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傅母露出亲切的笑容,对她女儿刚刚在外面说的话只字不提,“就等你们吃早饭了!”
秦喜宝望着,原本死鱼般无神的双眼此时漆黑如墨,像是深邃的漩涡。
傅母被看得呼吸一滞,含笑的脸僵硬下来,眼底有轻微的惊惧之色。
直到秦喜宝带着傅珏离开,傅母才像是被解穴了一般回过神。
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方才她居然被秦喜宝给吓住了!
傅母骂骂咧咧进了房间,直奔傅珏的床,掀开被子四处找痕迹,找不到她想找的痕迹,不甘心的她伸长了脖子在床上闻来闻去,但最终还是没闻出什么味道来!
傅母扔下被子,面色阴沉,昨天晚上她给秦喜宝和傅珏的水里都下了药……但现在他们俩居然没成事?
饭桌上
傅父作为一家之主,开口对秦喜宝说道:“你已经嫁进了傅家,以后傅大就交给你了。”
秦喜宝环视这一桌的人,质问道:“我定亲的时候新郎是傅书衡,成亲的时候新郎也是傅书衡,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新郎却换成了傅珏,你们傅家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傅玉春可不觉得心虚,“秦喜宝!哪个正常男人愿意娶你做正头娘子?也就傻子不计较你名声不好,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再说不嫁给傻子,你能嫁得出去?”
傅母很是为难地解释道:“喜宝,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勤快老实又能干,是个好孩子,所以才会替傅大向你家提亲,是我年纪大了,脑子昏了头,提亲的时候说错了名字,所以才闹出了这么多的误会!”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话歹话都被她们给说尽了。
秦喜宝讽刺的一笑,“提亲的时候说错了名字,后来呢?你们有无数的机会说清楚这件事!”
傅母叹气道:“我担心村里人说话不好听,你听着难受,所以就没有解释清楚,但我对外从来没有说过你要嫁的人是书衡,我只说你会嫁到傅家来。”
秦喜宝前世就被傅母的这番说辞给诓骗住了,以她的名声,即便傅家以傅珏的名义去提亲,冲着傅家的条件和彩礼,秦家也会答应下来,谁也想不到傅家居然会骗婚!
后来她生母死了,她才知道了另一个说法,傅家确实是为了傅书衡向她提得亲,因为她生母用大儒陶明泽注释过的两本书来帮她换取了傅书衡妻子的位置。
但这个说法前世秦喜宝没有相信,她从小背着奸生女的名头,日子过得艰难,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人家。
为了傅家给予的那点子虚伪的温暖,她蒙住了眼睛,闭上了耳朵,一门心思地相信傅家,为傅家做牛做马!
只可恨她付出的一切不但被当做理所当然,最后还被当做了踏脚石给踩碎了!
秦喜宝说道:“我要分家!”
这辈子她要带着小珏好好过日子,这些人若还是想将她当成踏脚石,那她就块踏脚石就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头破血流!
傅母惊讶道:“这事就是一个误会,回头我会和村里人好好解释清楚。”
秦喜宝强调道:“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我只要分家!不然就让我和傅书衡成亲,反正外人都认为我嫁的是傅书衡!”
傅玉春愤怒道:“秦喜宝!你要不要脸?肮脏的下贱坯子!跟你娘一个德性……你再敢惦记我哥,我就打烂你的脸!”
秦喜宝直接一碗粥泼了上去,“清醒一点!作为傅书衡的妹妹,你这么粗俗无礼,你以为你这是在骂我?你这是在丢你爹和你哥的脸!”
傅玉春满脸的米汤和米粒,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尖叫道:“贱人!我要扒了你的皮!”
傅父青着脸看着言辞低俗粗鲁的女儿,恼怒道:“闭嘴!”
傅玉春不想她爹居然为了秦喜宝凶她,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委屈跑了。
傅母劝道:“一成亲就分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嫌弃傅大,故意把你们打发出去。”
秦喜宝清楚他们打什么主意,一个想让她留在傅家给傅家当牛做马,一个想通过她从她生母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要不就分家,要不就当我是和傅书衡成的亲!”
傅父震怒道:“荒唐!你和傅大已经成了亲,也洞了房!书衡只能是你的小叔子!”
秦喜宝心中冷笑,老东西也知道傅书衡是她小叔子!但在利益面前,还不是任由着小叔子对她甜言蜜语,那时候伦理纲常又被比成了狗屁!
秦喜宝故意道:“我和傅珏虽然睡了一夜,但我还是完璧之身,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相信书衡也不会在意的。”
傅家人被秦喜宝口中的一家人恶心到了,跟吞了一百个苍蝇似的那么难受。
傅父沉着脸,若是不哄好秦喜宝,事情闹大了,万一秦喜宝的生母朱桃拿出那张他写给傅书衡和秦喜宝的婚约证明来,到时候他即便不愿,也会狠狠得罪朱桃,以后再想从她手里拿到什么东西就更不容易了。
秦喜宝见他们都不吭声,给出了最后的时间,“我回门之前你们考虑好,到时候好决定谁带我回娘家。”
傅父被秦喜宝这般逼迫的态度气得甩袖离开!
傅母安慰完女儿出来,一桌子狼藉还没人收拾,气得脸色铁青,收拾碗筷的时候,动静特别大。
傅家的房子是青山村里难得的青砖大瓦房,但傅珏住的却是傅家的老屋子,就这村里也没人说傅家一个不字。
因为傅珏是傅家当年买回来的孩子,后来摔到脑子变成了傻子,如果不是傅家仁善,换成别人,傅珏这个傻子怕是早就被赶走了。
老屋子潮湿,又没人帮着收拾,角落里堆积着许多傅珏常年捡回来的垃圾,所以不管关没关窗户,屋里都散发着一股带着潮湿的怪味。
秦喜宝忍住了要收拾的心思,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珏围着秦喜宝转悠,看着可高兴的样子。
秦喜宝看着他脏得打结的头发,油到发光的衣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当看不见,等分了家,她再好好地把他打理一下。
“小珏,你拿着石子到门口去玩一会,如果有人过来,你一定要先进来告诉我。”秦喜宝嘱咐傅珏,让傅珏在门口看门。
傅珏很听话地去门口坐地上玩石子了。
屋内,秦喜宝从她的那堆所谓‘嫁妆’里面翻出了一枚白灰色像鹅卵石一样的石头珠子,拇指大小,看起来不起眼也不值钱。
据她亲爹秦达说,这是她生母私奔前给她留下来的,因为看起来不值钱,所以从小到大也没人打她这个石头珠子的主意。
而她自己因为痛恨生母,不愿意把这颗石珠戴在身上,直到生母病死后,她才悄悄地将这枚石头珠子戴在了脖子上。
一次意外,她被人算计,胸口被刺了一刀,鲜血被石珠吸收,她在无意间开启了石珠里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