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上将杨与昕在消灭恶魔蟒古思之时,展示了强大的实力,让龙公主马敖春与手下都非常敬仰,便邀请他与昴日星君黄一裳到泰西封,南海龙王的都护王府作客。两人不敢推搪,只得坐上马敖春所变的紫红之龙,划破长空,直抵泰西封。
南海都护府,一座镶嵌于泰西封城之中的宏伟宫殿,本是库思老二世的王宫,正以其独有的波斯魅力迎接着远道而来的贵客。
没想到,也受到邀请的白虎上将潘证与四位星宿星君更早到步,而南海龙王马敖钦正亲自在宫门外迎接,见贵客都抵达,他们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
一身红衣的南海龙王马敖钦恭敬地对着潘证与杨与昕行礼,说道:
“昔于西海龙王之府,已闻伏虎大师文武兼备,佛学造诣深邃,乃知其为神僧龟息大师之高足也。龟息大师,世之奇人,以三式绝技,遂平蛇妖之乱,威震四海。吾南海龙王,得遇二高僧,实乃幸甚至哉!”
杨与昕的角色扮演身份最高,便双手合十,主动答道:
“伏虎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奉吾之命,携其弟妹遨游西域,与彼方修佛之士切磋佛理,共研上乘之法,以精进其佛学修为。彼等得西海龙王之赏识,吾心亦感荣耀之至,此乃因缘际会,善果所成也。”
潘证连忙上前行礼,补充说道:
“仆实愧甚,本已诺龙公主,必探蛇妖之踪,然因琐事缠身,不得已而请吾师代劳,此诚为大过,万望公主海涵,仆心实感歉疚之至。”
长公主马敖春果然如男子般爽快,抱拳说道:
“伏虎大师智计超群,全仗足下之妙策,方得洞悉蛇妖之所在。非但留弟妹以襄助,使妾身麾下将士得以保全性命,更延请龟息大师此等高人,共襄盛举。妾身于此深表感激之情,实乃万分之至也。”
四人继续客气交流几句,龙王马敖钦便引领着贵客们步入这神秘而华丽的殿堂。
宴会上,马敖钦的六位龙女千金也一一现身,他们身着紫红色的华美龙袍,头戴璀璨的珍珠,展现出龙宫独有的高贵与威严。然而,在这看似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擅长微表情观察的潘证,敏锐地察觉到龙王及龙女们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酒过三巡,他便借酒意,向龙王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贫僧观龙王面带忧色,似有重重心事。又闻龙王膝下,有八位千金,名曰春、夏、秋、冬、梅、兰、菊、竹,皆各擅风华,独领一季之韵。然今宴上独缺其一,莫非龙王之心事,正与这位未至之千金有所关联耶?”
马敖钦露出惊讶的表情,继而长叹一声,终于道出了隐藏于心底的秘密:
“伏虎大师真乃洞烛人心之高手也!吾之三女敖秋,自幼禀赋异禀,才智出众,诗书礼仪皆通,更于朝政管理之道上展露非凡之才,而长女春,与次女夏,皆沉湎于武学之道,矢志欲成武将之业,故吾与众女皆视之为都护府未来之栋梁。”
“然近一周来,敖秋忽而心事沉沉,终日茶饭不思,万物皆失其趣。尤令人忧者,其向诸姊妹言,每夜皆梦一朦胧之影,疑似梦中情郎也。至于三日前,更于梦中长眠不醒,至今犹未苏。吾已延请名医诊治,然皆束手无策,令吾心烦意乱,遂有怠慢贵客之处,实乃歉疚之至。”
潘证正欲问候几句,一名守卫来报,说有一位来自粟特城市萨秣建的摩尼教圣女,带着三名教徒求见。马敖钦稍思片刻,便笑道:
“摩尼教,久遭波斯原教——拜火教之压制,教徒流离失所,被逐于波斯之外。吾见其情状可悯,遂立法禁绝教派之争斗。今此圣女莅临,料必为答谢恩德而来,可请之升堂入席,共襄盛宴。”
潘证心想,拜火教只是大唐译名,波斯人叫琐罗亚斯德教,在萨珊王朝时期,波斯王族与贵族都合力将摩尼教打压得无法喘气,不过这摩尼教鼓励教徒不要干活,以乞讨为生,我要是当皇帝,也会抵制这些不肯干活的家伙。
此时一身白衣、披着轻薄面纱的圣女,与三位同样服饰的女教徒从门外走进来,轻纱之薄,将圣女的倾国倾城之貌尽显,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美貌让龙王、王后与千金们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敖春、敖夏、敖冬,她们均双眼湿润,似是想起故人。
敖冬这位千金并不如两位姐姐本大大咧咧,只顾抒发感情,她也擅于察言观色,虽然自己震惊,也不忘细声告知潘证等人:
“此圣女之貌,酷肖妾身之先妣,春夏秋冬,皆是亡母所诞之四胞胎也,是以惊吾父与姊二人甚矣。若秋亦在侧,必触景伤怀,以其念母之深,尤为难忘也。”
龙王后与她所生的四位千金——梅兰菊竹,也是惊得落泪,王后似乎与故人感情颇深,情同姐妹,但此刻要母仪天下,只得强压心中波澜,摸了摸龙王的手安抚,然后说道:
“今旦先有大唐之高僧莅临,继之以摩尼圣女之来访,使都护府蓬荜生辉。敬请圣女尊驾入席,以表敬意。”
圣女连忙行礼,答谢道:
“龙王、王后在上,妾名燕姞,先祖本汉人,后徙居波斯之境。妾随父归依摩尼教,不幸遭贵族构陷,父惨遭不测,悲恸欲绝。继而,妾被推为圣女,肩负众望,无奈携教徒遁逃至粟特之地,流离失所。幸蒙龙王慈悲,援手相救,方得重返故土,感激涕零。”
“今初至贵地,亟欲向龙王表达谢忱。虽未备厚礼,然心之诚,意之切,望龙王鉴之。又蒙王后盛情款待,妾实感愧不敢当,心绪难平。愿以此心,永记龙王、王后之恩德,矢志不渝。”
此时守卫又来报,一位名叫淳于奋的年轻人求见,据说是琐罗亚斯德教的一名圣火骑士。
黄一裳刚与马敖冬细谈摩尼教之事,听到此处便暗中偷笑,心念,这家伙该不会是来找圣女麻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