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村里一群人也已经打着火把跑了过来。
刚刚事发突然,他们看见这边似乎在抓什么东西,都有点着急。
还好,一个眼尖的后生看得清楚,说他们好像是在追一个人。
可距离太远,他们就是想要帮忙,也来不及。
还好大黑也跟来了,钱金山一声招呼,大黑就猛地蹿了出去。
接着,众人就看见大黑将那跑在最前边的黑影扑倒在地。
苏大用看的眼都直了,不停夸奖大黑。
“钱大哥,你们家这狗,可真是厉害,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
钱金山可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买?
这大黑可是自己来的,才不是花银子买来的。
不过,他才不会告诉村里人呢。
苏大用以前只以为那种大狼狗才是最厉害最勇猛的,今日一见钱家这大黄狗,居然也能如此生猛,简直要颠覆他的三观。
原来,他也听说过,钱家这狗进林子里能抓到獐子的事。
可这话毕竟都是从钱家人嘴里自己说出来的,他们也没亲眼见过,所以一直半信半疑。
如今大黑就在他们眼前,上演了勇捉“偷儿”的壮举,这让他们不得不赞一句,“这狗威武”。
“我倒要看看,这个祸害村子的“偷儿”到底是哪个?”
一个年轻后生举着火把,将那火把靠向那“偷儿”的脸。
那“偷儿”似乎有些不愿意露脸儿,见火把靠过来,就将自己的脸狠狠埋在谷子地里,说什么也不抬。
可“小胳膊拗不过大腿”,一左一右两个壮汉子,直接扭着他的头,就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居然是你!”
这时,钱金山等人也看清了那“偷儿”的模样,居然是张老歪的大儿子。
如今抓住了这“偷儿”,一群人里最生气的莫过于李大壮李大彪兄弟了。
刚刚李大彪已经给了张老歪大儿子两拳头,心里还算舒坦点儿了。
可李大壮才刚来,见如今终于抓到偷谷子的贼了,直接上去一个窝心脚,就将张老歪的大儿子踹倒在地。
这一脚,力气不小,疼的张老歪大儿子一个劲儿的捂着胸口“哎哟妈呀”,半天爬不起来。
可即使这样,李大壮仍没打算放过他。
几步上前揪着张老歪大儿子的衣领子,啪啪啪直接左右开弓,好几个巴掌打了下去。
“哎哟,李大壮,你真怎么下这么死的手。
一个村里住着——
哎哟哎哟,别打了,哎呦!”
此时的李大壮哪有功夫听他废话,手下的巴掌不停。
“说!是不是你偷了我们家谷子?”
张老歪的大儿子被打的哪哪都疼,本来意志就不坚定的他立马就开始求饶起来。
“我招,我全招。你们家那谷子就是我偷的,李大壮,求求你了别打了,疼死我了。”
此刻的李大壮愤怒异常,哪里还能顾及张老外大儿子的求饶。
“你还知道疼?你也知道是一个村里住的?
我问你,兔子还不吃那窝边草呢,我打死你个偷谷子的贼。”
众人见李大壮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万一一个失手打死了,那这事儿不就闹大了。
本来他们有理,要真是发生了人命,那没理也让张老歪家辩三分了。
于是乎,大家伙纷纷拉架。
钱金山也跟着劝了几句,“大壮,歇歇火气,他怎么霍霍的你家谷子,如今让他怎么吐出来就完事儿了,打这样的人自己手也疼啊!”
“对对对——”
也有不少人跟着附和,“直接捆了他,咱们去找老村长,让老村长给咱们主持公道。”
李大彪也跟着劝了几句,他刚才偷偷观察了弟弟,那几巴掌出手可毫不留情,这几下子下去,估计张老歪大儿子有的受了。
于是,他拉起自家弟弟,“大家伙说的对,咱这就捆了他,去找老村长。”
一众人带着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张老歪大儿子,浩浩荡荡就从谷子地回了村,直奔老村长家。
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满村子几乎都听见了,老村长家也不例外。
老村长已经穿戴妥当,正寻思着要和小儿子出来看看。
刚走出家门,就见一大帮人,朝着自家的方向来了。
老村长小儿子眼神好,立马就和老村长说道,“爹,是钱家大哥二哥,好像还有李家兄弟,挺多人呢。
诶?怎么还牵着个捆得严实实的人啊,那好像是——张老歪家的大儿子。”
钱金山他们浩浩荡荡从谷子地绕到了村东头进了村。
有那被惊醒的好信儿的人,也都穿了衣服,跟着过来看热闹。
一路上,由原先的十几二十个人,一直到现在,后边跟着百八十人。
那真是岭山村多年未见的奇景了。
“老村长,我们抓住了那偷谷子的贼,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
李大壮将张老歪大儿子往前狠狠一推,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张老歪大儿子一个没站住,直接摔到地上。
他想起来,可惜手脚都被捆成根棍儿似的,任是他如何扑腾,也没能爬的起来,只能仰面躺在地上,惧怕的看着众人。
“居然是你?”
老村长也很意外,没想到那偷了李大壮家谷子的,居然真的是自己村里人。
“李大壮家的谷子,真是你偷的?”
张老歪的大儿子还想狡辩,我了好几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村长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他干的。
不过,老村长也好奇的很。
“你们家的谷子不也被偷了吗?你咋还能偷别人家的?”
“就是因为我家谷子被别人偷了,我才偷别人家的?
凭什么别人能偷我们家的,我就不能偷别人的?
难道这村里自我一家倒霉,我们张家过得不好,你们也休想消停。”
“你——你个孽障。
你们家晚上就不能出个人守着?看他谁还敢偷?
再说了,你们家那地是邻村偷的,有能耐你倒是往邻村去啊,干啥霍霍自己人?”
张老歪的大儿子有些惧怕老村长,我了老半天再也说不出来话。
老村长气的呼哧带喘,差点撅过去。
他管理岭山村这么多年根本就没出过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儿,如今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