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长野业正大喝道:“主公就这样对待忠贞之士吗?大军溃败之际是侍从殿领军殿后的!”
长野彦九郎连忙帮上杉宪政回道:“箕轮殿,这功劳,主公已经进行奖赏了,这和亏待忠臣可搭不上边,主公将那无礼之徒丢出去,乃是赏罚分明,主公英明!”
上杉宪政听到长野彦九郎的恭维话,立马挺了挺后背,微微抬起下巴俯视长野业正。
长野业正怒目圆睁,盯着长野彦九郎,随即看向上杉宪政说道:“主公,守住松山城对本家意义非凡,难道主公要看着战火遍及上州吗?”
那波宗俊却是说道:“怎么,箕轮殿认为安保大人没法守住御岳城吗?”
作为山内上杉家的笔头家老,安保氏的岳父,足利长尾氏家主长尾宪长看向长野业正,等待着他的解释。
长野业正也是毫不客气道:“那么请问安保殿,可否能像侍从殿一样,以不足两千众,对抗一万伊势军,对抗清水冈吉等伊势猛将?”
安保长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他哪敢打包票,一个清水冈吉就让他头疼了,加上北条纲成,他头皮直接发麻,然后两千对一万,他直接自裁算了。
长尾宪长看到安保长吉迟迟没有说话,他便看了过去,安保长吉只好说道:“没有打过,在下不敢保证,但是在下一定会死守御岳城,不会让伊势凶徒进入上州。”
长野业正笑道:“侍从殿可是以一千余众击退了敌军,既然侍从殿可以将敌人挡在武藏,对于我们来说,上州就可安枕无忧。
再者,难道诸位要看着武藏北部几城全部归属伊势的凶徒?那可是几万贯的领地,到时候,伊势家又可以增兵数千!”
安保长吉连忙点头道:“箕轮殿说的对,这北武藏不能让给伊势凶徒,主公还请三思。”他顺手就帮长野业正说了话,毕竟有人在前面帮他顶雷,何乐而不为,他傻了才去与北条家的猛将们硬碰硬。
长尾宪长微微皱眉,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婿为什么帮助长野业正说话,不过有一点说的对,北武藏几万贯领地都给了北条,那不是增强了对手?这得好好考虑一下。
长野业正继续说道:“主公,难道您忘了,您可是关东管领,关东八国都是主公的领地,主公难道要纵容伊势凶徒继续攻略武藏?那主公的颜面何存?”
这句话触动了上杉宪政,他这一次可是颜面扫地,等到河越奇袭的事情传播出去,他就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
他当即说道:“长野说的不错,不能让伊势凶徒小瞧了我,松山城就让宪义守着,不过本家刚遭遇一场大败,暂时没有兵力支援。只能支援一些钱粮,如何?”
长野彦九郎却是说话道:“主公,扇谷家已经绝嗣了,而侍从殿也是上杉分支,若是他在北武藏威望甚高,岂不是会再出现一个扇谷家?
当然,本家应该给侍从殿支援,不过可不能让他在外做大,钱粮供应仅够守城便可,除非侍从殿能送来人质到平井城。”
长野业正气的脸色通红,当即怒道:“那好啊,侍从殿尚未婚配,不如厩桥殿将女儿嫁给侍从殿,留在这平井城做人质!”
长野彦九郎神色一慌,连忙拒绝道:“小女年幼,而且也配不上侍从殿,在下不敢高攀。”开玩笑,我都在这要整死他了,还把女儿嫁给他?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坐在主位上的上杉宪政也是一个有点城府的人,他在考虑自己的女儿嫁给上杉宪义有什么好处。
他一拍大腿道:“不要吵了,既然宪义尚未婚配,那我就得帮帮他了。我女儿弥子今年六岁,宪义十六,不过相差十年。
这样吧,待弥子长大些再嫁给宪义为正室,这侧室嘛……”上杉宪政环顾下方家臣,准备从他们里面选出上杉宪义的侧室。
长野业正知道上杉宪政是想用联姻的方式捆绑住上杉宪义,其实他也想,但是他现在有些纠结,把女儿嫁给上杉宪义,估计不久,自己的女儿就得到平井城作为人质,而他已经打算回到西上野经营自己的势力,不再管上杉宪政了。
最终,上杉宪政看向长尾宪长道:“但马守,我听闻你有一女儿刚好妙龄,我欲收她为养女,如何?”
长尾宪长也看得出来上杉宪义有着名将之资,自己倒是有一个适龄的女儿,只不过,就是脾气高傲,而且不似一般武家女子,她既能舞刀弄枪,也有一些文采,所以一般的人她看不上。
他只好说道:“主公,小女正好适龄,不过小女脾气古怪,性情高傲,恐怕会忤逆主公。”
上杉宪政微微皱眉道:“原来如此,那就让宪义来见上一面如何?”
长尾宪长点头行礼道:“哈!”
上杉宪政点头道:“如此,我想出兵三百,钱三千贯,粮食五千石支援宪义,如何?”
长尾宪长虽然不确定自己的女儿是否会看上上杉宪义,不过为了自家着想,能把北条挡在武藏是最好的,他便说道:“这些钱粮能招募一千左右已是极限,还得考虑刀甲,主公不如再多加一批武器吧。”
上杉宪政点头道:“那好,那就多加两千长枪,三百柄太刀,五十套卷腹。”
长尾宪长点头道:“主公英明。”
有了笔头家老长尾宪长一锤定音,长野彦九郎都没有心思插嘴了。
上杉宪政这才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把那个无礼之徒带进来,让他去给宪义传话。”
很快,大谷朝宏就被大石纲元带了进来。
长尾宪长看向大谷朝宏道:“你听着,主公已经决定支援一批钱粮兵器给宪义,同时,主公还会将嫡女弥子公主嫁给宪义为正室。
另外,让宪义回来平井城述职,并且见上我女儿一面,若是我女儿中意,她将会作为主公的养女嫁给他为侧室,明白了吗?”
大谷朝宏破涕为笑道:“在下明白了!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