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三,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林母扯着嗓门问,林父这下才彻底清醒过来,“陈婧儿,发生什么事了?”林父一脸蒙圈地看着林母问。“还意思问。”林母放下林七七,走过去揪起林父的耳朵问,林父这才看到站在一边委屈巴巴的林七七,“七七,胳膊怎么了?”林父小心翼翼拿起林七七擦伤的小胳膊,心疼得不得了,林七七撇撇嘴,委屈的不得了,“爸爸,刚刚那里有个东西把我绊倒了,爸爸你要给七七报仇。”林七七越说越伤心,当下就拍巴掌决定“爸爸一定帮你收拾他。”
“林老三,你还好意思说哦。”林母看着林父一脸鄙夷说,“陈婧儿,我又怎么了?”林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林母懒得和林父废话,蹲下身子与林七七平视,“七七,刚才绊倒你的人就是你爸爸。”
“爸爸,林七七有些不敢相信,”爸爸你怎么变成被子了?”林七七惊讶地问完还往后退了几步。“还不是你妈妈……”林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母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林老三,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键盘没跪够?”
“没……”林父很想说跪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一个没字,“爸爸,你惨了。”林七七同情地看了林父一眼,用口型说。
“婆娘,我错了。”林父认错那叫一个迅速,“你错在哪儿了?”林母看着林父一脸审视,“我……我不该说不。”林父其实也还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搓衣板是自家婆娘让跪的,至于自己睡在地上,还不是自家婆娘的命令,不过看到自家宝贝女儿受伤的样子,林父决定好男不跟女斗,先让林母占一次上风,(作者的话: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好七七,爸爸保证,从今天起再也不会睡在门边了。”林父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林母一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林父觉得这或许可以让自家婆娘长个记性,免得她动不动就把自己撵下床,搞得自己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陈婧儿,你帮我担保,我说到做到。”林父信誓旦旦地说,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林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爸爸不能说话不算数。”林七七今天还算给力,没给林父火上浇油。
“算不算数是你妈妈说了算。”林父再次把这个简单的问题抛给了林母,“爸爸说话当然会算数的。”林母虽然很看不惯林父的做派,但还是决定给自家七七树个榜样,林父在一旁偷偷窃喜,哈哈,睡床下的日子终于结束了,还有点舍不得。
林母将林父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抹高深的笑,林父还不知道,从此以后等待着他的是睡床底的日子。
林七七得到林父的保证,才跑过去抱住林母,“妈妈,七七好痛。”林母这才想起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和林父斗智斗勇,而是给自家宝贝上药。
“林老三,还不快去拿药来!”林母朝林父投去一记眼刀,林父这才迈着他独家的鸭子步伐朝房间走去,林母觉得他一定是因为刚刚的保证飘了。
林父很快就将药拿来,只是林七七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陈婧儿,七七呢?林父拿着药问,”跑了。“林母淡淡解释,她才不会告诉林父自己刚刚对林七七说的话。
“想当初妈妈也很笨。”看着眼前半人高的林七七,林母突然想到自己的时代,那时候她也贪玩,每每吃过饭后都要去找隔壁的大牛哥玩。
“大牛哥,今天我们去捉泥鳅好不好?”隔壁的大牛哥是个高冷的小哥哥,永远不会跟陈婧儿她们玩过家家的游戏,但在陈婧儿看来,这是不完整、不幸福的童年,所以作为中国少年先锋队的一员,二十几年前的林母决定拯救这个沉默寡言的可怜少年,于是她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比如陪大牛哥放牛,但沉默的大牛哥还是很少说话;连和牛说的话都比自己多,这让少年林母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于是林母开始执行下一个计划,这个计划也被她认为是最好的一个计划,没有比这个计划还好的了——那就是让大牛哥爱上捉泥鳅,这样大牛哥和她一定会有共同预言。
于是,每天放完学后都能看见一个背粉红色书包的可爱小女孩拦住一个冷着脸的帅气大哥哥,“大牛哥,我们去捉泥鳅好不好?”每次大牛哥都会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小婧儿。
可是陈婧儿何许人也,难道会因为大牛哥看她像看的目光像傻子就放弃自己精心想出来的计划不成?
于是,八岁的陈靖儿每天放了学都会在大牛哥的耳边唱:“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大牛的哥哥,咱们去捉泥鳅哦,咱们去捉泥鳅……”
每当陈婧儿一唱起这首歌,大牛哥都会以及其快的速度跑开,边跑还边解释,“我叫李冼,不见大牛哥……”
“我知道你叫李冼,可是你还是我的大牛哥啊……”
每次大牛哥与陈婧儿的斗争都是以陈婧儿成功而告终,因为大牛哥李冼每次只要一跟陈婧儿“理论”都会被陈婧儿告到双方家长那里,村里面有些人都在私底下认为: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小个将来一定是对冤家夫妻,自从这句话传到李冼的耳朵里,李冼足足绝食了一个星期(虽然每天晚上都会起来偷吃东西),但也足够表达他对这桩流言的抗拒。
很多年后,林母再一次遇见她的大牛哥,只是当那个秃了头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林母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和当初那个英俊高冷的大牛哥联系在一起。
“小婧儿,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面前这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一脸猥琐地问,林母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内心的恶心感,“一切都好,我女儿都一岁了。”俗话说伸手不打恶心人,林母决定还是客气那么一点点好了,中年李冼看着坐在大树下抽烟的林父一脸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