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很担心,如果此时公布了月中城市的消息,星域通的消息,很有可能会激发出某些不好的情况。
尤其是那些,不可一世的帝王们。
当他们知道,天外还有其他星辰可以住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距离还不算太过遥远时。
他们会不会不顾一切的,耗费巨大财富来打造星际飞船,展开星际侵略之旅呢?
石铁很害怕他们会这么做。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而且,他们还撞到了大运,真的找到了一个有生灵的星球。
那他们,要么会给陌生的星球带去灾难,要么就会招惹不该招惹的大势力,被对方顺着他们的航行路线,反向打到万国世界来。
相信天外还有星辰居住生灵,和已经发现了居住生灵的星辰,很显然是两码事。
尤其是在大势力的帝王眼里,前者就只是个闲聊的内容,而后者,会意味着对未来的规划。
这种事情,很难推测。
虽然石铁也并不是真的很了解帝王,但他了解,在规则没成熟之前,竞争会带来的盲目跟风。
那太可怕了!
所以,暂时就干脆完全保密,等到规则制定好了之后,再来公开。
对此,铁雪在来和他报告,已经准备好了庆典时,说了相似的观点。
“星际旅行的事情,自从云上飞舟出现之后,万国世界就一直有人在做。”
“只是他们都不敢走得太远,最远也就是到我们远征的那个距离而已。”
“远征之后的这一千五百多年来,我们的护界天兵们,每隔几年就会碰到一艘离开大气的飞船。”
“在月中城市的消息公开前,我觉得我们应该扩建护界队伍,增加更多规则。”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用武力拦住他们,一边又让他们中的一部分,参与到我们的星际贸易计划里。”
听到她语气镇定的这番话,石铁瞬间有种梦回往年的感觉。
分别了一千五百年的两人,似乎还保持着,第二纪元最初一千年时的默契。
很快,第一个天星节的庆典活动,在黎明前开始了。
这是个春夏交接的季节,白日高温,深夜低温。
然而全城内外,包括海外的很多地方:二十岛、严岛、巨人湾城、天宁城、不孤城……
都在同一的凌晨时间,举办了临时的庆祝活动。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参与其中。
在天序城内,近海的居民走到了海岸边。
远离海的居民,则聚集在了大大小小的广场上。
不论是有法力的修行者,还是没有法力的普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挤满了兴奋。
对于他们来说,“城主”这个称谓,就代表着“荣誉、英雄、信仰、威名!”
一千五百余年的沉睡,远远超过了一个金丹的寿命极限。
除了极少数的元婴们,和那些天生长寿的半龙族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类,亲眼见过活着的城主,只见过他屹立在城中各处的雕像和画像。
他们只知道,城主是为了抵挡天外来客,才陷入昏睡之中,对外宣称是闭关。
这些人里的大部分,都曾经推测过:其实城主早就陨落了,只是不能对外公开消息。
不论市民们曾经有过何种猜测,在今天,他们的心里只有一种情绪:兴奋。
不多时,漆黑的夜幕,被黎明的天光映亮,海岸线上,夜与昼的交接,正在逐渐变化。
蓦然间,一枚火红的烟花,在海面上空万米处炸响。
从东到西、从南往北,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见那火。
它的火光覆盖宽度,就仿佛是一大片火海。
甚至是那些没有视觉的人,都能在脑海里看见一个清晰的画面。
人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感受着火光映亮他们全身,却并未刺痛他们的眼睛。
即便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金丹大师们,望着那高空的景象,也是满目惊诧。
半分钟后,爆炸的声浪落在地面,也落在了海面。
聚集在室外的居民们,被已经衰弱到不会伤人的声浪覆盖,才从震惊之中陆续回过神来。
一时间,全城各地的人,有的发出了尖叫,有的在高声欢呼,有的又叫又跳,有的开始高声歌唱……
覆盖了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壮观烟火,自然不会是金丹境的联合表演。
它来自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地仙,也就是全城正在欢迎的城主,石铁。
庞大的烟火,看似气势恢宏,仿佛能灼烧一切。
但事实上,那火中并没有几分热量,也不会烧毁什么。
石铁放出的那火海,就是上亿个细小的照明法术,按照他的意念,排列成了壮观的烟花模样。
没有任何东西燃烧,也没有任何碎片落下。
他可不想因为放一场烟火,就把城市上空的大气给烧穿了,还要他去费力修补大气。
视觉上的盛宴,自然是用冷光的法术就好了。
一枚烟火之后,他又陆续放了一千枚。
每一次,光点组成的形状都有所不同,里面蕴含了他几千年来,对各种符文和法术的理解。
有聪慧的人,从中看到了功法,看到了法术。
甚至有人,从中看到某种感悟,当场就破了境界。
修行越高的人,能看到的东西越多,也越是感触颇深。
而没有修行的人,虽然只能看到感动和震撼,但他们也被幸福感包裹着,仿佛晨间的寒凉,已被暖风驱赶。
覆盖全城的烟火秀结束后,天色已经完全大白。
这一日,全天序城,除了酒馆、治安营等行业外,全城休息。
有的市民还意犹未尽,立在原地回味感慨。
有的市民呼朋唤友走进酒馆,开始属于他们自己的庆祝酒宴。
有的市民一边感慨一边往家走,他们在自己的家里,准备好了庆祝的酒宴。
人群中,一直悬浮在高空的金丹修士们,脸上震撼的表情最为持久。
他们在原处悬浮了许久。
其中,有的人发出了一声叹息,垂头丧气的收拾心情离开。
有的人,身上的气息发生了某种变化,惊喜的高呼一声后,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