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是宗守,获得的第二枚至境魔丹。握在手里,似乎有生命一般,在跳动不休,在呼吸着澎湃元力。
较之那踏世天君的魔丹,明显还要更胜一筹,内中仍有着李别雪的部分神念,
不过此时宗守,已无需旁人相助,就能借增玄持法翼之力,将魔丹中李别雪的神念印记,层层封印。
只是宗守眼中,随即又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徐福好奇,笑问道:“大敌诛除,该欣喜才是。不知陛下在想什么?”
宗守心神一醒,也无什么隐瞒之意,悠然道:“我在想,若是将这李别雪的元魂,送到另一域世界,是否还能维持不灭?”
至境元魂不灭,是因寄托大道,所以即便身死,也能够借助大道之力重生。
然而若是送至另一界域,彻底割裂联系呢?又将如何?
徐福浑身一寒,随即就微微摇头:“这一界域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界域同时存在,仍是未曾证实之事。即便有,只怕也需真境才能破开阻障。”
宗守闻言,又想了那太上应劫图录,心想还真是如此。
要想破开界域,确实只有到真境才有可能,除非是同时掌握宇宙二书,握时空大道。
换而言之,要灭杀至境,只有到传闻中的真境才能办到,否则只能是灭而不杀。
思及真境,宗守又想起了一人。不禁又疑惑的,看着天空。
十二镇国铜人到手,李别雪被围杀,云界之局,已经失衡。按说那人若是存在,此时也应该现身阻挠才是。
然而直到此刻差不多尘埃落定。也依然不见那人的形迹。
“以老夫之间,要么是那人根本就不存在。要么是此人所谋更为深远——”
徐福竟似乎也知宗守心中思虑,似笑非笑的言道:“有可能根本就不在意这云界局面与这十二镇国铜人,又或者是心有忌惮,也未可知。”
宗守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干脆暂时放下此事。那人不现身,其实是再好不过。
徐福接着却又告诫道:“倒是陛下手中那件增玄持法翼,最好是尽力遮瞒一段时日。譬如今日,就很是不错。有李别雪屡次三番异动。这件神宝多半瞒不住,然而晚一天是一天。如那人当真存在,得知之后必定会不顾一切夺取。而此时的苍生道,则是每过一日,就可更强一分。”
宗守的神情凝重。他与魏旭联手,先将清玄太黄的分身灭杀。
就是唯恐二人,知晓他施展过十三等无上神法,从中猜知到什么。
一来确实担心增玄持法翼的存在,可能会惊动那人,引发不测之祸。
二来则是这次焚空陆家之行,总需有些底牌依仗。
就不信此时的陆家。无又人在云界,窥测自己的动静虚实。
自己此时的所有一切,在那陆家那些国主尊者眼内,只怕是已了如指掌。
此时母亲陆含烟。在焚空圣庭中,依然是举步维艰。八大国主,五大殿尊,倒有大半是心怀恶意。
所以他这里。不能不防,也不能不多备些手段。
“此事我省得!”
宗守微微颔首。神情凝重:“不到万不得已宗守,绝不会轻易使用,定会小心谨慎!”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交给秀观。然而以灵识联络,却一直都无反应。不知去向,似也对增玄持法翼,并不在意一般,令人不解。
“其实时间也无需太久,能瞒住十载就可。”
此时魏旭,已经将李别雪的元魂残片,都清扫一空,处理妥当。
同样是一个闪身,飞至到几人身前。
“秀官师叔无有回应,要么是另有其他要事。要么是认为这增选持法翼,对他而言并无大用。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由你带离云界。”
宗守心中一动,把这件增玄持法翼带离云界,这倒是不错。反正是要离开云界,前往焚空神廷一趟。
即便是半步真境人物,在陆家神廷,怕也不敢放肆。
不过在此之前,却还有域外与暗世魔廷的战事,需要解决。
有了这十二镇国铜人在手,加上李别雪身死。魏旭与元静散人再不受牵制,已可离开云界,再加上一位徐福,
或者大乾兵力上,还有不如。然而在强者层面,他已有抗衡暗世魔廷,甚至反过来压制的本钱。
“那人未至,或者是因不在云界也不一定。”
林玄静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情。此刻眼神冷漠的扫了这下方废墟一眼,却毫无感触道:“天方世界之战,较此处更是凶险。兵贵神速,既然十二镇国铜人已经到手,就该早些动身。最后在夜魔族反应过来之前,重挫其军!”
宗守眉目一凛。心中却不抱什么希望。暗世魔廷既然谋图云界,又岂无眼线人手,窥测这云界的动静虚实?
只怕待他携三大至境圣尊,十二镇国铜人,抵达天方世界之时。那夜魔一族,也早就有了准备。
※ ※ ※ ※
皇京城外两万丈高空,无数品质绝佳的飞剑,此时正如潮般在天际卷荡游动,一口口宛如游鱼,灵动无比。在烈阳映照之下,光彩夺目。
而之前弥漫天空的血红乌云,已经被扫荡一空,不见了踪影。
剑宗之主此时就立在那云端之上,手持浮灵,漠无表情。
“果真是如慈悲祖师所言,吞龙之局,霸王显世。苍生道盛兴之势,也难阻挡。”
一声叹息,发自于剑通明之口。
“可惜这一教之主,今日却落到如此下场。可喜亦可叹——”
“儒门也是可怜!”
司空否也是莞尔,知晓此时他这位剑师兄,其实早已兴奋已极了,便也顺着此人的语气道:“朱子欲借那九玄归藏问神雷,扳回一局,使儒家能再得大义。却不料还真碰上一个无污无秽,毫无瑕疵的圣君——”
凌尘则是强压住了笑意,宗守那无瑕圣人之躯,在九玄归藏问神雷中仍安然无恙。初时也吓了他一跳,然而到得此刻,却也大约猜知是怎么回事。
想来那朱子,此时也定已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