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一下子就不哭了,手里攥着两根指头,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从嘴里吐出了已经咬碎的阿力的手指,站起来,开始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就这样唱着,小华朝门口蹦蹦跳跳的走来,何初雪害怕,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匆匆的就跑掉了。
因为是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的,何初雪回到家,谁也没敢说,可是到了晚上,她就更害怕了,她怕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做恶梦。
于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去找何老先生,把她看到的全都告诉了何老先生。可是时间太晚了,他们没有办法直接去李曼家里,否则,很容易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何老先生安慰了何初雪一阵,何初雪只觉得事情天一亮就能解决了,恐惧放下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呢,她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
“啊——救命啊,阿力疯了!”
何初雪首先听到了一阵剧烈的惨叫声,接下来,就是沙哑着嗓子的咆哮,不出两分钟,院子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多,场面也原来越混乱,何初雪实在是睡不着了,就兀自跑到窗边去看。
可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看,眼前的场景给她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昨天。
何初雪看到,阿力正在追着一个人跑,那个人,不就正是昨天送她去李曼家的那位司机——何丰。
此时,何丰的一只手正在流着血,不停地绕着院子跑,可是阿力本身力气就比常人大一些,何丰又怎么能跑得过阿力呢。
还好,就在阿力要追上何丰的时候,其他人赶到,三个大汉把阿力从身后架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给绑起来。
何丰一屁股就摔在地上,浑身发抖,站不起来了。
何初雪赶紧下去看情况,却在出门的时候,被人却给硬是给拦了下来,大家都告诉她,外面很危险,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可是,何初雪不明白,大家都是自家人,每天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哪来的那么多危险?
何初雪也不管别人怎么劝,硬是闯了出去,就发现几个人正在张罗着送何丰去医院,阿力已经被捆了起来,可他嘴里似乎还在嚼着什么东西,一张嘴,就会有血水流出来,就好像……就好像那天的小华一样……
何老先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没有再给这件事继续发展的机会,而是爸何丰和阿力全都送进了精神病院,何老先生说,不管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问题,都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直到他把整件事情查清楚为止。
当然,他们也没有再继续拖延,而是驱车来到了李曼家。
李曼家住的是一栋破旧的烂尾楼,楼上几乎没有什么住户了,大多数都搬走了,何老先生也曾经想给他们搬家,可李曼觉得,自己受到的何家的恩惠已经够多了,不能再麻烦何老先生了。
因此,他们一家始终在这里住着,连个邻居都没有。
何老先生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小华蹦蹦跳跳的往楼下跑,小华满身是血,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什么东西,脸上挂着兴奋地笑。他没出声,找人跟在了小华身后。
而何老先生和何初雪则一路上楼,来到了李曼家门口。
还没进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传了出来,何初雪说,虽然他们家的门死死的关着,可血迹早就从门缝里透了出来,要是再没人看见,估计李曼就要死在里面了。
何老先生找人踹开了门,就看见李曼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死死的盯着天花板,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
而她的两只手,就那么无力的随意放在身体两侧,更恐怖的是,她的十根手指已经全都没有了,左手的伤口已经痊愈,可右手的五根手指留下的伤口都在不断的往外流血。
他们家不大,因为,光是手指流出来的血,就已经浸透了小半个屋子,流向了门口。
“李曼,你这是在干什么?!”
何老先生忍不了了,怒吼出声,可李曼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盯着地板傻笑,就好像整间屋子里没有别人一样。
何初雪吓得够呛,就想打120,可还是被何老先生制止了。
何老先生说,这件事太蹊跷了,又跟何家有关,就算是去医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无非是落人口舌罢了,所以,倒不如自己偷偷的解决掉,还能图个风平浪静。
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件事没有在周围传开,而是被何家扼杀在了摇篮里。当然,被扼杀的只是消息而已,可事情却依旧在发生着。
比如,那个跟在小华身后的人回来以后说,小华带着李曼的断指,去了附近的一处坟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挑选的,小华猛地跪倒在一个墓碑前面,就开始傻笑着挖坑,挖一个很小的坑,然后把李曼的手指埋进去。
等到手指上的血把周围的土壤彻底浸透的时候,小华就把那些土收集起来,一把一把的塞进嘴里,吃了。
妈的,难道这就是小华一直说的雪糕?
当然,明白了的不仅是我,还有何家人。
那人把小华带回来的时候,小华已经昏迷了,嘴边还沾着血迹和泥土,何老先生二话没说,就把人给带走了。
后来,李曼就被关在了外面看到的地方,而小华,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不过,那个精神病院院长跟何老先生是老朋友了,所以,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切都是何家在负责,对方也只是提供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场所而已。
“那这件事还有没有后续?”
我当然知道,这事儿应该还没完,否则,何初雪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花大价钱找我,而何老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所踪。
我看着面前不停朝我傻笑的李曼,心里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