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怀情,见自家少爷这样,他就觉得有些人的算计这下彻底落空了吧!而且他看着大少爷这样,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觉得还挺可怕的。
怀情就像一根柱子一样的站在旁边,他什么也不敢说。
冬眠收拾东西很快的,主要是要带着少爷的书,其他的都可以到时候再想办法。所以赵厚璟并没有等多久,就看见冬眠挎着一个包袱出来了。
“大少爷,奴婢收拾好了!”
“嗯!走吧!”赵厚璟说完转身进内侍,把他一路上都舍不得用的那把扇子,拿了出来。
怀情很是不解,这把扇子是临出门前殿下给大少爷防身的,大少爷一路上都不舍得拿出来,这会是为什么又舍得了,“大少爷,您不是一直不舍得用这把扇子的嘛!”
“你不懂!”赵厚璟用手抚摸着这把扇子,心想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每根扇骨里面都藏着一根银针,还是涂着府里马大夫特制的能毒晕人的药。但是用一根少一根啊,他来的时候都不舍得用,回去估计没有那么太平了吧!还是拿着防身吧!
怀情憨憨的摸了摸他自己的头,他好像是不怎么懂少爷的心理。
冬眠白了怀情这个憨憨一眼,然后向着赵厚璟行了一个礼,就躬身退到了院子里。然后嗖的一下,就到了房顶上,一会就看不见了踪影。
赵厚璟看着冬眠已经走了,他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把扇子唰的一下打开。嘴角扬着最灿烂的笑容,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子,带着怀情大摇大摆的直奔孙途的书房去了。
孙途听见下人来禀告,说是璟少爷来了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让下人说他不在。但他想着过两天那个消息肯定就要在普通人里面传开了,这个时候再把对方气走了,就得不偿失了。
孙途就只能又把走到门口的下人招了回来,“让璟少爷进来吧!”
下人虽然心里觉得老爷怎么一会见一会不见的,但是他只是个下人,只要听话就好了。所以他麻溜的下午通知赵厚璟进去了。
赵厚璟还心情十分好的,对着那个下人笑着点了点头,才带着怀情进去了。
一进门,赵厚璟就笑着行礼,“儿子见过爹。”
孙途看着赵厚璟这笑着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他就觉得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不会又是来要银子的吧。但是他这些年也不是光长年龄的,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笑着:
“璟儿来了啊!坐吧!”
赵厚璟也不客气,就顺着孙途的意思,在孙途的下首位置坐下了,还把扇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孙途也是爱这些风雅之物的人啊,看着赵厚璟手里的扇子,心思一动,“璟儿,你这扇子不错。”
赵厚璟现在对孙途失去了以前的亲情滤镜,就一下子就看出了他这好爹贪婪的嘴脸。心里脏话骂了一万遍。
但是面上还是假装惊喜的看着孙途,“爹,你也觉得这个扇子不错啊!这是儿子离开元京的时候,娘给我们兄弟二人的,一人一把,儿子也是看过年,才拿出来显摆显摆。平时儿子都不舍得用。”
孙途一听是赵凌梦那个贱人给的,瞬间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兴趣。但是他也知道,那个女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应该能值不少钱。等过几天,就把这扇子转手卖了。
孙途越想越高兴,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
“爹,你在笑什么?”
赵厚璟其实看着他爹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真是敢想啊,此刻他可真想直接弄死面前这人,来祭奠曾经那个傻傻的自己。赵厚璟觉得身体里面的爆裂因子在不停的活跃。
但最后还是看着手里的扇子,冷静了下来。为了这个人,让娘和弟弟伤心,不值得。他艰难的克制住心里恶劣的想法,才憋出这个句看似平常的话。
“没什么,就想起了一些事情,要不是······我们现在一家子肯定很幸福。”
赵厚璟觉得他这个好爹的这句,欲言又止的话,差点把他昨晚啃的鸡腿都吐出来了。难怪不得娘跟弟弟都不想提他。
赵厚璟忍不住怼了一句:“爹,你现在左拥右抱的,难道不幸福。”
“呃······”孙途觉得他现在还是后悔的,要是他当时对赵凌梦好点,现在就算是长公主的驸马,也比这个没品的偏远小县的县丞好太多了。而且他以前哪里为银子这种事情烦恼过。但是事情过了,多想无益,孙途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孙途也是要脸的,不好意思跟儿子讨论这些,“不说这些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着前面给弟弟买了礼物,忘记给娘买了,这不是缺点······”
孙途还不等赵厚璟把话说完,就激动的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上次给的那么多你花完了?”
赵厚璟摆出一副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他那个好爹:“那才好点,我给两个弟弟捎的过年礼物,要是太差了,不是显得我这个哥哥过的不如意嘛!
而且过段时间我就要往回走了,你又不想给我路费,我不得写信回去找娘要点啊?”
孙途用手捂了捂胸口,看着赵厚璟一副你不给,我就要闹的表情。他很是不想给这个钱,但想着他的大计,官员不得随意离开任上。他要是敢跑,不说会不会吃牢饭,但他的仕途肯定是再也没有希望了的。
他是不甘心读了那么多书,最后还是以一个泥腿子结局的。而且他要是没有了官职,这一大家人吃什么,喝什么。他现在没得选,所以为了安全,他必须把赵厚璟这张护身符留在这里。
“你要多少?”孙途觉得他说出这个句话之后,胸口都开始疼了。
赵厚璟利索的伸出两根手指,在孙途面前晃了晃。
“二十两?”孙途想着,二十两他还是勉强能接受的。
赵厚璟立马蹦了起来,大声嚷嚷:“爹,你打发叫花子呢!二十两买的礼物,我娘能看得上?两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