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渡被放了回来。
南家一大家子在一起小小的庆祝了一下,算是去晦气。
南辞带着季白一起去的,自然少不得要被冷落。
全家围着季白嘘寒问暖,倒是都默契的,谁也没问他这些天都去哪里了。
倒是南池,看着季白心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只是还来不及细想,他忽然头痛了一下,再抬眼已经不记得再去刚刚的怀疑了。
季白体内藏着团宠剧本的位置,光芒逐渐暗淡,最后消散不见。
场面小小的插曲儿没能发生,自然是一派和谐。
散席后,南辞凑到南渡的面前,小声嘀咕道:“二哥,嘿嘿……”
南渡看着她这个样子,顿时离她远了一些。
“二哥可没有钱了。”他开口直接道。
南辞闻言干咳了一下,假装自己并没有尴尬:“二哥说这话就是怪妹妹行事不妥当了。
这样,我现在就去刑狱司,让人将查抄的东西都给二哥亲自送回来。”
“别,千万别!”南渡赶忙拦住了她,生怕她真的就去了:“二哥错了!二哥不会说话。
你看,二哥这才刚刚回来,虽然说可以归家,但是这身上的罪名还没有洗清。
小妹,你可不能害我。
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二哥办不到的,不是还有其他哥哥呢吗?”
南渡毫不犹豫的将其他几个兄弟拖下水。
空气静止了一瞬。
南辞嗐了一声:“怎么,现如今我在哥哥们的眼里已经成了洪水猛兽吗?”
她故意露出一个自嘲又伤心的表情,看上去还怪惹人怜惜的。
至少,季白十分主动的上前,满脸安慰:“妻主……”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嫌弃谁也不能嫌弃小妹你啊!”众哥哥齐声道。
嫌弃那是真嫌弃,可南辞这会儿的样子看起来,明显就是藏着什么坏水。
他们是傻了,才会上赶着去触霉头。
“那二哥你借我点钱。”南辞也不跟他们扯皮了,开门见山道。
南渡:……
“小妹,不是二哥不借你……实在是你都查抄了二哥的家产,我还哪有钱借你。”
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只羊啊!
其他几个人都很是默契的转身不看这里。
倒也不能怪南辞只找他借钱。
实在是整个南家上下只有他一个人有钱。
剩下的几个人养活家里,养活自己就已经够艰难的了。
要不然南辞也不至于穷到兜里只剩两个铜板不是。
“二哥,你这样……那我可就得和二嫂好好说说你藏私房……”南辞目光越过他,看向人群之后的言氏。
“借!”南渡赶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我借你还不行吗?臭丫头,说话没个遮拦!”
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小声道:“你才明晃晃的让人抄了我的资产,现在就来找我借钱。
甭说我有没有,就算我有,你觉得这个时候我把钱拿出来合适吗?”
南辞认真想了想,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于是她就改口道:“那二哥就把春风一度便宜点卖给我吧?”
她拿出来兜里仅有的两个铜板,想了想,还又放回去一个。
另一个她给了南渡:“这样咱们就算做过交易了。”
南渡:……
“你和我借钱,该不会就是为了买下春风一度吧?”南渡嘴角抽了抽。
南辞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
南渡:……
“小妹……你觉得,查抄了我的家产,然后来和我借钱,买下我被查抄的家产,合适吗?”
他气急的在南辞头上打了一下,怒瞪了她一眼。
“那你给不给?”南辞瞥了一眼他,态度坚决不动摇。
南渡:……
瞪了南辞两眼之后,他叹息了一声:“晚一点我让人将春风一度的房契地契过户好了给你送去。”
南辞一下子就开心了:“谢谢二哥!我就知道二哥你最大方了!”
南渡:……所以这就是你逮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的理由?
他没好气地瞪了南辞一眼,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其他人这会儿纷纷上前来,对南辞竖起了大拇指。
“可以呀,小妹,居然能够让二哥那个铁公鸡,舍得出银子来给你。”
“是啊是啊,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到二哥如此大方过?”
“估计也就只有在对二嫂的时候,二哥会大方。”
南家几兄弟,对吸金能力第一,抠门也第一的南渡,一顿吐槽。
南辞只是笑笑,倒也没说什么。
她目光越过众人,落在言氏的身上:“二嫂。”
言氏应了一声,上前:“小妹喊我是有什么事?”
南辞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着跟二嫂聊聊天。”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言氏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正好你要是回容白院,咱们还能顺路。”
其他人闻言,都十分识趣的各自散去,甚至连季白都被他们给拽走了。
两人并排走了好一会儿,言氏再次主动开口:“小妹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南辞嗯了一声:“是有些话想问,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言氏闻言笑道:“你我姑嫂二人还客气什么,小妹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那我便直说了。”南辞道:“二嫂有想过回言家吗?在我的记忆里,二嫂似乎从来没有回去过。”
听到言家两个字,言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好半天后,她才笑容僵硬的开口:“小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已经是南家的赘媳,自然只有南家这一个家,我还要回去哪里呢?”
南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二嫂,对言家人可还有什么印象?”
“没有。”言氏否定的十分干脆:“没有了。”
“那言词为什么还能将青玉送给你?”南辞目光凌厉起来。
言氏心下一慌,目光逐渐躲闪起来:“什,什么送给我?青玉是我和你二哥在外面遇到的,我们两个都觉得他手艺不错,又是个孤苦无依的,便将人带了回来。
哪有什么言词,我都不认识的。”
“不认识?”南辞轻呵了一声:“二嫂还真是对南家忠心呀!怎么一个入赘,就连自己的姐妹都不认得了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嫂是将自己卖给了我南家,以为我南家是如此冷酷无情之流,找了一个赘媳,就连娘家都不让人家回,姐妹都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