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这三个字落进季白的耳朵里,流淌到他心底,瞬间就像落进水里的方解石……沸腾的起泡。
季白呆愣在原地很久,连南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现,唯有桌上用茶盏压着的半张纸,证明着她刚刚确实在这里过。
也……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吧?
季白的心,忽然就乱了。
他没有注意的是,在他丹田处有一个小卷轴,此刻正忽闪忽闪的亮着金光。
“公子!”
青衣男子突然出现,吓了季白一跳。
他慌乱的将那半张纸收起,冷下脸来:“不是说了最近不要来找我?”
青衣男子垂下头掩下探究的目光:“是言副楼主遣属下来的。”
“何事?”季白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青衣男子被他的气场镇压,更卑躬了一些:“副楼主说,请您回楼中议事,长老会那边……”
男子的话未说完,就被季白一掌掀飞:“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要忘了我才是左楼主,论尊卑,她在我之下!
到了该回去的时机,我自然会回去,用不着她三天两头跑去长老会给我上眼药!
告诉她,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春风一度收回去!
别到时被追责了,又只会玩卖惨哭求悔恨那一套!
滚吧!”
青衣男子眼中闪过恼意,本欲与季白争论几句,只是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让他不得不匆忙离去。
南辞推开门进来,看着一屋子狼藉,面无表情的问了句:“怎么了?”
季白垂下眼,刚刚豺狼野兽的模样尽消,又穿回了小白兔的皮,弱弱的开口:“没什么……”
“没什么你拆家?”南辞明显的不信,不过看了一眼半合着,还有些晃动的窗,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她冷淡的丢下一句:“小心一些,不要伤到自己了。”
然后就在季白震惊的目光下又走了。
季白久久不能回神,一颗久未跳动的心似乎突然活了过来。
她……是在关心他么?
真的还会有人,关心他么?
辞主……
季白喃喃的唤了一声,眼中很快就积满了泪水。
-
南辞拧眉站了一会儿。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季白唤辞主这个名字了。
莫名的,她心里头有些不爽起来。
就好像被谁在头顶撒的种子发了芽,葱绿葱绿的。
她沉着脸走回大堂,让安分等候的林没有心里咯噔了一下。
“大小姐……”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暗自猜测起南辞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是出去走一圈,又后悔同她合作了?
林没有想到了以往她好不容易谈下来的生意,面容有些愁苦。
但仅仅只是一瞬,她就又恢复了光亮,颇有些永不言弃的劲头。
刚刚她们已经说到了药方子的事情,虽然南辞并没有完全告知她配方,却给了她一张草药单子,让她去大量收购。
林没有估摸着,这些药即便不是全部配料,也定然占了大半。
不过她很识趣的没有探究,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谨守本分,即便是以后也一样。
南辞同传言中的那个纨绔很不一样。
只是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所以林没有并不敢大意了。
南辞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林没有:“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她递给林没有一张画像,正是之前站出来质问她,说她哗众取宠的青衣男子。
林没有双手接过,神色谨慎认真:“大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尽力去办。”
南辞嗯了一声,挥手打发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