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出于这点,牧柔没有掺和司马夷陵和皇甫靖的事情。
毕竟家里真有皇位的皇甫靖,也真的因为司马夷陵丢了皇位。
现在皇甫靖可以不在意,万一以后想左了,越想越气呢?
男人翻旧账的也不少。
韩邵回去复命时,云帝脸色沉沉,“你有没有提过把小王爷带回来?”
韩邵神色僵硬,这话他哪敢提。
云帝叹气,“多盯着他们几个。”
韩邵知道陛下说的是大王爷他们,领命下去了。
“还真是被天元说中了,朕这个皇位,其他人争破头,他却不屑要。”云帝语气哀怨,神色却十分骄傲。
木盛心里吐槽想要皇位的人陛下不给,不想要皇位的人陛下却偏要让人要。
“有国师和戎王陪在瑞王身边,陛下也能放心瑞王的安全了。”木盛说道。
云帝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是国师能将他们带回来最好,不能带回来,也只有国师出马去护着他们,朕在宫里才能放心。”
木盛感叹道:“陛下的一番苦心,瑞王迟早会知道的。”
云帝将立皇甫珏为太子的圣旨交给了木盛,让他公布出去。
木盛腿一软,骇然道:“陛下!这……要是公布出去……”
大王爷他们还能坐得住?
他们会疯狂地去找瑞王的麻烦!
瑞王又在外边,到时候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去对付瑞王怎么办?
“按朕说的去做。”云帝淡淡道。
木盛发现现在很多时候,他也想不通陛下的做法到底是什么用意。
云帝目光深沉,他给过皇甫珏机会,若是他们乖乖地回来,他也不会这么快立他为太子。
但他们偏偏要在外面招摇,不管皇甫珏是不是太子,只要他是嫡子,就会有人不放过他,所以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他只能请国师出马。
百里国师留在瑞王身边,也等于告诉所有人,瑞王就是未来的储君。
这道圣旨即便不发出去,皇甫珏在其他人眼里也已经是隐太子了。
所以云帝发这道圣旨,最大的目的是让皇甫珏没机会拒绝。
至于安全问题,如果百里国师在皇甫珏身边还保不住皇甫珏的命,那只能说明百里国师说的那些话有水分。
等消息传到瑞王这些人耳里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他们也快离开京朝的边境了。
皇甫珏脸色发黑,“他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下这道圣旨!”
皇甫靖眉眼瞬间凌厉,落在皇甫珏脸上,仿佛刀割一般。
司马夷陵鹌鹑一般不说话。
百里宗光却道:“你们留下我,不应该有这个觉悟吗?”
秦喜宝茫然地看着百里宗光,她留下他只觉得安全上面更有保障,她应该有什么觉悟?
皇甫靖眉梢斜飞,胸口郁气输出,“历代国师只听命于国君,或者未来储君。”
秦喜宝道:“若是陛下的旨意呢?或者国师自己的意愿?”
皇甫靖眼眸深敛,道:“父皇不会下这种旨意,除非有意立他为储,国师也不会轻易和不是储君的人多做接触。”
秦喜宝看向百里宗光。
百里宗光点点头,证明皇甫靖说得没错。
秦喜宝泄气地靠在牧柔的身上,抱歉地看了一眼皇甫珏,她到底是眼界有限,又很少出去与人来往,一些事她根本没这个意识。
百里宗光看着秦喜宝有苦无处说的憋屈模样,大笑道:“顺应天意不好吗?”
端木天元神色淡淡地说道:“立了储君又怎么样?若是珏儿一直不回,他还能一直等下去不成?”
百里宗光眼里的笑意还未消散,并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月,这个月里光刺杀就不下于五次,下毒不少于三次。
他们抓了摩罗萨满的事情也被人发现了。
不光摩罗萨满跟他们在一起的事被发现了,连戎王就是戎国摄政王宇文无极的事也同样被人发现了。
两件事爆出去之后,开始流传一些不好的消息。
因为狸猫换太子的事,长公主犯了罪,名声毁了。
端木天元却因为这件事,名声好转起来,都在传他是知道长公主做的这些事才坚持和离,这样的话,端木天元就不算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男人,算是情有可原。
而现在,端木天元是戎国摄政王宇文无极的消息一出来,端木天元的名声又开始毁誉参半了。
皇甫珏和皇甫靖都有消息来源,虽然现在远离了京朝,但京朝的消息他们还是清楚的。看书溂
云帝立储之后,大王爷等人疯狂反扑,杀不了皇甫珏,就毁了他的名声,朝他们身上泼脏水。
瑞王现在的势力,除了端木天元,就是皇后和皇甫靖。
端木天元的身份暴露出来,就不能再成为瑞王的靠山。
皇后不受宠,娘家在前朝没有什么势力,她对皇甫珏的帮助,除了嫡出以外,其他的帮助可有可无。
现如今,瑞王身边有用的势力只有皇甫靖。
于是,皇甫靖也被人拉出来泼脏水。
总之,和瑞王有关的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一律不是东西!
皇甫靖神色复杂地说道:“他们联手了。”
接到最新的消息,大到他之前门下官员卖官的事,小到司马夷陵穿红嫁衣嫁到四王府的事都被曝了出来。
他皇甫靖成了识人不明贪赃枉法色令智昏的人……
而皇甫珏的消息里也有不少不利于瑞王府的,有关皇甫珏自己的,有人攻击他之前在南戎的战功是假的,因为宇文无极就是端木天元,当时皇甫珏的身份还是端木天元的儿子,端木天元帮皇甫珏立功,太正常了!
还有人暗戳戳地怀疑皇甫珏的身份,如果皇甫珏真是皇子,为什么端木天元跟着瑞王一家老小一起跑了?
还有人攻击皇甫珏之前在乡下长大,当了十几年傻子,认几个字就不容易了,让他当储君,京朝危矣!
这是攻击皇甫珏的,攻击秦喜宝的,头一个就是善妒!作为一个王妃,作为一个正室,瑞王府后院只有她一个人,别说侧妃,就是普通的妾和通房都没有。
还有人攻击小宛庄,小妾不准进,不做小妾的生意,但司马夷陵却随便进,司马夷陵到底有何不同?
司马夷陵最大的不同就是戎国萨满的身份,他们怀疑瑞王妃是不是通过司马夷陵对瑞王做了什么手脚,让瑞王对她死心塌地,不纳二色!
司马夷陵直接就成了‘妖道’一样的人物,被瑞王府利用,用美人计毁了皇甫靖的雄心壮志,成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糊涂虫!
两岁不到的团子也被指控数典忘祖,和戎国的摄政王更为亲近……
牧柔作为瑞王妃的左膀右臂,作为瑞王府的财神,那些人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曾经她和牧家,和韩家的事都被翻了出来,连韩父和她之间的事都被翻了出来。
秦喜宝看到这件事时,将有关韩家和牧柔的纸给撕了,脸色阴沉无比。
皇甫珏身边这些人,除了百里宗光以外,没一个人逃得过。
“回去吗?”皇甫靖问道。
皇甫珏眸光深沉,“先去花国。”
皇甫靖眼底微动,这些事现在不及时处理,以后即便澄清,名声也难以扭转过来。
他没有皇甫珏想的这么开,招来暗卫,做了安排吩咐了下去。
若有万一,将来上位的不是皇甫珏,他这个名声若是不洗,对方很容易借机会把他给处理了。
秦喜宝怀疑云帝不处理,就是逼他们回京朝。
他们现在回不去,有些事也不能不处理,例如有关牧柔和韩家的事!
那件事传出去,除非牧柔再不回京都,否则等于逼牧柔去死。
韩邵这个混蛋,韩家都没几个人了,这件事怎么会曝出来?
在秦喜宝的要求下,皇甫珏传信回去解决这些事。
要解决牧柔和韩家的事,其他的事就得一起解决,否则只解决一件事,会让人觉得其他事都是真的。
百里宗光没参与这些事,他在琢磨花国的入口在哪里。
摩罗萨满被折腾了几次,都没问出来花国的入口在哪里。
百里宗光猜测花国的入口是有变化的。
有变化的入口,除了阵法,不做他想。
不光百里宗光在寻找花国的入口,摩罗萨满也在找,他不是想帮秦喜宝他们,而是他也想进花国。
但耽误了数天,这两人也没找到阵法入口。
摩罗萨满提议道:“不如让皇甫逢君试一试?”
司马夷陵面色不善,“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摩罗萨满神色淡淡道:“我没有打什么主意,早日找到花国的入口,不好吗?”
司马夷陵防备道:“你和国师大人都找不到入口,小王爷一个走路刚利落的小孩子,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入口?”
她更会怀疑,摩罗萨满打什么坏主意,算计团子。
摩罗萨满望着坐在端木天元脖子上的团子,笑容温和,“他是神授者,先天感应可能会起作用。”
司马夷陵冷哼一声,“你不也是神授者?”
摩罗萨满脸色冷了下来,“先天感应越是年轻,感应越准。”
司马夷陵还想说什么,百里宗光却道:“让小家伙来试试。”
司马夷陵有些不放心,“国师大人,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狡猾,有多会算计,万一他要是想算计团子怎么办?”
司马夷陵心里一直怀疑,她差点死在四王妃手里,是因为摩罗萨满动了什么手脚。
她因为皇甫靖的事,用了瑞王妃的毒药,折腾了好几次摩罗萨满,所以摩罗萨满要她的命!
但她这个怀疑,没有证据,试着跟皇甫靖提过,对方也没有放在心上。
摩罗萨满嘲讽道:“在百里国师的眼皮子底下,我能做什么?”
他算不过百里宗光,蛊毒也斗不过秦喜宝。
牧柔拍了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相信国师。
端木天元将脖子上坐着的团子提溜下来,放到百里宗光的跟前,他退后三步,并没有离开。
摩罗萨满看着小人,“你感应一下,花国的入口在哪个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团子。
团子睁大了眼睛,神色有些无辜,“我不知道呀!”
司马夷陵谴责的瞪了一眼摩罗萨满,他们都找不到的入口,指望一个孩子,他也好意思!
摩罗萨满沉吟一下,说道:“你觉得我们应该从哪里去花国?”
目前这儿只有三条岔路,每一条岔路,他们都走了一天,但去的都不是花国的方向。
团子看着这几条路,这几天都已经走过了,但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团子抓了抓脑门,他也不知道呀!
摩罗萨满却不满意,继续道:“你好好想想,若是找不到去花国的路,你就见不到你的太祖母,见不到你的太祖母,你的外祖母会伤心,你的母亲也会伤心,这些人也会白来一趟,他们都不会开心。”
团子闻言,小脸蛋认真起来,在几个路口走来走去,他想看明白,但是他真的看不懂,三条路都走过的,他也看不到第四条路。
“你是神授者,你能帮助他们找到花国,只要你想,你就能。”摩罗萨满说道。
“难道你不想帮他们找到花国的位置吗?难道你不想你母亲高兴吗?”
眼看摩罗萨满把压力转嫁到团子身上,团子想不到答案,眼眶红了起来。
端木天元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看着摩罗萨满,眸若寒冰,“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摩罗萨满不再说话,他也有些失望。
团子委屈的靠在端木天元身上,神授者是什么?他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百里宗光忽然问了一句,“皇甫逢君,我们怎么去花国?”
团子下意识地说道:“晚上去。”
话一说完,团子愣了愣,他为什么要说晚上去?
晚上他们都是休息,从来不赶路的。
百里宗光道:“现在休息,晚上试试吧。”
司马夷陵不太看好,拉了拉牧柔的手,“国师真的要听团子的吗?要是不行,岂不是要怪在团子身上?何况这有三条路!晚上走哪条?”
牧柔拔高了声音,有意道:“国师说试试,也是真的没办法可想了吧?他这么大的人物都好意思听一个幼儿的话做去,幼儿若是说错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百里宗光眼底微微一动,看了一眼牧柔,牧柔朝他皮笑肉不笑的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