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梁青玉闻锦绣和花花三人,正在嘀嘀咕咕。
“唉,你说怪不怪?京都城最近一闲下来,各家就都没了花宴,我倒是觉无所事事了呢!”
闻锦绣轻轻抿嘴一笑,忍不住打趣梁青玉。
“你呀,花宴多的时候,日日都接到各家的帖子,当时你说什么来着——说分身乏术,各家花宴甚是无趣,不过就是各家小姐聚在一处抚抚琴论论词,再比一比你买了什么?她买了什么,俗气的很。
这怎么花宴没了,你反倒是无精打采了?”
花花也好奇的看着梁青玉,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这趟京都之行,她结识了两位姐姐,还真是不枉此行呢。
“我不就是说说嘛,这些日子,我祖母都不让我带女卫出来,说什么最近会试在即,怕我弄出什么响动,丢了侯府门面。
唉,谁能理解我呀?明明是有将帅之才,可惜困于一个女子之身,我真想也像睿王殿下那般,能够驰骋沙场,将北戎人打的丢盔卸甲,不敢来挑衅。”
花花姐妹几个这是在前往会试考场的车架上,此次去往考场,钱家特意准备了两辆马车。
一辆是给花花和两位贵女准备的,另一辆马车里则坐着钱银和两位考生二郎三郎。
相比于前几次考试的一派淡然,此次二郎三郎神情中也带了几分莫名的紧张。
这可是会试啊,整个大越的学子中的精英挑选出来参加的,他们能不紧张吗?
钱银山似乎没看出来两个侄子的紧张,还在不停说着幽默的话语,试图缓解两个侄子紧蹙的眉眼。
其实,他哪里看不出两个侄子此刻有些许的忐忑。
不过,他不想给侄子和儿子太大压力。
老爹以前不常说吗?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强的太多了,最差也就是回到以前,回家种地,有什么好怕的。
考好了出人头地,考不好了下次再努力就是。
直到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钱银山才带着侄子和儿子下了车。
那边,花花和梁青玉闻锦绣也都下来。
花花小跑几步,将事先在家里就已经检查了多遍的小包袱,分别递给两位兄长。
“二哥三哥,这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你们带好。”
京都城的温度虽说比长林县温度要高,可也至了寒冬时节。
好在花花准备的东西比较全面,二郎三郎在考场里也不至于太难挨。
“二哥三哥,祝你们金榜题名,花花等你们出来。”
钱银山拍了拍二郎的肩膀,随后又拍了拍三郎的肩膀,一个是自己侄子,一个是自己儿子,在钱银山眼里,那都是钱家的好儿郎。
“踏踏实实去考,不管结果咋样,你们俩都算是给咱们老钱家长脸了。”
可不是,至少还是两个举人呢。
不说在他们岭山村,就是在整个长林县里,那举人老爷也是少有的。
就连闻锦绣和梁青玉都各说了一句吉祥话,“钱家二哥三哥,希望你们好好考,都能金榜题名。”
“钱家二哥三哥,祝你们妙笔生花,得偿所愿。”
在京中已经住了几日,二郎和三郎当然听花花说了,她最近交的两个朋友,所以他们自是知道这两位就是梁青玉和闻锦绣的。
虽然梁青玉和闻锦绣两人年纪差不多大,但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能一眼就区分出来他们谁是谁。
谁让梁青玉一向是男装打扮,就连头发都是直接束在脑后,虽然打扮洒脱,但是仍然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女子。
而闻锦绣就更简单了,大家闺秀礼仪规范十足,一颦一笑都能看出教养极好。
二郎暗戳戳打量了闻锦绣几眼,不经意间就对上闻锦绣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显然都十分慌乱,迅速都别开眼去。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并没有人注意到,可两个人同时都微微红了脸。
若不是此刻外头温度低,大家的脸和鼻尖都冻的有点发红,要不然别人保准会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闻锦绣是觉得花花这二哥长得可真是好看,比素来有京都第一美男子之称的魏国公家的小公子都要俊美上几分,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呢。
所以,不经意间见钱二郎看他一眼,闻锦绣顿时就羞红了脸。
没办法,谁让看他的是个美男子呢,若是对面这样暗戳戳看他的是京中那些纨绔,诸如赵文洪之流,闻锦绣肯定不予理睬。
二郎则是对闻锦绣的大名早有熟识。
这次来京都,他是和恩师闻大儒一起过来的。
闻大儒曾经与他透过话,说闻丞相的小女儿今年已到及笄之年,尚未谈婚论嫁,闻丞相有心将小女许配与他,闻大儒特意代弟弟来试探二郎的话,询问二郎是否有意中人或是家中可否为他定过亲。
二郎也是个玲珑剔透人,知道恩师这样来试探,那么对于闻丞相那边来说,对他肯定是满意的,如果他吐口,这桩婚事,是十拿九稳的。
所以今日见到闻锦绣,他便格外注意了几分。
这个姑娘行为举止是个端庄,稳重的,又不乏娇俏。
也是,能和自家妹妹玩在一处,能不是个好姑娘嘛。
二郎三郎见很多学子都已经进去了,这才拎了包袱,和家人道别,随着其他学子的脚步,进了考场。
直到再看不见二郎三郎的身影,钱银山才张罗着,让几个姑娘回家。
“外头天凉,花花还是带着闻小姐梁小姐回家吧,等过几天,你二哥三哥他们考完了,咱们来接他们就是。”
返程的途中,梁青玉却有几分闷闷不乐。
“怎么了青玉姐姐?今天早上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脸色有几分不好。”
花花关心的询问,实在是往常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梁青玉,今日除了来的时候说了几句话,以及送别二郎三郎时说了句吉祥话以外,就安静的很,这和平常她给别人的印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