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座桥,横跨在一条不宽的河上。
还可以看出来,那座桥本身应该是白色的,可是因为年岁太久了,风吹日晒雨淋,白漆早就一片一片剥落下来了,露出了水泥的颜色,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痕。
我心说,怪不得这桥那么容易塌,估计早就过了使用期限了,裂缝都这么大了,不掉下去才怪……
我们几个走到桥边,冷霜雨不知道在看什么,倒是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往河里看,这河倒是跟我梦里完全不一样,河水不深,也不是梦里那种万丈深渊的模样,河水有些发绿,绿藻成团的飘在水面上,显得有点儿脏。
不过好在,它跟我梦里一点儿都不一样。
冷霜雨打量着这条河,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之后,她一副不屑的模样,抬起眼皮看了看我,不可置信的问我:“你就是……从这条河上掉下去的?”
这语气,就好像在说我从蒲团上掉下来摔死了一样,我可不是狗熊他娘。
不过,我还是很实在的点了点头,就在我想跟她解释说我梦里的河不是这样时,冷霜雨却不听我的解释,而是继续嘲讽我说:“这河……撑死了也就三米多宽吧,你要是实在怕掉下去,就干脆跳过去。”
其实,冷霜雨说的倒也是个办法。
可是,就在我正在考虑冷霜雨的办法到底可不可行时,冷霜雨和何初雪竟然想都不想,直接上了那座桥,并且毫发无伤的过去了……
我咽了下口水,心说,难不成这座桥有人脸识别功能,只是针对我吗,这样做你这桥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大概是看我还在犹豫不决,冷霜雨从那边大声的吼过来:“喂,一定要这么怂么?你就走过来,看它会不会塌!就算真塌了,这点儿水,也淹不死你!”
冷霜雨说的有道理,我仔细想了想,我害怕这座桥,说白了,并不是因为这座桥会塌,我真是恐惧的,其实是在桥塌了以后,我会坠入无底深渊……
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无底深渊,那不过是我自己臆想出来吓唬自己的,或者说,那都是贺云虎捏造出来,想让我知难而退的。
所以,既然没有什么好怕的,那我就过去呗!
我捏紧了拳头,一步一步挪到了桥上,第一脚踩上去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儿害怕,总觉得自己这一脚踩空了,又悬着心脏往上走了两步,走到这座桥的中央位置,我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河水还是那副老样子,绿的让人觉得恶心。
我没再多想,干脆两三步迈过了这座桥,又回头看时,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没塌,也就是说,我梦里的东西还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一定会顺利救出梦云吟的!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小桥这边的景致,跟那边一模一样,所以,我到底应不应该过来了?
如果梦里的事情不全是真的,我一步一步走到这里,会不会都是贺云虎的阴谋呢?
不,不会的。
我甩了甩脑袋,安慰自己,贺云虎那时候已经虚弱到极点了,再加上我把他的魂魄提炼出来,他根本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抵抗我了,更没有力气制造出这样的大场面来吓唬我,所以,我所看到的那些,其实都是我自己吓自己罢了。
这样一想,我倒是放心了,不管不顾的就继续往前走。
倒是何初雪走在我后面,问了我一句:“你走这么快,是知道我们应该去哪儿了么?”
这倒是把我给问倒了。我走这么快,还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不管是跟着贺云虎的魂魄看到的事情,还是在幻觉中经历的事情,都是到了小桥处就戛然而止了,从来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这桥我到底应不应该过,过了以后又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心里有些着急,索性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我一闭上眼睛,一种奇怪的声音就不知道从哪儿传了过来。我心说,难不成是昨天晚上的幻觉成真了?
为了把我时间,我抬起手腕,想看表,可这时我才发现,哪还有什么时间,我所听到的奇怪的声音,正是从我手腕上传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表就已经不能正常走了,我发现的时候,我手表上的秒针正在一圈一圈飞速运行着,分针也在肉眼可见的转动,甚至连时针,也在跟随着分针的动作,一圈又一圈的转动。
看来,这周围应该是有很强的磁场,否则,手表的反应不至于如此强烈。
冷霜雨也看到了,她看了看四周,都是树。说真的,我们还真拿不准这磁场到底存在于什么地方。难不成这些树里面活生生的长出磁场来了?
打死我也不信。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不是说很着急吗?快走,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没想到,我和冷霜雨面面相觑之际,倒是何初雪着急起来,她推着我们俩就往前走,丝毫没有发现我手表的异常。当然,何初雪手上也带着手表,她自然也是没有发现,不然可就不是这个反应了……
要说这边到底有什么跟河那边不一样,我只能说,这边的树木,比那边的还要密集很多,而且,好像还有某种顺序,排列的十分整齐,就好像在种树时就有人画了线,而工人们就按照那些线,一颗一颗排列有序的在这里栽满了树。
临近中午,这些树从早上开始发芽,中午时分,树叶已经长得很客观了,多多少少掩盖了一下嶙峋难看的枝丫。
我这才勉强接受,原来,这些树都不是死的,白天长出绿叶,这种情况虽然很奇怪,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些树要存活,就必须有自己的存活方式,而要说起存活方式,对树木来说,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绿叶和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