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傅珏不愿意在外面了,换成她也是一样。
秦喜宝二话不说地转身回屋了。
傅玉春还在外面说的得劲死了,把她哥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看到秦喜宝出来了,傅玉春说得更诚恳,夸得更诚心了。
但秦喜宝转眼就回去了,这让傅玉春有些失望。
不过秦喜宝应该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了吧?
她哥可比傅珏那个傻子强多了!
没一会,牧柔就出来宣布了一个新规定,干活的时候除非必要,否则不许交口接耳说闲话。
傅玉春就此没机会再说些废话去恶心傅珏和秦喜宝了。
傅珏又开始每天里里外外的巡视了。
这些人嘴里不说话,心里说的话就多了。
尤其是傅玉春,在接近秦喜宝讨好无果后,又想了一个缺德的主意。
傅珏学给了秦喜宝听。
傅玉春居然觉得秦喜宝不理会她的交好和巴结,是因为她不够可怜。
如果她足够可怜,秦喜宝就会心软地忘掉她们之前的过结,而同情她怜悯她,对她照顾一些,好一些。
所以傅玉春打算把自己亲生的孩子丢掉!
一个失去亲生女儿的母亲,应该足够悲惨,足够可怜,足够让秦喜宝同情她。
秦喜宝难以理解傅玉春的脑回路,皱眉道:“知道她哪天去做吗?”
傅珏想了又想,摇了摇头,“她说找机会,没说哪天。”
秦喜宝满脸厌恶之色,真不愧是亲母女,干出来的事都是一脉相承。
“这几天你多注意一些,看她什么时候动手。”
可惜的是,傅玉春一直没有在想这件事,秦喜宝也就无从得知她到底是只是想一想,还是真的想付诸于行动。
一直到村里传来二赖子家孩子丢了的消息……
秦喜宝第一反应就是傅玉春真的动手了?
但傅珏并没有从傅玉春的心里听到这点。
傅玉春就主动找了秦喜宝,哭得是满脸泪痕,又着急又害怕地说道:“嫂子!我孩子丢了!我得去找我的孩子!”
秦喜宝神色幽深道:“你要去找你的孩子?”
傅玉春不停地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眼眶又红又肿,“早知道他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我和离的时候应该带着孩子离开!
我就不该相信他会看在孩子是亲生的份上,好好照顾孩子……
我太后悔了!若是这次找到孩子,我一定要把孩子带在身边,再也不和孩子分开了!”
傅玉春诉说着慈母心,诉说着和女儿之间的母女之情,诉说着她心里的悔恨,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像洪水一样滔滔不绝。
秦喜宝看着傅玉春用袖子擦完眼睛后哭得更厉害,就知道傅玉春这袖子上面应该是做了手脚,不是放了辣椒水,就是放了生姜水。
秦喜宝没有立即拆穿她,“你去找孩子吧!今天不扣你工钱。”
傅玉春伤心欲绝地说道:“嫂子,你真是个好人,以前是我眼瞎不识好人心……”
秦喜宝不耐烦道:“你不是还要去找孩子吗?”
傅玉春这才着急万分地跑出去找孩子。
回屋后,傅珏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秦喜宝,“媳妇!她把孩子丢在了婴儿池!那是哪?”
秦喜宝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婴儿池?”
傅珏茫然地点点头,“她在心里是这么想的,说是谁都找不到。”
知道婴儿池是什么地方的秦喜宝急忙跑了出去。
青山村和绿水村之间有个山谷,山谷里有个池塘,这个池塘就是婴儿池。
附近的村民若是生了女婴,不想养的女婴都会丢在这个池子里面。
有些人家残疾的婴儿不论男女也会丢在里面。
秦喜宝根据前世的记忆,来到了山谷,这儿四周静悄悄,连鸟叫声都没有。
空荡荡的山谷周围,野草和树木都比旁的地方茂盛。
外面阳光灿烂,山谷里却一片阴森森,吹来的风都是阴凉的冷风。
秦喜宝在池塘周围仔细寻找着婴儿的痕迹,一阵阵凉幽幽的风吹着她,卷着她,砭骨浸肌,仿佛能直吹到她灵魂深处。
傅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有些害怕地拉着媳妇的衣服,寸步不离。
秦喜宝没找到疑是婴儿的孩子,也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秦喜宝心里清楚是迟了,因为从傅玉春从早上来做工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她跑这一趟,是抱着一丝侥幸。
万一傅玉春只是把孩子放在池塘边,没有亲手丢进池塘里呢?
遗憾的是,傅玉春完全地遗传到了傅母的心狠手辣。
陡然一声乌鸦的叫声,没有准备的傅珏吓得跳上了秦喜宝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秦喜宝的脖子,双腿恨不得环在她的腰上。
秦喜宝怕他吓坏了,赶紧安慰他,“不怕!不怕!我们现在就回去!”
傅珏被秦喜宝小心翼翼地牵了回去。
秦喜宝前脚和傅珏去了婴儿池,后脚牧柔去喂牛的时候发现她家牛棚里躺着一个睡得晕乎乎的婴儿。
联想到傅玉春家丢的婴儿,牧柔立即就脑补了一场阴谋陷害来。
紧接着,牧柔就发现婴孩从里到外竟然都是湿淋淋的,而且婴儿身上很烫,胸口气息已经微乎其微了。
顿时,牧柔使劲打了一旁的阿牛几巴掌,气骂道:“你平时不是很机灵吗?怎么谁藏个孩子在你这儿你都不知道?”
阿牛不高兴地转了个身,把屁股对着牧柔,甩了甩尾巴,不跟她说话。
牧柔气笑了,回头再来收拾它。
朱桃是秦喜宝的生母,牧柔还是比较相信她的。
她把孩子带给了朱桃,朱桃一直在照顾孩子。
秦喜宝回来后得知情况,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娘应该能治好孩子吧?
“孩子怎么样了?”秦喜宝问道。
朱桃已经不会刻意隐瞒自己会医术的事,所以秦喜宝身边的人都知道朱桃会点医术,但并不清楚她的医术到了什么程度。
朱桃道:“再晚一步,孩子就没救了,不过现在已经退热了,没什么大问题,这是傅玉春的孩子?”
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过傅玉春家的孩子,都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
但万一是的话,万一孩子又在这儿出事,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肯定是傅玉春来做工的时候,偷偷把孩子藏在了牛棚!然后用她孩子的死来陷害我们!她真是恶毒至极!”牧柔生气的说道。
秦喜宝若是没有从傅珏口中知道真相,怕是也会这么怀疑。
但这孩子真的是傅玉春的孩子吗?
如果是,这婴儿又是怎么从婴儿池跑到她家牛棚的?
如果不是,这又是哪家的婴儿?
秦喜宝说了一种可能:“现在阿牛也不用我们去放牛,它都是自己放自己,会不会是他从外面把孩子捡回来的?”
牧柔立即道:“不可能,阿牛从来不乱捡东西回家。而且就算它乱捡东西,难道这一路上就恰好没一个人看见?”
若是有人看见,肯定都闹上门了。
朱桃提醒道:“不管孩子怎么来的,现在还是想想这个孩子怎么办吧!真要是傅玉春的毒计,她可能已经带着人准备过来找麻烦了。”
牧柔也着急起来,“要不先把孩子藏起来?万一傅玉春真要来找麻烦,找不到孩子她也拿我们没办法。”
朱桃道:“藏是好藏,但孩子是活物,之前孩子身体虚弱哭不出来,现在退热了……”孩子醒过来时,肯定会哭的……
牧柔又想了一个办法,“要不然我们先把孩子交出去,就说是我们找到的?”
秦喜宝道:“我先去打听一下傅玉春家孩子丢失时穿的是什么,确认一下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
孩子丢了,二赖子想要找孩子,自然会跟人形容孩子当天的穿戴。
秦喜宝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消息,确认了她家里的孩子就是傅玉春丢在婴儿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