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阳家服装店里,身边是多姿多彩的服装,节能灯照下来亮白的光,关上的卷帘门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噪声,显得格外的静谧。但此时,鹤飞却感觉像是在地狱一般!他从未想到,只是“办一件小事”,却遇到噩梦一般的遭遇!
看到赵阳将扎在自己胸口的银针往上提了起来,鹤飞下意识地开口道:“不要,不要……”
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银针毫不停留地从他胸口拔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鹤飞耳中似乎听到气球漏气的声音,接着胸部往上的肌肉一阵酸软,抬起的头呯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然后眩晕至极的感觉袭了上来,只听得自己难以置信地声音道:“你,你废了我的中丹田?”
赵阳淡淡地道:“伸手,就要有被剁的觉悟!说,谁派你来的?”
鹤飞深吸了一口气,怨毒地看着赵阳,道:“你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有你的全家,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赵阳多余的表情都欠奉,手中的针就又落向了他的丹田。
鹤飞一看,睚眦欲裂,大叫一声:“不要!”
赵阳的手停了下来。
喊完这一句,鹤飞就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只是一瞬间,身上脸上又冒了一层汗!
他努力向肚子上看去,就见一根银针扎在了丹田之上!他努力去感知,但此时,胸部以下,就像是深夜视远一般,毫无知觉。不过,好在也没有刚才胸部散气的痛苦。
到了此时,他才感到眼前的人是多么的可怕,而他刚才的话语是多么的愚蠢!
停了一会儿,赵阳看了他一眼,他赶紧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
赵阳也不搭理他,捏住针尖,往下一刺,银针就又下降了一毫米左右。
但是,银针到了这个深度,就遇到了一层有韧劲的皮膜的阻挡,针体一弯,竟然不能继续刺下。
鹤飞见赵阳往下扎针,亡魂大冒地叫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叫完,见赵阳只是盯着银针不动,他也看了过去,发现银针被弯曲后,猛然想到,在突破暗劲层次后,经过不懈地练功,身上几处重要的部位都已经练出了一层膜,那是一层十分坚韧的膜!
看来,一根小小的、柔软的银针是不能突破这层膜的!
这让鹤飞大松了一口气,但是,见识到赵阳无情的手段,他也不敢大意,眼睛一转,回答道:“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只是做事的,真的不知道多少事情……还有,你可以问晨女士,我们并没有强迫她做什么,刚才我们都是以礼相待,碰都没碰她一根手指……”
说来说去就是扯没用的,真是不长记姓!真当自己奈何不了他吗?
赵阳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手腕一抖,手中的银针就变得挺直起来,他又一捻手指,尖锐的针尖就像是微小的钻头向下扎去,转眼就下了两毫米!
鹤飞的话顿时中断,双眼圆睁地大叫道:“我说,我说!是我师傅派我来的!”
赵阳又捻了两下才问道:“你师傅是谁!”
鹤飞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道:“我师傅是九转派的掌门虚海道长!”
赵阳声音不变地道:“九转派?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
鹤飞忙道:“九转派有药店、医院的科室,就在京城……和很多大领导都有联系!你……我们有话好说!你放过我,我保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绝不会报复你们的!”
这种人,作为修为这么高的武者,却一点武者应有的觉悟都没有,甘当别人的走狗,而对不可抗的对手,又摇尾乞怜,一点武者的尊严都没有,信他的话,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是谁让你师傅派你来的?”
鹤飞稍一停顿,正在这时他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阳接起电话,听了一句,反手一针将鹤飞的丹田刺穿!
鹤飞一指赵阳,不能置信地一指赵阳,道:“你……”
然后眼一翻,也跟着晕了过去。
赵阳不去理他,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来:“飞哥,你们在哪?怎么回事?现在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见你们出县城?难道消息有误,她没有去县里上班?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快把你们现在的情形告诉我……”
商年涛。
赵阳打断了他的话,道:“告诉你主子一句话,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
说完这句,后面的话却是懒得再说,直接将电话挂掉,想着上次的教训看来给的还不够,这种跳蚤臭虫一样的东西,不灭掉,就会不停地恶心人!
另一头,商年涛像是见鬼了一样,手一抖,将手机扔了出去。
这里是黄宁高速的监控室,旁边一位工作员也被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商年涛强笑了一下,道:“没事,手突然抽筋……”
他呼呼喘了几口气,捡起手机,发现刚买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好在还能勉强用,就找到冷勋的电话拨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冷总,我刚才打鹤飞的电话,是赵阳接的!”
三个人去抓一个女人,还是三个练武都二十年以上的武者,竟然失手!失手也就算了,总该能逃走吧?却又落在赵阳,他想要挟的对象手里!
冷勋一停,强忍骂人的冲动,问道:“你确定?”
商年涛捂着电话焦急地道:“冷总,他的声音我怎么会不记得。而且,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冷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焦躁,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极其糟糕,也知道赵阳要说的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但又不能不听,就呼出一口气,道:“说吧,他要你带什么话?”
商年涛吞了一口水,道:“冷总,他这个人脾气太臭了,他说,他说……”
冷勋含怒吼道:“说!”
商年涛吓了一跳,赶紧道:“他说,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
冷勋只觉得心气极其不顺,但他也只能强自忍耐着怒气。做为上位者,掌握真相后才能发脾气。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虚海,道:“你现在回县里,亲自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年涛这时哪里敢回县里,闻言又后悔不该打这个电话,但他也只能答应下来,装作“忠心耿耿”地道:“好,冷总,我马上就回齐水。”
冷勋气顺了一点,道:“好。你不要直接去见赵阳他们,找目击者打听一下就行,我也会派人从其他渠道去打听。”
商年涛这下心理好受一些,而且,他现在自然没胆量去见赵阳,原本想着就是找人打听一下就算完交差的。
挂了电话,冷勋对虚海道:“道长,刚才我的一个手下说,他打鹤飞的电话,是赵阳接的……可能小飞落在了他的手里!”
虚海眉头微微一皱,道:“冷少,你不是说那个赵阳只是普通人吗?”
冷少心烦意乱至极,借喝茶将这股心绪压了压,道:“我查到的信息显示他没有练过武。”
有些话他没说,就算是赵阳练过武,鹤飞他们可是三个人,难道一个都跑不出来?都是猪吗?
虚海也知道,如果鹤飞他们真落到赵阳手里,又问出幕后指使,对冷勋来说可是添了大麻烦!但他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等那边将消息传过来。
事实上,他并不太相信鹤飞三人会失手。别人他不清楚,至少,在他已知的圈子里,鹤飞算是练武的好苗子,三十不到就突破了暗劲层次,悟姓又高,假以时曰,不难在武学上和九转派独有的医术上更进一步,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九转派下一代的掌门人。
……齐水县,“晨晨的衣橱”店内。
晨梅抱着晨曦在里屋坐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安静了下来,就忍不住推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见赵阳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回过头让晨曦留在屋里,她则走了出来,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向地上三人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外表看起来都完好无损,就轻声问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赵阳没有回头,摸了摸她的手,只是嗯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晨梅见赵阳不说,就没有多问,只是从后面抱住他。
赵阳用脸贴在晨梅的脸上,轻声道:“对不起……”
晨梅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不要说……我们是夫妻呢!”
赵阳窝心地叹了一口气。没人说话,店里一片宁静,门外偶而有车驶过,但声音传到屋里就变得很小了。
过了一会儿,赵阳道:“这几天你们娘俩就不要出门了,跟我留在家里,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们!”
晨梅嗯了一声,想到没想的就应了下来,今天的事,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身后门一响,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晨曦正眨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俩。
看到晨曦,赵阳原本有些阴郁的心顿时被阳光驱散,他向她一伸手,她就跑进了他的怀里。
赵阳摸了摸她的小脸,满心怜爱。
一家人,妻子从身后抱着丈夫,丈夫抱着女儿,这本来就是世间最美好的画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