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腿。
好长一会儿,周夫人都在盯着自己的腿看。
那双深邃的眸子微微颤抖着,她好像都忘记了腿抖不抖并无需去看,而是都能感觉到的。
终于…
殊不知是过了多久。
她突然激动的看向对面的舒若婳,“娘娘,我的腿…我的腿竟然没事了?!”
她的声音激动而又颤抖,甚至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其实周夫人早就怀疑,自己先前中的毒是否是姚氏所下。
直到这一次回来。
周老爷将她和周子珩分别关在了不同的柴房里。
晌午时,姚氏的贴身婢女竟来柴房给她送饭。
她没有吃午饭,那是因为她担心周子珩而没有心情吃。
可从婢女出去没多久后,她竟又开始腿抖了。
这是她又中毒了迹象,是与之前中的毒一模一样的毒。
而在她中毒这期间,就只有姚氏的婢女来过。
她看向那还没有动筷子的饭菜。
任凭她是个傻子,也应该可以确定那个给自己下毒的人就是姚氏了吧。
毒在她身,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一次中的毒要比之前那次严重的多。
毕竟,之前她刚中毒时,腿并未抖的如此严重过。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哪怕会被毒死的准备。
可哪怕是死,她也不能让儿子再受到伤害。
她本想,既然自己要死了,那她哪怕豁出去最后一口气也要拉着周老爷和姚氏一起陪葬。
甚至,在柴房的时候,她都已经开始想办法了。
然而,舒若婳和萧澈的出现,却让她再一次燃起了一丝丝活下去的念头。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遇见舒若婳后,她的腿竟渐渐没那么都了。
更是到了现在,她的腿竟是一点都不抖了。
她难以置信的问舒若婳,“娘娘,我的腿,不对,是我的毒,我的毒是不是,已经…”
因为太激动,周夫人说话时的语调都是一顿一顿的。
舒若婳听的有些着急,赶忙接上她的话道,“对的,夫人的毒已经解了。”
说着,她看了看周夫人腰间的那个药包。
那是个只绣了一根草的小荷包,荷包里装的都是草药。
周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腰间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个荷包。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下,就摸到荷包软软的。
也是这时她竟才注意到周围竟然有一股药草的味道。
周夫人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下意识就想给舒若婳跪下。
先不说舒若婳是太子的侧妃,就只是大夫和患者的关系,她也应该给她这一跪。
若不是因为有舒若婳在,她早就死了。
舒若婳好像早就猜到了她又会给自己下跪,赶忙搀扶住她道,“夫人这就见外了。”
说着,她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笑着道:
“这荷包是我自己做的,绣工有点差,夫人日后可以将这荷包里的草药装进好看些的荷包里,随身携带。”
天知道,其实她本来是想绣个花的,只不过是技术太差…
也就勉勉强强只能绣根草了。
周夫人为人老实,不会说太多感谢的话。
此刻竟真的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连忙说自己很喜欢这个荷包,更是非常感谢舒若婳。
边说着,那双精亮的眸子已经满含起了泪水。
周子珩一直在旁听着她们的谈话,到现在也总算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就直接跪在了萧澈面前。
拱手道,“大恩不言谢,子珩在这里给殿下和娘娘磕头了。”
说着,他就磕了三个响头。
舒若婳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磕出这么响的头,怎么突然就感觉呼吸有些艰难了呢!
周子珩磕完头又继续对着萧澈说一些感恩的话。
文绉绉的,舒若婳一句也听不懂。
等周子珩说完这一段话后,舒若婳就见他又“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而后…
周子珩每每说一段,就会磕三个头。
大约下来,他这是一共说了5、6段话吧,然后磕了1,2,3,4,5…
咦,舒若婳也记不清她到底是磕了多少个头了。
只是全程下来,她都特别想让周子珩快起来吧,别再磕了。
总觉得他再磕下去,她就该给自己建坟头了。
然,萧澈可不是她。
任凭周子珩一边说,一边磕。
萧澈就只听着就行。
等到周子珩磕完了,他才淡淡应了声,“起来吧。”
喔,周子珩这才听话的站了起来。
末了,萧澈就直接带着自家小媳妇回去了驿站。
次日清晨,天还不亮的时候。
萧澈就已经起床了。
伴随时慢慢亮起的天空,他已经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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