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查看了南寻夜的状况，有些恨铁不成钢。
“谁是这位夫人的相公？”
一身黑衣的慕羽走了出来。
然后被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不知道你夫人流产了吗？你不知道你夫人怀的是双胎吗？”
慕羽傻眼了，怀孕，流产，双胎，这一系列名词让慕羽心慌了。
慕羽嘴唇颤抖，“什么时候……怀上的？”
大夫瞪大眼睛，指着慕羽，“你……你不知道，你夫人都怀孕四个月了，但是流产了。”
慕羽眼前一黑，四个月，那个时候还在妄轩国，他在国师府，竟然不知道，第三个月。
他去帮了帝黎。
慕羽有些晕，强撑着问大夫，“那……流产的时间呢？”
大夫没说话。
只是开了些药，让慕羽给她买了吃点。
就走了。
年娇娇叹了口气，“寻夜是三天前流产的，身子差点就……慕羽，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寻夜的身子养回来。”
慕羽猛地抓住年娇娇的肩，双眼死死的看着她，声音沙哑，“你是说，夜儿是三天前流产的？”
年娇娇有些懵，点了点头。
慕羽忽的松开了手，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帝黎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慕羽，对年娇娇道，“娇儿，先去买丹药吧，营养液也买点。”
年娇娇点头，就出去了。
帝黎坐在慕羽对面，喝了口水，道，“现在悔了，你明知道慕稚桔对你的心思。
为何还留着他？”
慕羽神情恍惚，“我只把他当弟弟，我跟他不可能的，他都知道，为什么还……”
帝黎翘着二郎腿，“你当他是弟弟，他可不拿你当哥哥。”
帝黎想到了什么，道，“你没穿过女装吧？”
慕羽刚想摇头，神色一变，“小时候，好奇穿过一次，稚桔也在。”
但那时候他是男儿身，又不是女儿身，也不可能对他动心思。
帝黎不语，只一口一口的喝着水。
慕羽回想着跟南寻夜接触过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慕稚桔有可能。
慕羽只得放下猜测，打算等南寻夜醒过来再问。
年娇娇把需要的丹药买回来，自己还有一些，配好后放进杯子里，倒上水，等药变成水。
再喂南寻夜喝下。
也万幸，南寻夜还能喝下去水。
——
南寻夜捂着肚子，脸颊全都是汗水，竭尽全力睁开双眼，看着床头的慕稚桔，“稚桔，为什么，我是你嫂子。”
慕稚桔神色疯狂，“嫂子，你不配，明明是我哥哥，可是你把他抢走了，我跟他一起长大。
他为什么要娶你，为什么，为什么……”
南寻夜看着这样的慕稚桔，有些渗着慌，慕稚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跟慕羽成婚时。
慕稚桔还祝福过他们，怎么短短五年，会变成这样。
肚子的疼，让南寻夜几乎要昏过去，“稚桔，救我……孩子……”。
慕稚桔眼神瞬间一寒，孩子，不可能生下来的。
慕稚桔拿着丹药，塞进南寻夜的嘴里，南寻夜不停的挣扎，最后，还是被慕稚桔的手指。
硬推进喉咙。
南寻夜绝望的昏了过去。
慕稚桔亲眼看着，孩子流掉的全过程。
嘴角微微一笑，收拾一下衣衫，走了出去。
去了冥宫，慕羽正跟冥界大臣商议政事，慕稚桔忽然闯了进来，慕羽正想呵斥慕稚桔为何早朝迟到。
却见慕稚桔跪在大殿上，“主上，巡城，廉城，熙城，都发生了动乱，三城已经无法决策。”
慕羽蹙眉，心中隐隐不安，但是三个主城更重要，“慕稚桔，带路，丞相暂时接管。”
慕羽跟慕稚桔去了三城。
南寻夜终于醒来，看着满床的血迹，笑着留下一滴泪，为了这一胎，她连慕羽都告诉。
她以为，她能保护孩子，可是现实给了重重一击，为什么，慕稚桔，要这么做。
他难道不想看看出声的侄子么？
南寻夜没有叫任何人，自己收拾了里间，换了一身衣服，苍白着脸，叫了人进来。
南寻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本想让人弄点吃的。
慕羽衣衫散乱的走过来，二话不说带走了南寻夜，南寻夜张了张嘴，被慕羽带到了冥界边界之处。
回忆戛然而止。
南寻夜的双眼抖动。
最后睁开。
年娇娇看着南寻夜醒了，拿了点粥过来，给南寻夜喂了半碗。
年娇娇知道南寻夜饿了很长时间，也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心里抽疼，流产有多痛，她经历过。
慕羽被帝黎带到了外面，年娇娇不必避着谁？就直接问了，“寻夜，能说说吗？”
南寻夜双眼无神，失去亲生骨肉的痛，无人能懂。
看着南寻夜这样子，年娇娇心里有了底，握住南寻夜的手，道，“寻夜，孩子没了，还可以有。
难道以后都要一蹶不振吗？”
南寻夜双眼微动。
年娇娇没有问任何话，而是说，“寻夜，慕羽就在外面，你想见他吗？”
南寻夜张了张嘴，发生沙哑的的声音，“我见。”
年娇娇便走出去，把慕羽叫进来，自己却没有进去。
南寻夜闭上眼，眼角却涌出泪水，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了，罪魁祸首是慕羽的弟弟。
她都不知道，把这件事说出来，后果是什么。
慕羽走进来，看着默默流泪的南寻夜，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夜儿，跟我说说吧，孩子没了，你不能有事。”慕羽看着南寻夜道。
南寻夜看着慕羽的双眼，那眼中，带着怀疑，怀疑什么，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吗？怀疑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吗？
南寻夜眼中闪烁着绝望，如果慕羽真的说出那句话，她就杀了他，自己活。
但是，慕羽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说了让南寻夜想避开的话题。
慕羽攥着南寻夜的手，“夜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盯着慕稚桔。
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孩子也会好好的，然后生下来。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南寻夜这才抬眼，看着慕羽，“你都知道。”
慕羽一直都知道慕稚桔的心思，也在避免，慕羽这个时候才发现，躲，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