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之余,泼韩五也热血澎湃,原来这从三品的游击将军不是“样子货”,是真能领千骑,攻守一方的大将。
什么鸟官家,爷立了如此大功,区区从八品上“从义郞”就打发了。
狗入的辛兴宗,一个废物而已,仗着阉帅的势,居然高官得坐。
嘿嘿!爷跟着旭哥儿混,没准也能封个侯爷,某家以后的小兔崽子也能被人喊一声衙内。
不就是杀敌吗?拼一把,给洒家娘子红玉也挣个诰命夫人!
五哥站在蔚州城西第一道瓮城上,确认“突击队”二十七人全部到齐。
他探出头来屏息静气,听了一会儿城下木屋内的鼾声,缩回身子贴在对身旁飞哥儿耳边轻声交代。
“飞哥儿,你带着弓手警戒二门,某先带人下去弄死这些傻狗!”
“五哥小心!”
“嗯!”
……
同样的场景在三座城门大同小异,敌人的疏忽和倦怠,就是对我方行动最大的“支持”。
暗夜里的杀戮,迅捷而血腥!
最重要的三处吊桥,轻易的落入旭哥儿手中,今晚的行动已经成功了一半。
瓮城最毒辣的是城头和城墙上,对进城之敌无差别、无死角的射杀。
“瓮城”瓮中捉鳖的意思,而两道瓮城更是毒辣到屁股冒烟。
但如果城头被占了,那还玩个屁!
所以第一道瓮城被拿下后,旭哥儿提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等杀光第二道瓮城的十几个守军,这次突袭已经算是成功了。
顺利的让旭哥儿都有些不可思议,偷偷掐了几次大腿。
难道我赵旭果然有名帅之资?嘿嘿嘿嘿!
……
第三道主城门就不好暗杀了,灯火通明,十几个守卫虽然哈气连天,但是依然在城头和城下转悠。
离城门不远的小兵营里,还有三十多个明天早上要接班的守军,只有不当值的三队人可以回家休息。
按照计划,不能暗杀就明杀,同时放下吊桥,大军入内,不急着往城内杀,而是先封死三座城门。
这特么才叫瓮中捉鳖!
“啊!敌袭!”
“嗷!救命!”
“哐哐!”
三处城门的守卫惨叫和骤响骤灭的警锣声,预示着突袭已经结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放信号箭!”
身旁的弓手搭上一支箭头下绑着一根细长竹管的“信号箭”,旁边早有准备的同伴拿起火折子吹亮,往竹管外火捻上一碰。
“呲呲呲呲!”
弓手举弓直指头顶星光晦暗的夜幕,“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半空中竹管内的掺着细铜屑的黑火药被点燃。
“砰!”
一朵绿色的烟花在天空炸开,是那么的灿烂和诡异。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旭哥儿随口说了一句神神叨叨的话,这是李叔弄出来的新玩意,第一次成功炸开的时候,旭哥儿听到他就这么说的。
就很提气!
“骨碌碌!”
城墙上专门拉吊桥的大辘轳,被释放了制动铁栓,这玩意想拉起来不容易,但是放下去可就很简单。
铁链飞快的滑动,越来越快,“轰!”又宽又大的吊桥在尘土飞扬中,重重砸在护城河两岸。
城外早就迫不及待的弟兄们,全副武装、鱼贯而入……
……
“砰砰砰!”
“谋克大人,快醒醒、快醒醒啊!”
狗獾正在梦中享受“酒池肉林”,猛地被弄醒,随手把怀中的裸女扔了出去、直接砸向木门。
“哐!”
一掀被子要起身,发现腿脚被另一个吓傻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连想都没想,两脚一错直接踹晕死过去。
被砸开的房门外,一个手下惊慌失措的冲进屋,嫌躺在门口呻吟的女人碍事,抬起皮靴直接一脚踩死。
“谋克,有敌袭城,三门都有”。
“马拉个巴子滴!估计又是辽狗反叛,披甲、备马、杀光他们!”
“嗻!”
辽人反叛并不稀奇,亡国之际总会有些“忠贞之士”,不管出于什么立场,都会跟入侵者拼个你死我活。
金军需要攻击和占领的地方太多,根本顾不过来。
就譬如辽人乘西京大同府留守空虚之际,聚集兵马杀了金兵留守西京的部将留斡等复叛。
原在夹山围攻天祚帝的金军都统完颜杲,得知西京复叛的消息后,只能捏着鼻子率军返回西京城平叛。
大同府的辽兵聚集了三万余众,辽彰国军节度使耿守忠,从应州率辽军七千人来增援。
宗翰、宗干、宗雄等先后领大军赶到,就在西京城外进行了一次决战,结果是辽军几被全歼,耿守忠降金。
此战,完颜的亲弟扎保迪阵亡,宗翰暴怒之下,对西京大同进行了最残酷的屠城:
“驱士壮至榆坡尽杀之,中有喉丝不断者,枕藉积尸中复生,呼姓名皆应……”
金人的手段简单粗暴,听话的有肉吃,不听话就杀到没人再敢反抗。
这一番折腾,天都快亮了,东方天际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这时间段都是旭哥儿算好了的,五更突袭、天明占城,丝滑顺溜。
狗獾并没有盲目的乱冲,而是下令百骑披好甲胄、带齐武器,在军营中做好战前准备。
百余辽人新附军一部分被派出去分头召集人手,一部分去三个城门哨探,确认敌方情况和人数。
能守则守,如敌军势大,就选个城门杀出去。
不到万不得已,骑兵跟敌人打巷战,这是脑袋被驴踢过的人,才能做出的蠢事。
这蔚州城又不是他狗獾家的,疯了才会为这鸟城拼上性命。
派出去的新附军,如石沉大海一去无踪,东南西北三面不时响起爆豆似的炸响,让狗獾有些心神不宁。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他和阿玛在冬日老林子里,被一群饿疯了的野狼群围上时的感觉。
“这些辽狗养不熟!孩儿们,跟我一起去东门!”
“嗻!”
……
随着援军入城,接管城防,小炮和火枪都架上了城头,后续大部队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城里进。
陆六、牛皋和一众参加夜袭的兄弟,重新披挂上马,其余骑兵都在城外。
刚刚抓获的俘虏,已经把城内金兵情况交代的一清二楚。
“直娘贼的,害爷白紧张一场,就百骑而已,老牛,跟某去弄死这帮金狗”。
“六哥,军令严禁骑兵巷战,你想好再说,俺老牛无所谓,你指哪儿俺打哪儿”。
“嘿嘿嘿嘿!某就这么一说而已”。
“嗯嗯!俺就这么一听!”
“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