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重,可毕竟也是个男的,冷霜雨竟然十分轻易地就把我给扯了起来,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个女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不过,我已经没时间追究她到底有多大力气这个问题了,因为冷霜雨的下句话就让我忽然感受到了危机。
她说:“别愣着了,这里不安全,万一*的威力波及到这里,那我们岂不是白跑出来了!”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还以为就两颗小小的*,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力量呢。冷霜雨却说,这可是战争时期的*啊,那时候,日本鬼子的一个*足以炸飞几十个个人呢,那里面还有别的弹药,如果再加上我们还没发现的东西,恐怕威力不可小觑。
我赶紧站起来,顺着小路就往外跑,可直到我站起来碰到了脑袋,这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普通的通道,这条通道竟然是三角形的,也就是说,我们头顶有一个尖,然后顺着这个最高点,倾斜着就下来了,整条通道呈现出三角形。
我倒是明白这个道理,三角形的更加稳当一些。可是,当年修这条通道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把里面修的那么大,而外面却修成了狭窄的三角形?难不成他们早就想到要把里面给炸了?
我一边往前跑,还不忘了观察一下四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在这条路的两侧,最下面,都摆着木头桌子一样的东西,桌子不高,大概只有三十四公分高,上面摆着*和一些枪。
看来,冷霜雨的*就是在这儿拿的,那引线……难道是她自己按的?这小妮子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我们不知道又跑了多久,我只感觉到越往后来,头顶越低,这通道的顶端几乎要把我的头顶磨成地中海了,我只好佝偻着身子,半低着头,姿势别扭的往前跑,冷霜雨个子矮一些,跑在我前面,倒是没什么影响……
我们正闷头往前跑,我几乎觉得自己已经跑了一个世纪了,可一瞬间,大地颤动,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气流,我一个没站稳,被气流冲出去,整个人扑倒在冷霜雨的身上,把她扑在了地上。
我们俩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有一阵爆炸声传来,看来,我们扔进去的两颗*都已经发挥作用了,我也算是护着冷霜雨,自己抱住头,一时间竟然有些呼吸困难……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听到一阵呼呼地火声,冷霜雨动弹了一下,示意我可以起来了,我马上站起来,就发现冷霜雨一脸很着急的表情。
“快走,里面着火了,如果这条路的尽头不通风的话,我们俩说不定就闷死在里面了!”
经冷霜雨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过来,火的燃烧需要大量的氧气,不管这里通不通风,对我们俩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通风,那这火势说不定要持续到到什么时候,何况洞口外面还有那么多枪支弹药,到时候是我们跑得过火还是火跑得过我们,可就不好说了……
可是,如果这里是不通风的,那我们跟火争氧气,也肯定是争不过啊……
所以,被炸死,被憋死,被烧死,那一个我都不想,除了往前跑,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又往前跑了大概有一百米吧,通道已经变得很低了,不过还好,越小的三角形越是稳固,这大概也是我们还能活着这么顺利的原因了,冷霜雨弯着腰往前走,我就差跪下来直接爬了。
不过还好,很快我们就发现,这条路已经到尽头了,冷霜雨站在尽头,四处摸索了一下,我也没闲着,抬头往头顶上摸,忽然,我摸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好像是草和着什么东西做成的垫子似的。
我轻轻地往上一抬,这垫子就被我抬了起来,我心说,这东西做的也太草率了,万一有村民发现了,一时好奇下去看看可怎么办呢。
不过等我们出来以后,我就发现了我刚刚的想法有多愚蠢——因为这地方荒无人烟,连草都没有,就一片黄沙,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在哪儿,我还真以为自己已经穿越到沙漠里去了呢……
我说呢我们怎么越跑越累,原来,我们一路都在上坡,现在我们在一座山上,半山腰,这山上说来也怪,竟然寸草不生,村民们也对我们只字未提,就好像这座山不存在似的。
现在已经快要凌辰了,月亮在最西面,外面很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是望向远处的时候,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些灯火,那应该就是我们来时的村庄。
借着村庄的位置,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城隍庙的位置,那里倒是一片安静,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冷霜雨满不在乎,好像根本就不介意刚刚的爆炸会引起什么后果。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快走吧,没事儿的,不就是两颗*吗,我有数,而且,地下那个仓库用了钢筋结构加固,屋顶还有金属,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毁了,你要对日本军方的建筑有信心。”
我心说,我怎么知道日本军方的能力到底有多大,有没有信心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的腿肚子又开始抽筋儿,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搬着腿肚子就开始尽力伸直,冷霜雨见我实在是不行了,也不强求,就蹲下来帮我按腿,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应该不只是个学生这么简单吧?”
冷霜雨笑了一声,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捶了锤自己的腿,说:“也对,你这么聪明,肯定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所以,我的怀疑看来也应该是有些道理的了。
从她能那么轻易地认出那些化学试剂,身手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再加上刚刚组装的*,那么了解*的威力……现在的学校里可不教这些!
“是啊,从你开始从头发里往外拿暗器开锁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看起来不过就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可碰巧的是,二十岁的小姑娘我最近见得多了,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样样精通,或者说,除了你这个年纪应该会的东西,别的都精通。”
冷霜雨笑了笑,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我们在地底下的遭遇太过难堪,以至于我们俩现在都灰头土脸的,一阵夜风吹过来,我几乎能感觉到头顶一阵阵的往下落灰。
不过,冷霜雨一抬手拨弄头发,我还是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生怕她掏出一根暗器就把我的小命儿给结果了。
冷霜雨见我一副防备的模样,竟然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她甩了甩头发,说:“别怕,你看,我的针刚刚在救你的时候就都用光了,没有了。”
冷霜雨甩头发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疯丫头,可笑起来又有点儿好看,我忽然就想起李青,好像也明白了李青为什么会喜欢她。
也不知道李青现在怎么样了,我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又朝着城隍庙的方向望去。
冷霜雨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李青那么大块头,跟个骆驼似的,就算是几天不吃不喝都没事儿,你还是担心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吃什么吧!
不说还好,我们可是连晚饭都没吃,这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我摸了摸肚皮,肚子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咕噜声。
冷霜雨坐在地上,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跟我说:“坐下吧,安静一点儿,能量的消耗就少一点儿,那你饿的就会慢一点了。”
我也没再说话,就坐在她旁边,这个时候的山风有点儿冷,我们俩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越靠越近,起码能暖和一点儿,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我去捡了些枯树枝,生了个火,我和冷霜雨围在不大的火堆旁,更饿了。
冷霜雨两只手抱着腿,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安静了很久以后,忽然就开口说:“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吧?你还说我骗你,你不也骗我呢么?”
妈的,我竟然没想到这茬儿,确实,我没告诉冷霜雨我的真实身份,可其实这一路上走过来,我早就没有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儿窘迫,不过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我说,我确实不是博物馆的,不过,我爷爷以前把他的东西落在这儿了,现在他死了,我得找回来,有用。
大概是看我还算诚实,冷霜雨也开口说:“其实我是学生不假,只是,我的家庭有点儿复杂,其实,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只是,不该说的我都没说而已……”
我摆了摆手,反正话已经说开了,谁又没骗过谁呢,我们算打平了不就好了,更何况,谁也没有必要一见面就把自己所有的过去说给别人听不是么。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好假装无意的转头过去,又看向了城隍庙,叹了口气,也算是对我转换话题的预兆了,我说:“也不知道李青在听到那阵爆炸以后,会不会以为我们俩死了……你说,我们俩把火生在这儿,李青会看到么?”
我转头去问她,就忽然看见了她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冷霜雨说:“你别是发烧了吧?这里多远啊,你自己拍拍胸膛好好想想,你会大半夜的没事儿出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吗?然后再发现同伴留给你的信号?”
我尴尬地咧了咧嘴,说的也是,李青这家伙,能吃能睡的,说不定现在早就回马迪家去睡了,就算是还在城隍庙里,现在估计也已经吃饱喝足,睡着了。
李青才没有那个闲心去仰望天空多愁善感呢。
“那我们天亮就下山,我要回去看看李青。”
说到底,我就是不信李青会扔下我一个人走,李青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我们还一起同生共死了这么多次。
可冷霜雨却摇了摇头,抬眼问我:“你都已经到半山腰了,难道不进去看看么?一座山上面寸草不生,就这些树,还都已经死了,你不觉得奇怪么?所以,这山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啊!”
可是,为什么不能跟李青再上来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其实马上就自己得出了答案,也就没有再问出来自取其辱。
第一,我们现在已经在半山腰了,能不能下山,在哪儿山下,这都是一个问题,不仅会耗费体力,还会浪费时间。
第二,就算我们能顺利下山,可这山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这一上一下,先不说耗费的时间,我们还能不能顺利走到这里都是个问题……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也发现冷霜雨是个细心的人,思考问题非常全面,估计这其中的麻烦她早就想到了。
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还真就不应该这么重感情,说到底就是应该怎么省劲儿怎么来,怎么方便怎么来,李青可是自己走了的,又不是我非得赶他走的……
我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了很多,天空渐渐开始泛白,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却发现自己拍下来的土都够做只叫花鸡吃了。
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离冷霜雨远一点,等尘土散了散,这才开口,说我们出发吧。
冷霜雨身后背这个小包,我以前一直没注意,这才发现,她把包拿到面前,扔给我两件衣服,让我找个地方赶紧换上,我一皱眉头,抓着衣服打量了一下,心说这不就是我的衣服么?
冷霜雨又掏了掏,给自己也掏出一件衣服来,这……这还是我的衣服啊!
冷霜雨一脸的狡黠,说:“这是我跟李青分行李的时候,李青给我的。”
什么?分行李?为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分过行李?
我有点儿接受不了这样的设定,开口就骂道:“还分行李?你们是猪八戒么还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