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妃听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而是三皇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
她的所作所为,这么快就被三皇子知道了?
时荔看见三皇子妃的瞳孔都放大了,虽然不知道外面站的到底是什么人,但还是趁机说:“我现在放下发簪,你我都当今日的事情没发生过,如何?”
三皇子妃此时心乱如麻,一边憎恨时荔,一边又害怕三皇子,最后挣扎着点了点头,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好”。
时荔于是慢慢地松开手,三皇子妃心有不甘,但还是给了宫人一个眼色,然后宫人推着时荔的轮椅往后走了两步。
“你走吧。”三皇子妃垂下头,厌恶得不想再看时荔第二眼。
脖子上生疼,但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时荔一言不发,自己扶着轮椅往外走。
出门时,与站在外面的侍卫擦肩而过。
她能感觉到,侍卫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但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流水被拦在三皇子妃的院子外面,看见时荔走出来,马上迎了上去,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可怕淤痕,“小姐,你这……”
“嘘……回去再说。”时荔将手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她不要说话。流水立刻闭嘴,但忧心忡忡地看向她的脖子。
两人离开三皇子妃这里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匆匆从外面走回来,径自走进了三皇子妃的屋里。
三皇子妃坐在床上,正在一口一口地喝着宫人送过来的汤水。刚才和时荔对峙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儿力气,现在连起身都费劲。
可是三皇子走进来根本不怜惜她刚刚早产,一扬手直接把整碗汤都打飞了,然后像刚才她拽着时荔的手腕那样拽着她,语气森然。
“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死?”
三皇子妃险些被他从床榻上拽下来,本来满心委屈和愤懑,如今都化成了怨恨,昂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三皇子。
见她一句话都不说话,三皇子急着逼问:“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你告诉她孤来这里了?”
他害怕的是自己算计时荔的事情被发现,但三皇子妃却一直误会他对时荔有私情。
他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残废。
三皇子妃嗤笑出声,倔强又怨恨地盯着他的脸,“殿下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真的说的?”这次,变成三皇子瞳孔放大,拽住手腕的手越发用力,好像要把骨头都捏碎一样。
从他身上散发的阴鸷杀气,让三皇子妃终于冷静了些许。
她并不想死,“我没说,我什么都没告诉她。”
说完死死地咬着下唇,为自己感到屈辱又不甘。
三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眸冷冷地看向屋里唯一的宫人,“孤先行回宫,你料理好身边的人,如若走漏半点儿风声,你以后就好好养病吧!孩子……我会交给母妃抚养。”
用孩子威胁母亲,是最好的办法,没有之一。
三皇子妃的脸一瞬间白了,嗫嚅着嘴唇,“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孩子是我的,他那么小那么瘦弱……”
“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好母亲。”三皇子冷笑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时荔回到禅院里,流水连忙拿出了带来的药膏帮她涂抹在脖子上,一边抹一边心疼地皱眉。
“嘶……我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三皇子妃竟然要掐死我。”
时荔倒吸凉气,但每说一句话都感觉脖子上的疼痛要加深一分。
流水不让她再说话,“等把药抹好,小姐再写纸上就是了。”
时荔也不勉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脱险之后,她也要想三皇子妃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疯魔。
按理说,就算她早产生下的孩子不算太健康,也应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无论如何不应该是刚才那个样子。
除非……她的早产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