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听见动静望过去,看清来人是南辞,顿时一腔委屈涌了出来。
“妻主……”他扁了嘴喊人,一开口就哽咽了:“我害怕……”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在小心翼翼的瞟着无脸人,就怕他突然冒出一个血盆大口,七八对眼睛什么,把他给吃了。
南辞大致的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乌龙,有些无语的挥退了无脸人。
“没事没事,不怕了。”她坐到床边耐心的哄着他。
季白一下子就有些脸红……
他好像,对于南辞过于信任,过于卸下心防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鄙夷唾弃自己。
更是在心里反复警告自己:季白,你不要忘了自己接近南辞是为了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狠咬着唇,让痛意使自己清醒。
南辞大概看得出他的纠结挣扎,也不去戳破。
她转了话题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季白闻言点了点头,但又很快的摇了摇头。
南辞:这到底是饿不饿?吃不吃?
还是饿了,但不吃?
男孩子都是这么难猜的么?
“我,我不饿,不,我不想吃……”季白有些萎靡的低垂着头。
他被长老会派来的人种下了守贞蛊,前几天会特别难受,如果吃了东西就会更加刺激到蛊虫……
此时的他,还尚未发现体内的守贞蛊已经沉寂。
“饿了怎么能不吃东西。”南辞大概明白过来,语气顿时不容拒绝:“我去让人送上来一些清粥小菜,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季白直接就红了眼睛,觉得南辞就是变相的折磨他。
明明那天她都看见了……
“没有,妻主大人做主就好!”他有些赌气的开口:“反正我的想法又不重要。”
南辞嗯了一声,懒得解释。
但却暗搓搓的,发动了一下被她封印的母蛊。
“嘶……”
季白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脸色煞白起来。
他以为守贞蛊发作了,整个人都精神紧绷起来,严阵以待。
“咦?”
结果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到蛊虫发动的季白,疑惑的探查起心口处的蛊虫,结果却发现原本该十分活跃的守贞蛊,这会儿已经化成一只透明蚕蛹的模样……
他懵了一阵子,随后满眼震惊的看着南辞:“妻主,你……”
守贞蛊的子蛊会沉睡,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母蛊同时被种下……
当时的情况,就只有长老会派来的使长老和南辞在。
而母蛊又只能种在女子身上,且必须在子蛊种下的半刻钟内。
“如你所想,所以你要乖一点,不然的话……”南辞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威胁的意思很明显:“现在饿了么?吃饭么?”
季白顿时羞窘的低下头。
只是心里却止不住的惊涛骇浪……南辞,南辞她怎么能种下守贞蛊的母蛊呢?
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她就不怕他会自裁自伤,害了她的性命么?
季白心绪千思百转的时候,南辞已经交代了衙役准备吃食,又打了水进来。
“过来,擦擦脸。”南辞投湿拧干了布巾,朝季白喊道。
季白小心紧张的看着她,犹犹豫豫的跪在床上,将身子往前探了一点,乖乖的仰起脸来。
南辞轻轻的替他擦了一遍脸,嘴里还忍不住嫌弃:“小东西还挺会享受!”
季白:(╯'-')╯︵┻━┻又不是我让你给我擦脸的!
他小声哼哼了两下,钻回被窝,侧过身不愿意看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