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的时候,皇上理所当然的把顾辰留下来。文武百官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对亲家要唠闲嗑。
成王临走之时,递给顾辰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自家皇兄是越来越能磨叽,他都受不了,也就身为皇兄亲家公的顾辰能受得了。
顾辰嘴上说着,身为臣子理应为君解忧。心里却说着,我家瑾儿说了,皇上这是更年期提前了。
这种情况,是需要开导的。要是你不知道怎么开导他?你就陪他唠嗑,唠闲嗑,这嗑唠的越散越好。
总之,不能唠正经事儿!
顾辰就是按照这个范本儿,跟皇上唠嗑的。
还别说,瑾儿这个招儿,支的真对。他从来在唠嗑的时候,不跟皇上说政务。
就是跟皇上说些风土人情,或者自家几个孩子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顾辰发现,说这些皇上特别爱听。偶尔还会提一些问题,顾辰知道的会做一些解答。
但是,多数的时候,顾辰都说不知道。
这也是瑾儿告诉他的,既然你不是太傅,在皇上面前,不要给皇上感觉你什么都会。
这个道理顾辰懂,所谓伴君如伴虎。别看皇上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称呼顾辰为亲家。
可是顾辰,却不敢真的把皇上当亲家。他的这个亲家,可是大燕之主,他可不敢放肆。
正因为了解,皇上的这些属性,所以这对亲家一直相处的很融洽。
皇上现在,就愿意跟自个儿的亲家唠嗑。因为闲聊的时候,顾辰从来不提政务。这一点,让他觉得分外的轻松。
顾辰的知识渊博,却喜欢聊些风土人情,在加上小儿女们的憨态。
每每把皇上羡慕的,恨不得扔下政务,什么都不做,跟这个亲家出去溜达一圈。
可是顾辰哪敢带皇上出去溜达,被皇上逼急了,就只好往成王殿下身上推。
俩人说好了,下次一起忽悠成王,让成王带着他们两个出去溜达。
毕竟成王去过的地方,比谁都多。
有了个念想,皇上的心情刹时就好了起来。直到过了晌午,顾辰才在御书房里与皇上吃过午饭,出宫回去了。
镇北侯府,是一片新气象。谢氏也不怕旁人说道,把原来侯府里,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几乎全部换了一遍。
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自个儿住的舒服就好。
为了名声,让自个儿天天面对那些曾经给他们使绊子的下人,她的呕死。
这是他们的家,当然要最顺心最舒适的生活。
至于住处,荣锦堂内的家具摆设几乎都没有动。谢氏只是与李妈妈商量之后,把荣锦堂里的家具和摆件换了位置。
其实,就是李妈妈按记忆中的样子,摆成先夫人在时的样子。赵充下朝回来,知道谢氏的苦心,抱着谢氏流泪了。
如今,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了镇北侯府的主人,把随他四处漂泊的母亲牌位,亲手安放在赵家的祠堂里。
他可以大声的,跟母亲的牌位说一声:“母亲,咱们终于回家了。这里是您儿子的家,也是您的家。咱们再也不用躲避,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
李妈妈在祠堂外,也是念念有词。“老夫人,少爷凭借着自个儿的本事,终于成了镇北侯府的主人。那个女人生的两个儿子,又怎么样?她那两个儿子就是捆在一起,也没有少爷一个顶用。”
李妈妈的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赵充也笑着说道:“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少爷,早已经变成了大老爷。”
毛头却拉着爷爷的手,奶声奶气的拍着小胸脯。“毛头,少爷。”
“对,对,对,咱们毛头是少爷。”
云逸瞧着把爹娘哄的眉开眼笑的毛头,不禁推了推文氏。“雅雅,瞧咱们毛头多懂事。”
“嗯…?”
文氏应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只是…一阵晕眩袭来,这…是…怎么…?
“雅雅?”
在文氏的身体落地之前,被云逸稳稳的抱在怀里。
“萍儿,快去让人去请郎中。”
“是,奴婢马上就去。”萍儿说完,再也顾不得礼仪,撒腿就往外跑,让人去请府医。
镇北侯府,新上任的府医,也是追随着赵充多年的老郎中。
被李忠急三火四的请了过来,老府医慎重的隔着帕子给文氏把脉之后,笑着说道:“恭喜世子,世子夫人这是喜脉,世子夫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真的!”
老府医一句喜脉,云逸当时就高兴傻了。半天都说不出来话,只知道瞧着文氏一个劲儿的傻笑。
还是谢氏反应快,高兴的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弥陀佛,佛主保佑,老天保佑。咱们家这是几喜临门呀!”
谢氏这么一说,还真把大家给问住了。
还是萍儿小脑瓜儿转的快,“老爷袭爵是一喜,老爷升官是二喜,世子夫人有喜是三喜。咱们府上,是三喜临门。”
“不对,是四喜临门。”
赵充一说是“四喜临门”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那一喜在哪儿?
“老爷,那一喜是哪个?”谢氏不明所以的问道。
“四喜,是在今个儿的金殿上。”
赵充毫不掩饰,此时的幸灾乐祸。把今个儿金殿之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把老镇北侯和吴氏大骂一顿的情节,是深情并茂的跟大家演示了一遍。
“英明神武的圣上,把父亲大人给变相禁足了。”
听见赵充一本正经的,把老镇北侯被骂的事情讲完,屋子里除了毛头,都露出大大的笑容。
“真是大快人心,可惜了,咱们没有那个眼福。”
李妈妈先发表了自个儿的想法,“皇上骂那两个老不要脸的,咱们要是在场多好。下回在有这事儿,侯爷您要拿一面锣,皇上要是骂累了,您得敲锣,给皇上加把劲儿!”
“呃。”
听了李妈妈的话,赵充是哭笑不得。忙开口给李妈妈解释,“金殿上是禁止大声喧哗的,你们不知道,当时把我忍的多辛苦,才没让自个儿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