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宝刚刚还觉得他似乎和以前不同,但现在看他笑得这个傻样,明明还是那个小傻子!
荣康堂外,忽然传来愤怒的叫嚷声!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你们荣康堂的大夫害死了我的儿媳!快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秦喜宝听到动静出去一看。
荣康堂的门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一个盖着白布的女人被丢在荣康堂的门口。
“就是她!就是她给我儿媳开的药!我儿媳就是吃了她开的药才落到如今的下场!”老妇人看到秦喜宝出来,立即指着秦喜宝高声说道。
“你害死了我媳妇!我要你给我媳妇偿命!”一个黑瘦的男人愤怒地向秦喜宝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后一步出来的端木珏脸色一厉,一脚将人踹了出去,男人半天没爬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荣康堂的人不但害死了我儿媳,现在还想灭口害死我儿子!我跟你们这些王八蛋拼了!你有本事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灭口!”老妇人说完埋头向端木珏顶了过去。仟仟尛哾
端木珏又是一脚,将老妇人直接踹翻,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
“你们治死了人,怎么还打人!”人群里有人喊话道。
“太不像话了!拿人命当草芥!”也有人附和。
“就是!好好的人给治死了!太过分了!”
……
秦喜宝眯了眯眼睛,认出了眼前闹事的这个老妇人是谁。
她掀开了白布,果然,门板上躺着的尸体确实是前几天她在路上碰到的小妇人。
小妇人面色惨白发青,嘴唇发紫。
老妇人爬起来,跑到秦喜宝跟前,想动手又忌惮着她身后的端木珏,只能神色刻薄地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都已经害死了她!你还想干什么?”
秦喜宝起身,神色平静道:“当日我根据她的情况,只给她开了白芍药和炙甘草,而且我们医馆暂且只开方不卖药,你儿媳表面看来确实中毒而死,但并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老妇人仰天大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乡亲们!她不承认不要紧!我有证据!”
秦喜宝微微蹙眉。
老妇人得意地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来,“这就是她给我开的药方!”
秦喜宝勾唇冷笑道:“我从未给你开过药方!”
老妇人杂乱的眉毛凶恶地拧在一起,恶狠狠地瞪着秦喜宝,“这药方就是你亲手写的!你否认也没用!”
衙门的谢捕快接到了报案,不得不将秦喜宝带到了衙门。
云县令一看是秦喜宝,神色凝重之余,也确实生了几分疑虑。
若是现在堂前站的人是朱桃,云县令肯定相信朱桃的医术,哪怕治好他母亲的这个人是秦喜宝。
“大人!就是这个庸医给我儿媳开药方害死了我的儿媳!”老妇人不光将药方呈了上去,还将当时小吃摊上的老板也请了过来。
小吃摊老板畏畏缩缩地磕头,不敢去看秦喜宝,却作证是他替秦喜宝借了纸笔给老妇人开的药方。
秦喜宝眼底一寒,这些人早有准备,就等着这一天来算计她!
云县令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问道:“傅秦氏!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秦喜宝否认道:“他们是在胡说八道。”
云县令神色严肃道:“本官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交代。”
秦喜宝道:“大人请问。”
云县令道:“你可曾给他们开过药方?”
“开过,但我只是口头开的药方,这写出来的药方并不是我所开,也不是我所写。”
云县令又问道:“你不认识他们,只是在路上碰到了他们?”
“是。”
“你学医时间不长,且并不愿做医户可对?”
“是。”
云县令质问道:“那你为何要给她看病开药方?你可是在拿她试药?”
秦喜宝嗤笑道:“因为我心地善良,见不得这位嫂子被她婆婆磋磨休弃,所以才给她诊脉,说了药方。如果她们信我,两个月后,那位嫂子若无意外就会怀孕。”
小妇人已死了,秦喜宝口中的方子真假也就不得而知了。
云县令道:“这药方里有几味药材相克成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方子不是你写的?”
云县令已经让人取来了秦喜宝平日里写下来的字迹,对比后确认是一个人的字迹,秦喜宝身上的嫌疑现在很难排除。
秦喜宝秀眉一皱,冷眼看着跪地的老妇人和她儿子,“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好心帮你们,你们却抹黑于我!到底是谁让你们来陷害我的?”
老妇人当然否认,哭喊道:“你这庸医!我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儿媳出头,我不能让她白白地死了!”
秦喜宝神色冰冷道:“你现在说清楚还能免除你们诬告的牢狱之灾,否则一旦查清楚,你们一家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妇人痛哭流涕道:“大人!我们一家子祖祖辈辈都是老实的本分人,我们没有一句谎话啊!老婆子我不能让儿媳白死!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啊!”
秦喜宝眼中掠过一抹凌厉之色,道:“大人,我有办法可以找出真相来,但我需要一个人帮我。”
看在秦喜宝生母的面子上,也看在秦喜宝确实治好了他母亲的份上,云县令给了秦喜宝这次机会。
秦喜宝单独见了端木珏,云县令好人做到底,没有让人在旁边看着。
秦喜宝再回到大堂,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段时间,云县令审问过了荣康堂的其他人,确认了秦喜宝在荣康堂里不会给人看病。
目前秦喜宝对外看过的病人,除了云府老夫人之外,就是那位已经中毒病故的小妇人。
且秦喜宝学医资历浅,还不是医户,并没有行医资格。
若是民不举,自然官不究。
但眼下,死者家属已经告到了衙门。
不说这小妇人的死和秦喜宝有没有关系。
就单论违法行医,秦喜宝就得挨一顿板子!
人证物证俱全,情况对秦喜宝来说已经越来越不利了。
堂外老百姓叫嚷着庸医偿命!
秦喜宝冷冷地看了衙门外一眼,神色沉静从容,欠身道:“大人,我想问他们几个问题。”
云县令脸色有些冷,在他眼里,秦喜宝治好他母亲的事成了瞎猫碰到死耗子。
甚至,他更生气秦喜宝分明没有什么底气,居然还敢来给他母亲看病!
若有万一,他母亲和这个小妇人一个下场,秦喜宝能承担得起这后果吗?
云县令不想再给秦喜宝问话的机会。
人群里的百里奚察觉到云县令的态度变化,眉头一皱,拿出一道令牌,让衙役交给云县令,并交代了他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