,他们会把咱们形容成人型高达一样”。
“高达?”
“咳咳!很高大的意思,不要在乎细节”。
“师父你是说,他们会把恐慌和畏惧,带给高丽其他将领?”
“这是必然的!”
朋哥点燃烟斗,深吸了一口娓娓道来。
“南边的秋收已经开始,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整顿兵马,最迟下个月中旬必然开战”。
“要不要让大平他们加大骚扰力度?”
“不用,正好相反,让他们撤回来吧,好好休整下,准备大战”。
“是!师父!”
“如果你是高丽即将带兵和大明军开战的将领,你会不会私下去找被赎回的败将,打听一下对面的虚实?”
“肯定啊!知己知彼、兵家常识”。
“三千破万五,这仗是怎么打的?是个人就会好奇,野战五打一都打不过?
十几年前高金之战,那是要固守九个城寨,对来去如风、死盯着补给线的女真铁骑没柰何,只能被动挨打。
但是肃州之战不一样啊!双方堂堂正正的约战,光天化日之下列阵野战,怎么就败了呢?”
秦易带入了高丽将领的角色,把大腿一拍,明白了师父的套路。
“师父你真坏!”
“哈哈哈哈,你师母也常这么说!”
戏法人人会变,
各有巧妙不同。
在敌人没突破天堑般的火器壁垒之前,想再多都是白费心机。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战敌人必将把投石机摆的密密麻麻,厚盾甚至铁盾或盾车出现,朋哥都毫不稀奇。
敌军能来多少?四万正规军,六万辅兵顶天了,就算你十万人出马,光是渡过大同江就是个难题。
除非他们再忍一忍,忍到寒冬腊月,大江冰封之时。
那可就更好了!
到了年底,第二批抵达的新训红武军,一下子就让陆军正规军翻倍,新交付的七艘海沧船更是让海军实力狂涨。
朋哥会以堂堂正正之师,硬生生推平敌人一切徒劳的反抗。
如果敌人憋不住?非要下个月开战。
朋哥会死板板的被动守城?
怎么可能?
新训的本地少年兵,将负责柳京防守,而朋帅将会带着精锐从海上登陆、直捣开京。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这才是纯正的赤旗战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