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谈氏身为谈瑾的堂妹,踩着奴才的后背踏下了马车,傲然地昂首挺胸,神色恣意。
她最大的靠山来了,盼头也足了。
哼,看那嵇珹父子还敢拿她如何!
她的神色透着趾高气昂,见里面禀告的人回来,急切上前。
“滚滚滚!什么阿猫阿狗,也好意思登门!”别院的几个小厮受了主子的白眼,心里懊恼,直接将谈氏等人哄了出去。
谈氏被小厮推了一个跟头,摔的是目瞪口呆。
她何时被鄙贱的奴才呵斥过?
错愕了瞬息才反应过来,却不由得冷汗涔涔。
难道是谈瑾因为她儿子拒婚一事,彻底恼了她?
怎么办……
这可如何是好?!
陶嬷嬷匆匆走来,扶起主子,道“夫人,可摔疼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谈氏喃喃自语。
她太了解谈瑾的手段了,心中怕极,连一丝的温怒都不敢。
谈氏还没站稳,迎面就又被几个谈家小厮奚落。
“啧啧,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又是我们督主的那些穷亲戚,一表八千里!”
旁边嵇珊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道“我……我们不是什么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家母乃是你们督主嫡亲的堂妹!”
“什么嫡亲不嫡亲的,谁不知道我们督主出身贫寒,老家里根本没什么嫡庶之分!”
“这小娘子倒是长得水嫩,脑仁也挺水的,哈哈……”
“还别说,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
谈家别院的小厮都是刚从燕京过来的,哪里认识海津镇嵇家的这些亲戚?
又见,嵇珊生的如花似玉,纷纷起了调戏的心思。
“一会儿到了咱们换岗就去喝酒,可光咱们这些爷们喝有什么意趣?
还是要有佳人作陪才好!”
“可不是吗,这酒要‘花’,才喝的有意思!”
“合该如此!”
众人听了纷纷搓手附和。
谈府的小厮素来狗仗人势,都是玩惯了的。
当下,就对嵇珊拉拉扯扯。
“放肆,放开!”嵇珊被吓得是哭哭啼啼,哽咽不止。
就算她平日里有些小聪明,但毕竟是闺阁女子,哪里见过这些浑人?
陶嬷嬷护主心切,上前制止时,被谈家小厮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惹了众人哈哈大笑。
谈氏见女儿被外男调戏,再也顾不得惧怕谈瑾的威严,亦是上前阻止,道“狗奴才!放开!”
“起开,你个疯婆子!”谈家小厮有恃无恐,直接一脚将谈氏踹开。
谈氏被踹在了小腹上,疼得摊在地上。
“母亲……”嵇珊歇斯底里的呼救,道“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可随她们过来的下人,都看愣了。
他们夫人不是谈督主的嫡亲堂妹么,而且关系极为亲近,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哒哒哒!”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疾行而来,在大门前勒马。
来人尽是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都闹什么,还嫌不够乱!”领头的男子二十岁上下,冷冷地盯着门前闹事的每一个人。
他身穿藏蓝色滚金边的锦袍,身上披着墨色狐裘,本是中人之姿,却被这身打扮拉高了档次。
此人便是谈瑾即将过继的二侄儿谈玉宇,很得其重用。
“二公子万福!”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小厮们,见了他立刻躬身分立两旁,满脸堆笑。
其中有两人出列,一人将谈玉宇的马鞭接过,一人牵过马缰。
谈氏捂着被踹疼的腹部,踉跄从地上爬起来,道“玉宇侄儿,是姨母!”
“你来做甚?”谈玉宇认出了谈氏,拧眉俯视。
他的这个姨母行事肆意,依仗谈府的权势为夫家谋求富贵,却自私自利,丁点不为母族考虑。
先是拒了叔父独女的婚事,害得堂妹郁郁寡欢,后又弄丢了他三弟谈琼楼,久寻不得。
简直,可恶至极!
若不是这些日子他叔父未顾得上这谈氏,早就将其抄家灭门了!
谈氏见二侄儿似乎还在记恨自己,硬着头皮套近乎,道“玉宇,你这孩子小时候不是最爱来姨母家,跟你表妹表弟玩了吗?”
“哼,好自为之吧!”谈玉宇甩开宽袖,抬腿就往门里走。
他身为谈瑾即将要过继的子嗣,自是有了骄傲的资本,矜贵异常。
是以,对谈氏不假辞色。
见此,谈氏很是心凉,上前追了两步,道“玉宇,你府上的小厮欺辱姨母与你表妹,你也不管?”
“我家这些下人都是只会吠的玩意儿,牙口也不好,顶多只是嘴上占些便宜罢了,姨母可莫要按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谈玉宇嗤笑一声。
打定主意护下小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