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话都戳了秦达的肺管子!
秦达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住了拳头,眼底深处阴婺狰狞。
秦喜宝这个贱人!
非要逼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
等这件事过去,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秦喜宝瞅着秦达羞恼欲绝之色,神色清冷,勾起的唇角带着讥诮的弧度。
“走吧!”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就得纠缠她们来问东问西了。
朱桃神色比秦喜宝想象的平静,并没有因为洗白了名声而激动。
秦喜宝心里若有所思。
中午,秦达顶着猪头似的脑袋出现在秦喜宝的家里。
秦喜宝微微挑眉,并不意外秦达会被人打成这样。
和秦达一脉相承的秦老婆子,同样好面子又虚荣。
秦达不经过她的同意,为了白燕,将秦家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暴露出来,她会放过他才怪。
秦达握紧了拳头,眼底深处,是暗涌翻滚的怒火,“你现在是不是该和我去县衙说清楚了?”
秦喜宝淡淡道:“我还没有吃午饭,等我吃完午饭你再过来吧!”
秦达听了她的话,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却不得不忍下来,“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们母女后悔莫及!”
秦喜宝勾唇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威胁我,否则我的心情受到了影响,今天就不一定会有心情去衙门了。”
秦达眼底神色深得吓人,盯了秦喜宝良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离开。
牧柔问道:“你真的要去给白燕作证?”
秦喜宝道:“除非人贩子想给自己身上多添点罪,主动把我们招了出来,
否则我们都不在那些被拐卖的受害人里面,我怎么去给她作证?”
牧柔犹疑道:“地窖里面那几个女的见过我们。”
秦喜宝道:“但她们不知道我们是谁,就算说了出来,我们是受害人,不是人贩子,衙门也不会在我们身上多费时间。”
“但陶婆子死了。”
秦喜宝笑了,道:“他们这种人死了也不可能敢去报案,只会毁尸灭迹。
就算后面衙门的人查到了陶婆子的死,也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贩子,谁会在意一个人贩子是被谁杀死的?”
牧柔心里放松下来,说道:“那下午你怎么办?如果你不去,他肯定不会罢休。”
秦喜宝似笑非笑道:“衙门还是要去的,有没有用,我说的不算,他说的也不算。”
牧柔笑道:“那他不得气死?”
秦喜宝露出求之不得之色,“能气死他当然更好了。”
半个时辰后,秦达再次来了。
秦喜宝挑剔道:“马车准备好了?”
秦达冷着脸,道:“牛车准备好了。”
秦喜宝嫌弃道:“我不坐牛车,我要坐马车。”
秦达被秦喜宝的嚣张态度给气到,火气涌了上来,愤怒道:“秦喜宝!你不要得寸进尺!”
秦喜宝嗤笑一声,“不是马车,我就不去了!”
秦达怒火中烧,浑身的血液都跟着燃烧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要出尔反尔?”
秦喜宝淡淡道:“我可没有出尔反尔,牛车的速度太慢,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们这种小事情上面。”
秦达神色狰狞阴森,极度的焦躁让他连呼吸都感到不顺畅,忍的他自我感觉都要短寿了,“先坐牛车去镇上,等到了镇上,再换马车去县城。”
秦喜宝这才没有继续为难他。
几人刚出门,就看到了村长带着几个捕头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喜宝!这几位从县城来的捕头要找你娘。”村长看到秦喜宝他们,神色有些惊讶,这对父女怎么在一块?
秦喜宝有些诧异,县城来的捕头为什么要来找朱桃?
秦达一听是找朱桃的,神色激动起来。
难道他们发现了朱桃的真实身份是逃犯?
“几位大人是来抓她的?他们母子几年前来的时候,不但没有路引,还没有户籍,形迹十分可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查案的,我一定配合!”秦达迫不及待又落井下石的嘴脸十分难看。
谢捕头打量了他一眼,“你又是谁?”
秦达正想借机撇清关系,急忙说道:“朱桃以前是我的妻子,十几年前就被我休了!她做的任何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谢捕头看向村长,“他就是秦达?”
村长鄙夷地看了一眼秦达,回答谢捕头的话,“回大人,他就是秦达。”
秦达意识到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待会跟我们一起去衙门!”谢捕头对秦达道。qqxδnew
谢捕头带着秦达一起去找了朱桃。
朱桃看到谢捕头,神色有些苍白。
秦达看在眼里,越发肯定朱桃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情才躲到了青山村。
否则只凭几个户籍,根本无法限制到朱桃对过去的事情只字不提。
现在衙门的人找上门了,秦达眼底露出几分畅快又狰狞的笑。
朱桃的报应真是太及时了!
都不用他出手!
她的报应就到跟前了!
真是太好笑了!太痛快了!
“有一件牵扯到十几年前的案子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人齐了,谢捕头说了带走他们去衙门的原因。
秦达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十几年前的案子?
脱口就问道:“不是朱桃在外面犯了事?”
谢捕头鄙夷地看了一眼秦达,讥诮地说道:“不是她犯事,她是受害人。”
心里的希望被打破,再回想他刚才的嘴脸肯定被人看在眼里,秦达的脸色难看起来,“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捕头道:“跟你有没有关系,等你到了衙门就知道了!”
秦达心里恼怒,但他不敢对谢捕头怎样。
只能把无能的狂怒全部算在了朱桃和秦喜宝身上。
不是这两个贱人,他和白燕都不会和衙门扯上干系。
连累的秦记杂货铺几天都没有开张,更是损失了名誉和金钱。
这些损失,往后他肯定要从他们的身上找回来!
秦喜宝留下牧柔照顾康帧和康安,自己带着傅珏跟着谢捕头他们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秦达要求秦喜宝去给白燕作证,先把白燕放出来!
秦喜宝望着秦达,厌恶中透着讥诮,讥诮中又透着不屑。
傅珏听到了谢捕头心里的声音,小声的告诉了秦喜宝。
秦喜宝也就知道了谢捕头口中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要说之前的白燕,只要那些人不供出白燕,白燕或许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现在的白燕是必死无疑。
谢捕头问清了秦喜宝的名字,又问了夏师爷,最终道:“她不是受害人,无法作证。”
秦达看到了秦喜宝脸上的讥诮的笑容,只觉得喉间一片腥咸,“你在骗我?”
因为她的几句话,他就愚蠢的将十几年前朱桃私奔的真相当众说了出来,让秦家背上了无情无义卑鄙无耻的名声!
秦达胸中一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