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山庄。
外围一圈都是青翠的山林,郁郁葱葱,幽静美丽。
一条清澈的山泉从上游而下,清冽的泉水涓涓流淌,冲刷得水底顽石都像玉一般光滑温润。
时荔弯身将手探入水中,感受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小姐,天还冷呢,别玩水了。”流水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拦,可是看着时荔难得轻松的脸色,又不忍心拦住。
时荔就假装听不见她说话,甚至看见水中游过手指粗细的小鱼,还故意去捉。
捉肯定是捉不到,只是觉得快活。
“小姐,我真该让人给小陆将军送信,让他来看着你。”流水气得跺脚,想把时荔的手从水里抓起来,又被她躲过去了。
时荔只抬起头,笑得明媚又自信,“没事,他也管不了我。”
流水默默地想了想,陆慎远那个样子,就不像能管着自家小姐的,反而像更惯着她的。
哎……
一主一仆安静地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直到柳夕颜又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流水对关于时荔的事情,记性好得不得了,马上记起柳夕颜上次的事情,当即挡在时荔前面,“你来做什么?”
越过流水,柳夕颜悄悄地看了一眼时荔,然后低着头温驯地回答:“郡主让奴婢来为时小姐送茶果。”
她端着的托盘上,摆放着一杯茶和一盘精致漂亮的茶果。
“谢谢你,给我就行。”流水绝不敢让柳夕颜再靠近时荔,还在心里暗暗腹诽为什么这样的奴婢还能留在郡主府贴身伺候。
柳夕颜也没有坚持,把托盘交给她,又悄悄地看了一眼时荔,便转身离开了。
警戒解除,流水把托盘端到时荔面前。
“小姐喝口茶,春日本就风大干涸。”
“知道知道。”时荔端起茶杯闻了闻,茶水是上好的,温热清香,入口便是一股独特的清新。
不过时荔对碟子里的茶果不感兴趣,喝了半杯茶就让流水拿走了。
流水看着周围没有可以放托盘的地方,便叮嘱时荔不要再玩水,自己去把托盘找地方放了就回来。
时荔嫌弃她唠叨,敷衍地“嗯”了一声。
春日的河水确实还带着三分凉意,时荔也没有再玩水,昂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时不时飞过一只或者一群不知名的鸟雀,带来与幽静不同的生机。
耳畔传来可以变轻的脚步声,时荔侧头看过去。
一身胡服的羽族公主从一处隐蔽的林子中快步走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该来的,总会来。
时荔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平静地看着她走到面前。
“公主没有待在别馆,随意出现在这里,真当我大安没人了?”时荔先发制人,心中想着郡主身边必然有人勾结了羽族,不然这个公主也不会轻易地出现在这里。
当然,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是如何保全自己。
“那又如何,只要我大仇得报就行。”羽族公主目光深邃,一举一动透着杀气,一只手一直藏在身后,不知握着什么凶器。
时荔当然乐得与她拖延时间,假装迷茫惶恐。
“什么仇?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复仇?”她尽量做出身体颤抖的样子。
羽族公主慢慢举起了藏在背后的手,果然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陆慎远杀了我父兄!我要报仇!”
时荔:……
“他杀了你父兄,你不去找他,反而找我?”时荔实在忍不住质问。
羽族公主这种,在她看来就是无能狂怒,自己仇恨陆慎远却招惹不起,便挑她这个软柿子捏,呵呵。
羽族公主眸光闪动,还在为自己辩解:“我要他要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
嗯,好像很有道理。
眼看着羽族公主扑上来,距离已经足够了。
时荔举起带着手镯的手,一颗最璀璨的红宝石对准她,然后按下手腕内侧的一处凸起。
嗖的一声,见血封喉的毒针刺入羽族公主的脖颈,当即让她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掉落了。
她捂着脖子瞪大眼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时荔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杀招。
时荔却并不得意也不放松,另一只手又摸出了怀中的手帕。
再一阵脚步声靠近,来的依然不是流水,而是柳夕颜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