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墨诧异的回过头来的时候,只见他后面赫然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年轻人。此时此刻,他唇上的两片风『骚』的小胡子一抖一抖,看起来居然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崇福侯杨峻!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位侯爷居然也赶到了舞台上!
就见这位崇福候此时此刻手上拿着那件彩衣,然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想到今天,却让我赶上了这么好玩儿的一件事!”
说着,只见杨峻随手把那件彩衣披在了身上,然后向着舞台前面走了一步。
霎时之间,只见崇福侯府的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挥舞着大棒上前,几下就将对面李景林那边冲过来的下人们打得抱头鼠窜,四散奔逃!
随即就见崇福候向着台上拱了拱手,笑着开口说道:“在下崇福候杨峻,平日里劳烦姑娘们伺候的也多了去了,如今我也凑个趣儿,为大家歌舞一回!”
刹那之间,满场都是鸦雀无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侯爷的这句话惊诧得目瞪口呆!谁能成想,这位侯爷,居然连这么荒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眼看着崇福候彩衣飘舞,在台上缓缓的唱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于是这首清新隽永、深情款款的唐代民谣,就这样在崇福侯的口中缓缓的唱出来,就连沈墨,此刻都不由得暗暗动容!
这崇福候爷今日有此举,只怕不仅仅是爱玩儿而已。这是沈墨这些日子以来倾心结交,真正的交下了这个朋友,才换来他今天的拔刀相助!
这是多大的面子?沈墨敢说,这天下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崇福候只在大庭广众之下歌舞翩翩,为大家表演的!
等到崇福候一曲歌罢之后,楼上楼下却是一片诡异的静谧无声。除了柳襄儿一个人低低的哭泣声之外,所有人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崇福候表演完了,大家该打赏还是喝彩?如今楼上楼下这些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墨生怕侯爷下不了台,只得在侯爷的身后用两手无声的拍了拍,示意大家赶紧鼓掌喝彩。
楼上的人全都看到了沈墨鬼鬼祟祟的动作,就只有沈墨身前的侯爷看不见。于是在大家的轰笑声中,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立刻就响了起来!
崇福候笑嘻嘻的一挑眉,喜滋滋的回头看了看正一脸严肃,负手而立的沈墨一眼。
就在这时,只听楼上初时有一两个姑娘渐渐唱起了一首曲子,后来唱和的人渐渐越来越多。直到后来,歌唱的声音人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满楼的青楼女子全都跟着唱了起来!
“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这首古乐府是汉代的古曲,这几句是讲述的一个女子罗敷,在骄傲的形容自家夫婿威风英俊的样子。
当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唱起这首曲子的时候,实际上所有人都是在唱给一个人听的,那就是柳襄儿!
“这样的夫婿,你还等什么?你不把它紧紧抓在手里,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在大家唱起这首曲子的时候,所有的姑娘好像都在异口同声的,向着柳襄儿喊出了这句话!
这首大合唱一般的《陌上桑》,如今把整个丰乐楼全都震动了起来,无数的青楼女子全都向着柳襄儿的方向泪眼相看,似乎都在目送着这个幸运且幸福的女儿家。
霎那之间,只见沈墨袖中的长鞭响起了一声炸响,向着三楼的窗户挥去。一下就牢牢的绕在了窗框上。
从舞台到丰乐楼上,顷刻之间就被沈墨的鞭子拉起了一条笔直的长桥。
这一次不用沈墨再开口示意,龙璃儿立刻就明白了。
只见她把蒙面巾向着自己的脸上一提,然后身子向前一冲,斜抱着柳襄儿坐在这根长鞭上,顺着三楼就滑了下来!
顷刻之间,大家齐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也未免太惊险了吧!眼看着这个弱女子柳襄儿被一个黑衣蒙面女子抱着,刹那间就如同凌波仙子一般从天而降。瞬间从空中越过了长街,飘飞到了舞台的近前!
沈墨死死的抓住手中的鞭子,如今这两个人的重量,直坠得他浑身上下使尽了力气,才勉强拉住这根鞭子。
眼看着两个人凌空而至,就要飞到大家面前的时候,只见龙璃儿把手中的美人一掷,直接就把柳襄儿扔到了张天如的怀里!
然后,就见龙璃儿忽然发出了“哇!“的一声大叫,只见她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在鞭子上没坐稳的样子。
随即她一个晃『荡』之后,随即叉手叉脚的飞了下来,轰的一声就撞到了沈墨的身上!
只见顷刻之间,张天如是美人在怀。而沈墨则是眨眼间就四仰八叉的被龙璃儿骑在了身子底下!
楼上楼下倾刻间,笑声就响成了一片!
那些青楼女子,更是一个个笑中带泪地看着楼下的情景。如今她们中的一个姐妹已经回到了如意郎君的怀抱,这些人怎能不替她高兴?
就在这时,只听丰乐楼上又有人带头唱曲。随即,这些姑娘们又大声的唱道:
“云霄沈从云,情海张天如,襟带彩衣长街舞,总为多情苦。”
“临安生双壁,武陵众香主,世间只此两须眉,盼为东风护!”
“好家伙,这是谁做的?”沈墨一听,歌词中居然把自己称为武陵众香之主!他立刻就惊讶的看向了丰乐楼上。
这个人不管是谁,她能够在急切之间做出这样的曲子来盛赞张天如和自己,那都可以说是才华难得之人!
就在这时,只见一曲歌罢,随即青楼上的那些女子又接着唱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我的天!”这一下,沈墨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