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彦希嘴角带着一丝残忍,故意用最冷静、最温柔的语调,说着让南宫若最痛不欲生的回忆——
“阿若,你还记得那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日夜夜么?”
“……”
南宫若痛苦的闭紧双眼——
安彦希的嗓音魔鬼一样在南宫若耳边盘旋—沪—
她再怎么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也挥不去那魔咒一样的声音。
她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出有关于精神病院里的一幕幕…腹…
……
那是在美国夏威夷的医院里。
原本在意大利的她,被爸爸妈妈悄悄地转移到了夏威夷的一家私人精神病院——
医院里每一个病房都有固若金汤的设备。
钢条,铁门,那几乎是监狱一样的病房,只为了关住那些精神有问题的病人……
而她,也是其中一个。
跟监狱一样的病房里,她无助的流着眼泪……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他脸上带着迷人的笑,他的眼角,却勾着残忍的弧度……
她的手被绑在床头的金属上,她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
她只能流着眼泪,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他的手中,捏着一支注射器。
注射器上连着的针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滴着晶莹的药液……
“不要……”
她无助绝望的望着他,拼命摇头,可怎么也换不到他的怜悯和疼惜——
他在床沿坐下,将她的病号服从领口处褪下一点,露出圆润的肩头。
他握着注射器,锋利的针尖从她肩头刺ru,冰冷的液体渗入她的肌肤中——
“别乱动,针头若是断在了里面,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他俊美的外表下,是一颗黑暗的心。
他磁性的声音里,是他冷漠、麻木的报复……
她流着眼泪痛苦的望着他,身体禁不住一阵阵的颤抖——
“我已经好了……我真的好了,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的病好了……”
她苦苦哀求着他,明知道也许不会有结果,她还是想试试……
她真的不要在这儿被他折磨,她生不如死——
“乖,我知道你的病已经好了。”
他莞尔一笑,握着注射器的手指将药液轻轻一推,所有的药全部渗入了她的身体里。
他这才用卫生棉球按着她的肩膀,将针头拔出来。
低头看着她含泪的眼睛,他勾唇,嗓音轻若情|人间的私语——
“可是,这一针下去,你的病,又会复发了。”
他嘴角往上翘着,那一丝丝残忍的笑,让南宫若绝望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被他用药物刺激得精神病复发……
她知道,她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精神病。
她只是被强|暴过后,精神有些暂时的不正常。
可是爸爸却将她送到了精神病院里,而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医生!
他每天亲自微笑着监督她吃药,给她打针,陪她说话,在外人眼中,他是最温柔守护着她的天使,他是个最体贴入微的好男人……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将她治疗痊愈以后,却在她即将被家人接出精神病院时,一针会导致病人亢奋的药液下去,让她又“精神病复发”……
她只能被关在铁屋子里,看着来接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外面抹着眼泪,转身离开……
她在里面拼命的敲打着玻璃,她拼命的想告诉爸爸妈妈,她已经痊愈了,她没病了,可是爸爸妈妈只以为她是个疯子,只以为她是想逃出精神病院,才故意说自己痊愈了……
……
都是他,是他用医生的身份告诉爸爸妈妈,她的病越来越严重……
他说,疯子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没疯,精神病人也从不承认自己有病……
因此她撕心裂肺的解释,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嚷着,她想出院,可爸爸妈妈却只把她当成疯子,当成精神病人,一直锁在医院里……
……
“安医生,我们就把阿若交给您了!院长说,您是他的学生,而且对心理学和催眠术有一定研究,院长说只有您最适合接手阿若这样的病人!所以,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治好她,不管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
“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南宫先生,请您放心——”
“谢谢安医生!”
“不过,看样子南宫小姐每一次见到您和夫人,情绪都会过于激动,我想,为了南宫小姐好,您二位应该减少来这儿打扰她的次数,这样她才能够好好养病……”
“好,只要阿若能好,我们都答应!”
……
tang
他用他医生的身份,将唯一疼她、爱她的父母也彻底的隔离开了……
她就这样像个蝼蚁一样在精神病院里苟延残喘……
一个月,两个月……
她已经不知道在精神病院里熬了多少个月份。
她只知道,每一次自己的精神痊愈了,都是他用药物刺激自己,让自己旧病复发……
她没有病,她是被他逼疯的……
到后来,她真的疯了,她被他彻底的逼疯了……
他是个来自地狱的鬼,他是来找她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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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记忆如潮一样袭来,南宫若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
“不……那些都是假的……是假的……”
她想将自己蜷缩在小小的空间里,抵御来自回忆的痛苦。
可那些痛苦是来自自己的心里,她无处可逃,只能任由痛苦噬咬着自己,让痛麻痹自己。
她痛苦的抽噎着,脑子里关于精神病院里的回忆,如火一样灼烧着她的理智和心脏。
离开了精神病院以后,南宫若根本就不敢想那些事,为了逃避,她甚至选择了遗忘——
可如今,安彦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不得不又一次痛苦的面对这些让她巴不得以死解脱的往事……
那几年的时间,被他一再的折磨,她想死都死不了,想活,他偏偏又不让她好好活——
“啊……啊——”
南宫若痛苦的尖叫着——
她孱弱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一声惨厉的尖叫声冲破喉咙,随即,下、体一阵温热……
她被那些阴暗的回忆,吓得小便失、禁了。
“你是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南宫若捂着嘴痛苦的低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那些好不容易被她遗忘的往事,随着安彦希的声音一同浮现出来。
如果说被强|暴是第一次痛苦的经历,那么后来在精神病院那些日子,才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折磨下痛苦轮回——
“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会好好的看着你死。”
安彦希听着手机那头南宫若脆弱不堪的嗓音,他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报复的快|感——
当初他去国外,落魄潦倒,便是这个女人,曾经羞|辱过他。
这些年,没有找云家的人报复,没有为父母和哥哥报仇,他便是从这个女人身上,寻找着报复的快|感——
无所谓残忍不残忍,反正,这个女人跟云家的人一样,都是该死的人。
安彦希薄唇微挑,淡声对手机那头的人继续说——
“南宫若,我警告你一句,肖南音是我侄女,你不许动她一根毫毛。”
稍作停顿,安彦希又补充了一句——
“至于你想怎么抢霍北莛,要怎么抢,这些都跟我无关。”
“你愿意去下|药睡了他也好,愿意施展你的美人计也罢,我不阻拦你,唯独有一点,你记好了——”
“你,不许碰我的小南,听懂了么?”
安彦希的嗓音透过手机,徐徐传入南宫若耳中。
她颤抖着望着手机,她以为他今天打电话是想逼死她,似乎是她想多了——
他只是警告她,不许动肖南音。
至于她和霍北莛的事情,他不管。
南宫若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盯着手机——
所以,安彦希的意思是,只要不动肖南音,其他的事情,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刚刚我说的话,你都记好了?——回、答、我!”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动她,我发誓,我绝对不会……”
南宫若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手掌,明知道他看不见,她也依然举着手掌做发誓的样子。
她对他的恐惧,早已经深、入骨髓。
早在精神病院里,他一次又一次的逼疯她的时候,她对这个男人,就已经惧怕得深、入骨髓。
哪怕如今她已经自由了,哪怕她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他,她也不敢……
他施加在她那儿的,不是身上的枷锁,而是心灵上的。
她的思想,她的心,都已经被他圈禁,她不敢有任何反抗。
在这个魔鬼面前,她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安彦希听着南宫若屈服的颤抖声音,他满意的扬起嘴角。
微微眯了眯眼,他缓缓说:“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过段时间再说。”
“……我……我知道了。”
南宫若重重的点头
,丝毫不敢反抗。
或许是那个极度痛苦的几年时间里,她已经被这个男人圈禁得有了奴|性的思想。
他的话,她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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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霍家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
西南角,一个靠墙的位置。
年轻的男人一身蓝色的西装,优雅坐在那儿。
他的背影,英挺倨傲,优美的肩线在黄昏时分夕阳的笼罩下,有几分缥缈虚幻的错觉,让他的背影越发充满了诱huo——
他手边放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牛皮纸袋,他眉眼洋溢着浅浅的笑意。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等的人应该快来了吧?
不多时,服务员领着霍承轩来到桌边。
“霍先生,请——”
服务员殷勤的拉开椅子,招呼着霍承轩坐下。
霍承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一身蓝色西装的霍北莛。
他缓缓坐在霍北莛对面,对上霍北莛那深邃的眼神,他瞳孔微缩,皱了皱眉,然后移开目光看向服务员,要了一杯自己喜欢的咖啡。
服务员离开以后,他才重新看着霍北莛。
虽然霍北莛是自己的儿子,可每一次跟儿子面对面的坐着,他总有一种压力——
那种压力,他说不上来。
就像跟云老爷子和云蔷坐在一起时是一模一样的。
其实,他一直不喜欢霍北莛,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云蔷的缘故,而是他打从心里觉得,这个儿子跟自己太不一样,简直一点都不像自己生出来的……
他有些怕跟这个儿子坐在一起。
每每父子俩针锋相对的时候,他总觉得,霍北莛才是老子,他倒像是儿子,几乎都是他处于落败之风,每一次都输给霍北莛——
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更疼听话的霍立行,渐渐的就疏远了霍北莛。
“找我有事?”
霍承轩淡淡看了一眼霍北莛,脸色有些不好。
虽然他对霍北莛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可今天,因为前两天云蔷提出离婚的事,他有些迁怒于霍北莛这个儿子,所以脸色更加不好了。
霍北莛倒是习惯了跟霍承轩这样的相处。
他慵懒的靠着藤椅,望着霍承轩。
端起咖啡杯浅啜了一口咖啡,他才放下咖啡杯,一脸微笑的看着霍承轩——
“爸,妈想离婚,您成全她可以吗?”
霍北莛话音刚落,霍承轩不顾这是在幽静的咖啡厅,他一巴掌拍在桌上!
愤怒的盯着霍北莛,霍承轩怒道:“有你这样的儿子么!”
他指着霍北莛的鼻子,愤怒的骂道:“我只见过劝爸妈在一起的儿子,没有见过劝爸妈离婚的儿子!霍北莛,我们霍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我瞎了眼了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霍北莛虽然有很多的理由跟霍承轩针锋相对,可他没有那样做。
他明明可以告诉霍承轩,他这些年是在养母的呵护下长大的,根本没有得到他霍承轩一点恩德——
他明明可以告诉霍承轩,如果不是有一个为了小|三的一句话就带着他去做亲子鉴定的父亲,如果不是有一个苦苦追杀他、恨不得他死的父亲,也不会有他今日这个白眼狼——
霍承轩这个所谓的父亲,何曾给过他一点疼爱?
霍承轩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这些事情,霍北莛一个字都没有提。
无论如何,他始终念着父子情分,他心里,是不愿意跟霍承轩闹僵的。
弯唇淡淡一笑,霍北莛说:“爸,您一直有黄乐英,我妈却只有二十几年的寂|寞和冷清。她已经苦了二十几年,如今小菡也长大了,您能不能念在她这二十几年的苦,放手让她自由?”
“呵——”
霍承轩盯着一心要让自己和云蔷离婚的霍北莛,一时冲动,有些口不择言了,“放手让她自由?然后看着她用她那残花败柳的身子,再给你找一个后爹是么!”
霍承轩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当着儿子的面说出口的!
霍北莛紧紧盯着霍承轩的眼——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居然当着他的面,这样侮|辱他的亲生母亲!
一丝丝怒焰,在霍北莛胸腔中燃烧起来。
“爸,您这样有意思么?您和妈没有感情,您何必用婚姻束缚着她,让她一辈子痛苦的看您和黄乐英出双入对?您既然有黄乐英,您既然从来不曾把妈摆在霍夫人的位置上用心珍惜过,又有什么资格,将她下半生的幸福也葬送了!”
“我乐意!”
霍承轩冷漠的瞅着霍北莛。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你妈当初
既然选择了嫁给我,她就注定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现在想离婚?她做梦,只要我活着,她就甭想离婚!”
霍承轩的自私霸道,让霍北莛心中的排斥和怒火也越来越盛。
他对霍承轩的父子之情,也渐渐被冲淡了。
淡漠的望着霍承轩,霍北莛瞳孔微缩,一字一顿的说:“爸,您是铁了心不离婚了,是不是?”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离!”
霍承轩给出的答案,掷地有声!
而且,盛怒之下的他还更加口不择言的冲霍北莛吼——
“你妈那么迫切的想离婚,她是不是这些年耐不住寂|寞,出去勾|搭了野男人?她是不是肚子里有了野男人的种,所以想离婚跟别人生野种!!”
霍北莛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一根根狠狠握紧!
即使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他也绝不容许这个男人,侮|辱他的母亲!!
他压抑着身上的怒火,冷冷看向一旁的牛皮袋子。
他从容不迫的将牛皮袋子拿起来,缓缓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A4纸和一支录音笔。
随后,他将A4纸扔在霍承轩面前。
而录音笔,他则自己把玩着——
“我不想跟您翻脸,既然您不念夫妻、父子情分,也别怪我不孝顺。”
霍北莛冷冷凝视着霍承轩的脸。
他今天已经做到了一个儿子应该做的本分——
是霍承轩自己,不配做一个父亲,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霍承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霍北莛,随后低头看着A4纸——
与此同时,霍北莛手中的录音笔里,也传出了一个讨好的声音。
……
“二爷,其实上一次的事真的不关我事!您说说,我一个小人物,上哪儿去挖你们霍氏的内部机密消息啊?我想挖,但您和霍老爷子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也没有挖掘秘密的那个途径啊!”
“上次丽江跟陈董事长的合作,其实是您大哥主动来找我,把你们的底价告诉我的——”
“我当时还不信,后来去丽江一谈,果真,他给我的底价,真的是二爷您当时手中那份精心准备的合作案里标出来的底价——”
“二爷我有罪,我知道我这样也属于间接地盗取霍氏的商业机密,是受道德谴责的,但是我要说的是,这件事错不在我,是你大哥他来找我的!”
“哦对了二爷,不止这件事,还有你们之前一个策划案,您还记得么,你们家策划案刚刚做出来,我们公司已经把相关的事宜做出来了,以至于最后您公司放弃了这个策划案,这件事您没有忘记吧?”
“我现在跟您坦白,其实这也是您大哥私底下给我的!”
……
听到这儿,霍承轩整个人都僵直了——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霍北莛,后面的那些事,已经完全不用听了……
光是这两件事,都足够让霍立行被霍老爷子赶出公司!
他震惊的望着霍北莛,录音笔里那个男人的话,让他难以置信——
霍立行竟然干了那种龌蹉的事……
暗中把公司的机密消息透露给竞争对手,这不仅会对公司造成损失,这样的行为本身也是违法的!!
一旦霍北莛将这作为证据,把霍立行告上法庭……
霍立行没准会因为出卖商业信息,被判刑——
“刚刚录音笔里面那个说话的男人是……”
霍承轩紧紧抓着手中的A4纸,惊惶的望着霍北莛——
霍北莛低头看了一眼录音笔,勾唇凉薄的一笑。
“骅允企业,董事长朱子尧。”
霍北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霍承轩,让霍承轩根本无从怀疑!
霍承轩死死盯着霍北莛的眼睛!
“骅允企业……”
他喃喃自语,低低的念着这四个字。
他虽然没有插手公司的事情,但对于半年前公司策划案刚刚出炉,就被竞争对手捷足先登的事儿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当时霍老爷子还以为是在国外的霍北莛哪里出了岔子,导致策划案外泄,还重重责骂过霍北莛……
如今,朱子尧竟然亲口说,这一切是霍立行干的!
霍北莛看着霍承轩脸色惨白的模样,弯唇淡笑,“爸,您应该知道,如果我现在把您手中的证据,和这只录音笔交给我的律师,等待着霍立行的将会是什么。”
停顿了一下,他压低声音缓缓说,“出卖公司利益,盗取商业信息,这是违法犯罪,岂止是将他赶出公司这么简单?”
霍承轩瞳孔紧缩,盯着霍北莛——
“你……你竟然要对你的亲大哥下手!”
“我若是想对他下手,我早就下手了!”
>
霍北莛冷冷将录音笔摔在桌上,淡漠的看着霍承轩。
他瞳孔微缩,冷笑道,“你以为我专程去了一趟丽江谈生意,结果差一点出了岔子,我会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早在回来的第二个礼拜,我就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这些证据我也早就拿到手了!”
他便是一直念着旧情,一直不想撕破脸,这才没有拿出来。
哪怕霍立行纠缠肖南音,他都没有拿出这些会让霍立行坐牢的东西逼过霍立行一次。
他不比他们,他是有心的,他比他们重感情!
霍承轩措手不及的望着霍北莛——
原来这些东西,霍北莛早就拿到手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
“我一直想着,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处下去,这些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也就过去了,这事儿就翻篇了。”
霍北莛抬头望着霍承轩,薄唇泛着一丝寒凉——
他压低嗓音,缓缓对霍承轩说:“可如今我妈想要自由,爸您却不肯成全她,我不得已,只能拿出这些东西来,让你衡量衡量,究竟是拴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妻子重要,还是保住您的大儿子比较重要,您选一个。”
霍北莛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迎面砸来,将霍承轩砸了个措手不及!
他怔怔的望着霍北莛——
所以,他今天若是执意不肯离婚,那么霍北莛就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律师,让法庭处理?
如果他答应了离婚,这些东西,霍北莛就会销毁,是么?
霍承轩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低头看着手中的A4纸。
这一张张,全部都是霍立行跟朱子尧暗中做见不得人的交易的证据。
有理有据,不像是作的假——
……
霍承轩的矛盾和为难,霍北莛一一看在眼中。
他低头慢条斯理的品着咖啡,抬头看了一眼霍承轩。
随后,他不急不缓的说:“其实,您若是执意不肯离婚,首先,我这个儿子,您就已经失去了。我跟我妈是一心的,她不快乐,我也不会对您这个父亲有多好——”
“而您不肯离婚,我只有把这些东西交给律师,到时候霍立行进了监狱,他这个大儿子,您也失去了。”
“不过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却失去两个儿子,值得么?”
“相反,你若是答应离婚,今后我们依然是父子,您依然是我父亲,而这些东西我会销毁,霍立行也会继续平安无事的做他的副总经理,两个儿子,您一个都没有失去——”
“爸,这样的抉择,您还需要想这么久么?无论您怎么想,都是离婚比较合算,您说是不是?”
霍北莛慢条斯理的分析,霍承轩又怎么不明白?
可是,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临到老了还跟云蔷离婚,还被女人给抛弃了!
缓缓闭上眼,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难道你就宁愿,老了还失去两个儿子么?一个恨你入骨,你一个被你害得坐牢,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么……
……
他痛苦挣扎许久,最终睁开眼,一脸愤恨的盯着霍北莛。
“我是你爸!连你爷爷都说了,等立行结婚以后再提我跟你妈离婚的事,你现在这样逼我,你拿我当父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