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答应。”南辞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无所谓的。”
可她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司里却明白,她潜台词就是你可以不答应我,但同样的我也不会放了你。
“我难道还有的选?”司里气怒道:“你这是算什么给我选择?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好吗?
这就是你所说的谈判,难道谈判不应该是你我双方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公公正正的去谈我们之间的合作。
你现在根本就是单方面的霸权。”
“那如果我不对司总如此,司总又打算如何跟我谈?”南辞我不在意。
她淡淡的开口:“或者说司总觉得该用什么样的筹码才能够打动我,让我放了你。
亦或是司总准备用什么样子的条件来换你的自由?”
“角色我可以给你。”司里直白道:“但是其他的事情我不能答应。”
南辞笑了笑:“司总你这话可就十分没有诚意了。
我现如今是什么样子的名声,司总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我没有一些筹码的话,或者说司总现在答应了。给了我这个角色,等我放了你,你又在背后里使手段。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司总如果不愿意答应这些条件,相公公正正的与我谈判,不如拿出一些诚意来。”
她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不然的话,恐怕我也没有办法跟司总好好谈判,我会只想让司总签下这一份霸权协议。
也好以此来保障我自己的权益。”
“南氏财团一年的利润可以分给你百分之一。”司里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并且在南辞开口之前,咬牙警告:“这已经是我能够拿的出来的,给你最大的部分,你不要得寸进尺,大不了我们就鱼死网破。”
“司总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南辞笑着道:“实不相瞒,这百分之一的利润我根本就看不上。
我现在的身家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跟南氏财团曾经也没有办法相比,可到底呢,我还是不愁吃穿。
所以这些钱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数额上的变化而已。
司总给或者是不给,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南辞笑着道:“你与其给我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倒不如给我一些眼下我最需要也最实际的。”
“你想要什么?”司里目光隐晦的看了她一眼。
南辞走过去,挑起了司里的下巴:“司总,这是在跟我装傻?看来是真的打算跟我鱼死网破了。
既然这样子,我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我现如今的名声早就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就是不知道司总的人设,一旦翻车……会不会造成什么反式作用,导致大家反而同情起我来?
司总你应该不想看到这样子吧。”
“我可以帮你摆脱那些不好的名声。”司里恨恨的咬牙:“但也仅限于出面帮你澄清,效果如何我并不敢保证。”
南辞松开他,笑着道:“司总愿意配合就好。
只是我该如何确保司总不会再得了自由之后又反咬我一口,说是自己被盗号了呢。”
“你不要得寸进尺!”司里恨恨道。
“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所以司总现在恼羞成怒?”南辞笑的灿烂,也不在乎司里是如何咬牙切齿,专心玩着头发。
“我们可以签协议。”司里道。
“签协议的确是看起来比较不错的方式。”南辞淡淡的应声,并没有表现出很欢喜的样子。
事实上,她也的确不怎么欢喜。
“可想来司总应该比我清楚,这种形式的协议合同根本就是无效的。”
她轻笑了一声:“我从前虽然很少接触这些事情,公司的所有事情几乎全部都是交给司总你来打理。可也不代表我就是傻子,对这些全部都不清楚。
司总如果是想要在这一方面套路我,恐怕是不能如愿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司里有些恼了。
不是因为南辞一次又一次的要求,而是南辞居然不相信他,这让他很是烦躁。
“嗯……我也不知道,所以这个问题还是要还给司总你来处理。”南辞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口。
司里保证,如果不是他现在被绑的太过于严实,他一定会立马冲上去打人了。
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气人的。
“交给我来处理?我说了一个你就不行一个,我说了一个你就否定一个,你让我怎么处理。”司里也是有脾气的,特别是那种一到南辞面前,就会不自觉流露的小脾气。
并且这种脾气,是从前没有被消除记忆之时,他一直想要做,却从来不敢做的事情。
说实话,当初在凌天大陆的时候,他其实是特别羡慕季白的。
因着季白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南辞面前发小脾气,使小性子,玩弄心计,耍心眼子,无论他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南辞的无限纵容。
而他这些年长在南辞的身边,从来不敢有半分的行差踏错,更不要说什么发脾气了。
虽然之前也犯过那么几次错误惹恼了南辞,最终还换来了一顿严厉的惩罚。
可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就仿佛是一个期待得到重视的孩子,终于,被自己敬仰的那个人看到了。
可要让他一直犯错误吸引南辞的注意力,他也是不敢的。
甚至就是曾经的时候,他也羡慕过闻敛。
在当初闻敛还是天道的时候,与南辞之间打赌,没少在私下里面动手脚。
可是这一切南辞全部都知晓,却从来没有干涉过。
她一直都在用这种纵容的方式去等待着等待闻敛回头是岸,放下心中的执念与偏见。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让她失望了而已。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司里更加的不敢去犯错误。
他很害怕如果有一天真的犯下了什么无可挽回的错误,也会和闻敛一样遭到南辞的厌弃,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实际上这些年他在当天道的时候,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极度压抑自己的情绪。
如今失去了记忆,没有了那种身份之间的束缚,也没有了那种小心翼翼,他反而是大胆起来,做了许多年都不敢做的事情。
南辞见司里撂挑子,倒也不恼:“想不出来也没有关系,那我们就照着原定的计划做吧!
只不过是可能要委屈司总一点,要承担的风险可能会多一点。”
南辞所说的原计划,就是转让南氏财团掌控权的事情。
司里这一次倒是没有立马拒绝,可他也不想同意。
倒不是有多贪恋这权势地位,就是不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反正脑子里有这么一个意识,在不停的洗脑他。
“司总大可以放心,只要我的利益没有受到威胁,只要司总没有出尔反尔,我绝对不会动用我们之间的这份协议。
南氏财团现如今既然已经归了你,那就永远都会是你的,我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相对于这一份财产来说,我其实更在乎我与司总之间的关系能否得到真正的缓和。”
她看上去有点轻佻,像极了万叶丛中过,半点不沾身的渣女。
这也是南辞从来就没有有过的样子。
司里眼中生出了一丝挣扎。
“当然了。”南辞坐直了身子:“当然了,这也是需要司总赌上一把的。
是否愿意押注在往身上,全凭司总你自己做主。
如果司总不愿意又很想获得自由的话,那恐怕就需要司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说服你也可以说服我。”
南辞不急不缓的说完,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
司里最终妥协了,与南辞签订了资产转让协议。
兜兜转转的,南氏财团又重新成了南辞所有,并且司里还成了没有工资的白打工。
如果有一天,南辞突然反悔了,那么他就是忙活半天一无所有。
司里有些目光复杂的看着南辞,明明知道会有种种不好的后果,可他竟然也没有很排斥。
“现在你可以把我放开了吧?”司里铁青着脸色,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好惹一点。
南辞把合同收起来,笑着道:“自然。”
她上前,动手把司里的束缚解开,还颇有兴致的问:“司总打算用什么方式洗白我?”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司里虽然心里对南辞没有那么的排斥,哪怕另一份让他倍感陌生的记忆,也在不停的提醒他要排斥。
但还是另一份感觉更胜一筹,所以他才不会那样轻易的屈服。
从心,也是从的另一份,他觉得不错的心。
同时,他也肆无忌惮的开始在南辞面前傲娇起来。
南辞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竟然莫名生出了一点宠溺来。
“好,我相信司总。”她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来,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很相信司里。
司里对上这个笑容,说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假的。
不过南辞恐怕没有想到,司里对她洗白的方式的简单粗暴,虽然效果很好,但是后遗症很大。
这就导致她后面一点也不想见到司里,不然见一次就想要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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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从剧组里回来,本以为会得到某个小女人的欢喜迎接,虽然他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回应。
可他没想到的是,南辞居然不在家。
没错,南辞和司里的性格发生了改变,季白自然不会例外。
不仅没有例外,天地规则还特别狗的给季白灌输了渣男思想,还很偏执。
明明他心里面也很清楚,南辞跟司里根本就什么没有什么关系。
但看到网上的那些言论,那些流言蜚语,他就认定了是南辞有罪,是她不知廉耻不安于室,所以才会招惹来这些是非。
为了他所谓的颜面,他一直冷落南辞,无论南辞做什么,他都要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几句,好像生怕南辞不会被打击死一样。
更是限制了南辞的出行,还夺走了她的全部财产,银行卡,扣押了她的身份证件,差不多就是将她给囚禁在这个很宽阔的家里面了。
他很满足这种感觉,觉得就该这样子对待南辞这样不安分的女人。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曾经是世界首富,威名远扬。
所以,他还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仿佛只要打压了南辞,就征服了世界一样。
他还借口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假手于别人,不允许家里有任何保洁保姆。
要求一切的家务都必须由南辞来完成。
而他呢却从来不会动手参与。
哪怕是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笤帚倒了,他也绝对不会伸手扶一下。
反而只是会对南辞大声吼叫,说她连干活都干不好。
卫生间里面没有纸了,他也不会伸手去换一下。
哪怕实际上,大包的卫生纸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也只会大声的吼叫南辞,让她递过来,并且指责她,连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好,不知道及时换纸。
和从前那种一心仰望南辞的心态完全不同。
天地规则如此做,也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就是想让南辞不好过。
想让南辞生出后悔的心思,想要证明他才是对的。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南辞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说到底……那些就只是记忆而已。
只是天地规则强加给他们三个人的记忆。
实际上又没有真的发生,南辞虽然对这些记忆清楚的不得了,但是只有记忆而没有真正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再怎么真实,也无法完完全全的感受到那种绝望不快。
更何况她才一恢复意识,就立马的出去解决自己当前的问题了……完完全全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记忆里的那份禁锢感。
倒是季白,他深深受到那些记忆的影响,在没有看到南辞出来迎接他讨好他的时候特别的暴躁。
以至于南辞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也来不及发现什么不对劲,就直接被季白捏住了脖子。
“你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都见了什么人?”
季白一连串的质问,比卡在南辞脖子上的手还有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