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
林诗以屡屡都是绕着季羡止走。
可也不知怎么的,总会不凑巧地撞上他。
这不。
她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见着苗苗一脸为难地向她示意着门外的方向。
林诗以视作不见。
“诗以姐……小姐夫就在门外,我们还是不见吗?”苗苗不忍心,有意拦下了林诗以的脚步。
却惹得林诗以的不满:“什么是正事你分不清吗?徐导催得紧,还不赶紧过去?”
“……”挨了训的苗苗,也只好是乖乖闭嘴。
刚走出门,季羡止就已经上了前来。
像个被丢弃的孩子般,委屈地唤着她:“姐姐……”
林诗以心一颤。
连眼神都不敢往他身上看去。
有意拉低了帽檐,仓促地丢下了一句:“我急着去片场,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实则。
哪有什么改天。
后来。
季羡止仍是来找她。
苗苗:“诗以姐,小姐夫给你送了汤。”
林诗以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接过苗苗递来的汤,无情拒绝:“没听到要开会了吗?什么时候了!还不抓紧时间!”
“……”
甚至是每当苗苗一开口:“诗以姐……”
林诗以就突然拽着她急急忙忙地离开:“来不及了,快走。”
有一阵子,林诗以自以为或许她的刻意躲避,也让季羡止察觉到了什么。
便也有段时间没有再见着他。
倒也免了她小心翼翼地躲逃什么。
可也不知为何,当真他不再出现。
又总觉得……哪里奇怪。
《你是我的三月春风》杀青的当晚。
苗苗将林诗以送回了小区楼下后,并把手里的包交还到了她的手中。
“诗以姐,你也忙了一阵子了,正好徐导的戏杀青了,明天我给你排空了行程,你就好好休息吧。”
林诗以扭了扭脖子,坐了一天的车,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她伸着腰的同时向苗苗叮嘱着:“嗯,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而后走进了电梯。
然而当电梯抵达住处时。
林诗以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
那螺旋桨式的欢迎,直接朝她飞奔而来。
“……”林诗以一手摸着金毛地脑袋安抚着它,同时看着倚靠在她门边睡着了的季羡止。
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青涩的俊容多了丝疲惫。
好些天没见着他了,不知为何见着他此刻的模样,却令林诗以心中难受不已。
“哥斯拉,别闹。”她轻声向金毛说着,生怕吵醒了某人。
只是金毛见着她就兴奋,摇着尾巴跺着脚,扑腾着,难免有些动静。
季羡止还是被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模样,揉了揉眼睛,见着林诗以回来时,赶忙起了身。
瞬间精神了起来,面上是难掩的欣喜:“姐姐你回来了?”
“嗯。”她轻声回应,有意避开了他那双清透的眸子。
接着,便走向了房门,按下密码,就打算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谁知。
下一秒。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就这么牢牢地抓住了她。
林诗以下意识地抿着唇。
身后人呢喃着,带着几分畏惧:“姐姐,我知道你在躲着我。”
林诗以没有说话。
他生怕她就这么离开,索性放下了态度,极为谦卑地说着:“我们聊聊吧。”
“是该聊聊了。”林诗以抽回了手。
季羡止愣了下。
不知为何,见她就这么应下,反而隐隐有些不安。
未等他摸透这股情绪。
就听着她那清冷的声音说着:“我们分手吧。”
他心漏了半拍。
甚至是质疑是否是他错听了般。
可此时她那决绝的表情,就已经证明了刚刚那话的真实性。
他有意压抑着情绪,不愿有太多的猜忌。
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故作一副没听清的模样:“姐姐?”
林诗以知道。
他是在装傻。
比起这般逃避,倒不如就这么说开了点也好。
至少……她不想再见着他就这么睡在她家门前。
“我有新剧要开拍,到时候需要和剧组的主演炒热度,可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影响我今后的发展。”林诗以扯了个谎。
她生来是个演员,想要扮演一个绝情者,对她来说并不难。
可听着的人,心里却难受的很。
他苦笑,强忍着不满:“姐姐一直是实力取胜,什么时候也需要这种花边新闻来炒热度了?”
实力?
这是林诗以头一次觉得,这样夸赞的话,放在她这儿尤为不合适。
她都这般待他了,他又何必把她想得这么好?
林诗以狠了狠心,故作一副不屑的模样看他:“圈里不都一向如此吗?你只是把我想得太好了。”
他怎么会信。
就算把所有真相摆在他的面前。
即便林诗以亲口说出千遍万遍的厌恶他。
他也不会相信!
季羡止深呼吸了一口气,权当林诗以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罢了。
他笑着,说起这话时,仍是小心翼翼:“可就这么被分手的话,我也要面子的。”
他越是卑微,林诗以越是不忍心。
可她怎么可以不忍心!
“我会给你补偿。”她刻意别开了脸。
但当她不再看他的时候,季羡止的心里就想猛地被关上了所有出口,一片黑暗。
“金钱补偿吗?”他问。
“……”林诗以没有说话。
他更是觉得讽刺。
“是,在姐姐眼里,我只是个总裁特助,自是没有姐姐来得多金。”
一次。
次次。
他想要的永远都不是这个女人来自金钱上的补偿!
“但你也大可不必用钱来三番四次地打发我。”他低声说着,连着声音都在颤抖。
这无疑是将他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这是补偿吗?
这简直是在侮辱他!
只是说完了这些话。
季羡止便后悔了。
他犹豫地伸出了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指尖,深怕惹得她反感一般。
像个即将被再次丢弃的流浪狗,低声恳求着:“姐姐,我可以给你时间冷静,多长都可以,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的每一次退让,都犹如无数根针,缓缓地扎进林诗以的胸口。
看似动作温柔,实则每一个动作都要了她的命!
她怎敢?
她不能再这么耽误他了。
林诗以深吸了口气,无情地抽回了手。
就这么细微的动作,连着一旁的金毛都垂下了尾巴,呜央着。
“我累了。”林诗以说着,语气同她关上门的动作一样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