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回小手,将他眉头抚平。
“橘儿虽已经出阁,但母族仍旧被谈瑾污蔑,日后夫君在庙堂上难免被人诟病。”
“为夫明白了,近日找个机会同皇爷开口。”嵇珹这些日子早就安排百姓八卦议论谈瑾的是非,这会儿正是好时机。
翌日。
阳光透过枝桠,落下一片浅浅的暖意,美好静谧。
谈玉宇请求嵇珹与雷指挥使,率领手下队伍护送天子回京。
雷指挥使对谈家人那绝对是深仇大恨,就算他小儿子的断指接回去了,但那仇他还记得真切。
嵇珹碍于嵇大儒的颜面,倒是同谈玉宇客气了几句,毕竟曾经是同窗。
若是不能一招制敌,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以免打草惊蛇。
五千余人的队伍,乌泱泱的往北走。
锦衣卫护在最外围,再里面的是雷指挥使的人,内层的则是嵇珹的护卫队。
最核心里的是涂橘与雷夫人,还有其他的一些家眷。
寿寿自是不愿做马车的,同嵇珹等人骑马走在最前。
嵇珹陪着对方说了些话,就开始闷闷不乐,甚至还有些唉声叹息的征兆。
“珹哥,咋滴了,舍不得我?”寿寿扯开大嘴,笑得是贼眉鼠眼。
青金在旁边搭话,道“咱们自是舍不得皇爷的。”
“你家珹哥似乎心情不好。”寿寿悄悄的问道。
青金很是随意的开口,道“还不是因为我家夫人,哎……”
“橘婶子咋了?”寿寿叫涂橘婶子已经习惯了,也就懒得改口了。
年纪好啊,还能多玩几年!
青金望着前面的路,似是回忆着什么。
“我家夫人本是官宦千金,奈何其父得罪了权贵,被冤死狱中,之后全族流放。”
“橘婶子还真是罪臣之女?”寿寿印象中的涂橘总是乐观向上,完全没有什么阴郁之感,道“她父亲是谁?”
“那可是曾经的大官呢!”青金将今早黎明那阵儿,主子嘱咐的那段话,在肚子里过了一遍,才缓缓背出。
“涂大人单名一个祯字,进士及第,初任江阴知县,有卓异绩,举天下第一,乃於是擢御史云。”
“这么厉害,那犯啥事了?”寿寿对这个人名没什么印象。
其实,他对朝中大臣什么的都没啥印象,人生苦短,哪有记人名的功夫?
青金气哼哼的开口,道“涂大人发现谈瑾纵私人贩盐,又命其党毕真托取海物,侵夺高利,依法予以制裁。
谈瑾大怒,将涂祯逮捕入狱,惨死狱中后,全族获罪流放,若不是当年我家夫人年幼,这会儿是否活着都不好说。”
“朕没下旨,他就将人抄家流放了?”寿寿已不似之前那般信任谈瑾了,但听了这些仍旧不敢置信。
“皇爷还是去查查吧,不过需要留个心眼,务必可别用锦衣卫、东厂那些人……”青金对着寿寿使了个你懂的眼神,就不再提这事了。
主子说了言多必失,让寿寿提起个兴趣,他们夫人就不再是罪臣之女了。
夫人多好的人,善良聪慧。
分饭时,只要夫人在,就会给他碗里的大白米饭,压的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