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一脸虔诚地走进偏殿,那两扇大门就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了。这座偏殿以前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四面连扇窗都没有。一盏从屋顶垂下的油灯就是这里唯一的光源,令整座偏殿显得十分昏暗。
过了一会萧平才适应如此昏暗的光线,发现偏殿里的摆设非常简单。不过就是一张矮桌和一个蒲团而已。装神骨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矮桌zhong yāng,一块红sè丝绸将盒子盖在下面。
“神骨啊神骨,我来喽!”萧平在心中欢呼一声,快步来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盒子上的红绸布。
眼下萧平离神骨很近,炼妖壶的感应又变得十分强烈。他意念稍动就让炼妖壶出现在桌子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把炼妖壶放在盒子里的神骨旁边。
萧平轻轻地调整了炼妖壶的位置,让它和神骨充分接触。炼妖壶刚一碰到神骨,就开始吸收其中的jing华。神骨来黝黑的颜s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没多久和炼妖壶接触的地方就完全变成了灰白sè。
见炼妖壶开始吞噬神骨了,萧平重新盖上丝绸耐心地等待,希望在炼妖壶在十五分钟内能把神骨的jing华都吸收光。
出于某种神奇的直觉,萧平总觉得毛利智也在这件事上不怀好意,憋着坏要对付自己呢。所以萧平宁愿冒险在这里让炼妖壶吞噬神骨,而不是想办法把神骨带回去,也是他经过多方面考虑作出的决定。
毕竟把神骨带走要冒的风险更大,极有可能被人抓个正着。相对来说炼妖壶当场吞噬神骨的风险要小一些,毕竟萧平在事后把炼妖壶往体内一收,就算毛利智也发现神骨起了变化,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只要不让别人发现炼妖壶。萧平就是安全的。
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萧平的决定刚好规避了毛利智也在神骨中安装跟踪窃听器的计划。神骨在被炼妖壶吞噬的过程中不会移动分毫,毛利智也当然也无法发现萧平的秘密。
事实上就在萧平让炼妖壶吞噬神骨的同时,毛利智也正在监控室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代表神骨的亮点稳定地闪烁着一动不动,这表示萧平根没动过神骨。
“怎么会这样?”百思不得其解的毛利智也命令身边的手下:“打开窃听器,听听看发生了什么事!”
毛利智也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偏殿里安装监视设备。那样做的动静太大了,很难保证这秘密不传出去。所以他现在监控偏殿内情况的唯一手段。就只有安装在神骨里的窃听器而已。
毛利智也的手下立刻打开了窃听器,但除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滋滋”声外,耳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滋滋”声很有可能是窃听器的跟踪功能发出的电子干扰声,这说明偏殿里的萧平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出乎意料的情况让毛利智也十分苦恼,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难道真是我判断错误了吗?”
就在毛利智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的时候,萧平的十五分钟时间已经快到了。一直在看手表的萧平重新撩开绸布,惊喜地发现炼妖壶已经把整根神骨都吞噬得干干净净。原来黑sè犹如化石的神骨已经消失,盒子里只剩下一堆灰白sè的粉末。
“好极了,一点都没浪费!”萧平在心中欢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将炼妖壶收进体内。
就在萧平打算重新盖上那块红绸时,却发现盒子里的灰烬中隐约有个亮点在闪烁。这个发现让他十分好奇。想再仔细看看的。然而此时萧平独自向神骨祈祷的十五分钟时间已到,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他实在没时间细看,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吧红绸盖好。
萧平刚刚做完这一件事,偏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这次进来的居然是毛利智也人。他狐疑地看着安坐在蒲团上、神sè自若的萧平,想找出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然而毛利智也很快就失望了,无论是萧平的表现还是偏殿里的情况,全都看不出有丝毫问题。那块红绸也好好地盖在盒子上。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无奈之下毛利智也只好挤出一副笑脸,客气地对萧平道:“萧先生。您的时间到了,请跟我来吧。”
“啊?时间已经到啦?”萧平从蒲团上站起来,满脸惊愕道:“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这神骨的确神奇,让我收获颇丰啊!”
萧平说“收获颇丰”这四个字时确实是真心诚意的,就连毛利智也也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这让毛利智也更加迷惑,难道萧平对神骨的兴趣单纯就是出于好奇,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复杂么?
各怀心事的两人走出偏殿,立刻就有一个客人迫不及待地进偏殿去了。这些客人可是真正对神骨十分虔诚的人,单独祈祷十五分钟对他们的诱惑无疑非常大。
萧平看着偏殿的大门重新慢慢关上,心里也不禁有些忐忑。现在盒子里可是只剩下一堆灰了,万一要是刚进去的那个家伙手欠掀开红绸,事情就会有些麻烦了。
好在能接到广源一郎邀请的客人,全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这些人自恃身份,全都挺守规矩的。再加上他们对神骨虔诚的信仰约束着,还真是没人擅自掀开红绸。直到最后一人祈祷结束,都没人发现其实盒子里的神骨早就不见了。
看着两人谨慎地把装神骨的盒子重新搬到大殿中,萧平乐得都快笑出声来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就算一会有人发现神骨不见了,也已经和萧平的关系不大。现在他完全是抱着看戏的心情留在大殿,就等着看一会毛利智也有多狼狈。
广源一郎和毛利智也并肩站在众人面前,一位老者神sè肃穆地宣布,转赠仪式正式开始。
仪式开始后,客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一位神道教的祭祀穿着宽大的衣服,戴着很高的帽子出现在大殿里,开始为所有人祈福。祈福完毕后,又是广源一郎和毛利智也依次向所有来宾讲话,让仪式显得冗长而沉闷。
萧平听不懂ri,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要保持安静,于是只能无聊地站在人群中。
好不容易熬到两人的演讲都结束了,之前宣布仪式开始的老者又说了句什么话,所有人都凝神看着广源一郎和毛利智也,等待着仪式的重头戏——正式交接神骨。
见周围人的表情更加认真,萧平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象其他人一样翘首以待,等着整个仪式最部分的到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毛利智也神sè肃穆地掀开了盖住盒子的红绸。为表示对神骨的尊敬,他微微低下头避免目光直视盒子,然后慢慢把双手伸进盒子里一摸。
在这一瞬间毛利智也脸sè大变,满脸都是惶急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顾不上再保持风度,连忙把装神骨的盒子拉到面前往里张望。这一看之下毛利智也终于可以确定,盒子里根没有什么神骨,只剩下一堆可疑的粉末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脸sè惨白的毛利智也大声惊呼,站在他对面的广源一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大呼小叫,实在有失体统,令广源一郎深感丢脸。
“关上门,立刻关上门!”此时的毛利智也根没想到其他事,忙不迭地对属下下命令:“谁都不许离开大殿,任何人都不行!”
“毛利,镇定!”见毛利智也的举动更加变加厉,广源一郎不得不开口喝止:“不许对客人无礼!”
听到广源一郎的话,毛利智也才想起来社长还在旁边呢,立刻哭丧着脸大声道:“社长,神骨失踪了!”
“什么?!”这下广源一郎也急了,瞪大了眼睛道:“不是说安保措施万无一失吗,怎么会失踪的?”
毛利智也已经陷入六神无主的境地,摊着双手道:“我不知道啊,在送进偏殿前大家都拜祭了神骨,那时候还好好的呢!但是在大家单独祈祷后,神骨就不见了!”
毛利智也这句话一出口,来宾们的神sè都有些变了。这分明是在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偷窃神骨的嫌疑,对这群有身份有地位的老头来说,仅仅这样的暗示就让他们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广源一郎当然明白毛利智也这话可能造成的影响,立刻一板脸孔道:“毛利,不要胡说八道!来观礼的各位全都德高望重,不可能和神骨失踪有任何关系!”
虽然神骨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也让广源一郎又惊又怒,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不愿意让此事的影响扩大。
然而毛利智也可不就同了,对他来说神骨是自己向上爬的唯一倚仗,眼下这倚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冷静?
所以毛利智也完全没有顺应广源一郎说法的意思,反而大声反驳:“不对,偷东西的贼就是我们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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