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一路上与顺通合作赈灾,可是为大汉挽回了许多的百姓,安顿好了不少流民,稳定了好多地方的治安,也是直接减少了那些还想要参加黄巾军的人数。就连那些已经加入了黄巾军,准备参与起事的人,也有不少在听闻了朝廷的赈灾情况之后,对于刘涵感激而偷偷逃跑回乡的。
这一切变故,让张角三兄弟措手不及,很是懊恼,张角更是忧心忡忡。之前张角准备起事的各项事情,进展很是顺利,就快要将布局好,将洛阳包围起来,方便一击而中。现在刘涵一结束守孝,立马就搞出了这样的大行动,收买了一大群百姓的心,张角好不容易拉拢的人又走了好些,让张角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有些忐忑。刘涵的回归,做出这些安民的举措,虽然没有直接针对太平道,但还是让张角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不过,虽然走了不少人,但是黄巾军整体的骨干没有变动,发动起事绰绰有余。特别是马元义从荆州扬州调来了几万信众,都是完全信奉太平道的死忠,更是让冀州这边的黄巾军数量大增。而颍川南阳等地的准备也已经差不多就位,几方合力,有了威胁洛阳的实力。加上洛阳的内应,黄巾军已经足以推翻刘氏王朝,张角虽然忌惮刘涵,但对于这一次的起事,还是有一些成功的把握的。
现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近,众人都摩拳擦掌等着那一天到来。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刘涵再了得,张角也是要拼上一拼的,现在已经不得不行,张角自己没有了退路。所以张角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在关注刘涵的同时,继续紧张地布局。
刘涵倒是没有去打扰张角的行动,这一次绕路回洛阳,除了实地了解各郡县的灾情之外,刘涵也在留意冀州、豫州这俩个黄巾之乱的重灾区,信奉太平道,门涂甲子的比例大概有多少。只是结果很不容易乐观,让刘涵凝重了不少。
就这样,一路上忙忙碌碌,见惯了各种人间惨剧,一行人的心是越来越冷硬了。虽然同情那些人被逼到落草为寇的地步,但是他们反过来欺压那些同样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贫民,可就不值得同情了。
特别是,注意到各处的土匪强盗越来越多,这些人在张角发动起事之后,很多都将会趁势打出黄巾的旗号,加入黄巾军,大肆行可恶之事,更是让百姓遭受到更大的磨难,刘涵也更加重视起来。
所以,碰到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山贼,刘涵都会给官兵施压,让他们剿匪,也算是锻炼他们的实战能力,免得明年对阵黄巾太过吃亏。如果实在不行,刘涵才会让护卫出手,直接荡平那些为祸的贼匪、
只是,当一行人快要到达魏郡繁阳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再次飘来,让刘涵瞬间警铃大作,而同行的王信几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在刘涵的示意下全部停了下来,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一路上,虽然有不少烧杀抢掠的情况发生,但是像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刘涵还是第一次发现,这让刘涵感觉到不好。匪患那么多,前边恐怕也是遭遇了不测,而且很可能是严重的杀戮。
抬头望向前方,隐隐可以看到有村落在那里,只是让刘涵心中感觉很不妙。现在是造饭时间,可是前边却是半点炊烟都没有,加上这隐隐的血腥气,想来,前方的高家庄肯定出了什么大变故了。
随行的几个人也都发现了不妥,王勇骑马上前,向刘涵禀报:“王爷,前方的高家庄有些古怪,恐怕有事情发生。王爷跟王妃不可轻易涉险,还请先在这里稍等,让属下先去探探情况。”
虽然也有些担心,但刘涵对王勇的本事很信任,点了点头,开口吩咐:“子勇和子仁,你们两个一起去前方看看,切记,一切小心,安全为上。”回过头对其他人说,“我们先在这里稍等,随时保持警惕,等子勇和子仁探查清楚情况之后,我们再继续赶路。”
几个人随声应诺之后,按照各自的安排散开。王勇和王仁带着几个护卫,一路防备地朝着高家庄赶去。王信和王文则是分开,在刘涵不远处警戒。其余护卫也随着王信的吩咐分散开,将刘涵跟蔡琰护在中间。
过了两刻钟,前去探路的王勇和王仁快马赶了回来,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让刘涵的心里也变得警惕起来。平复了一会,王勇回报:“王爷,前方高家庄出大事了,整个村庄被屠戮殆尽,现场一片血腥。”
刚刚,王勇和王仁在尸山血海中大略探查了一遍,将整个村子走了一圈,除了满村的尸体,没有发现其他危险。只是,这样的惨案,可是他们一路来第一次遇见的。而且,他们在出村口那里看到大量的脚印和马蹄印,一路延伸到很远,估计是作案的人离开时留下的印记。等大致摸清楚情况之后,王勇和王仁这才赶紧回来向刘涵汇报。
听到两个人的话,看着两人的反应,刘涵知道前方高家庄的惨烈可怖。想了一下,刘涵对王文吩咐道:“子文,你拿着我的身份牌到县衙去报案。”说着,刘涵从身上取下骠骑将军的身份牌交给王文,让王文速去速回。
想了一下,刘涵担心蔡琰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杀戮场面而受不了,于是先到马车里对蔡琰说:“琰儿,前方的村庄出现了问题,我跟子信他们去看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过去一会就回来。”
不过,蔡琰也不想做一个只能被刘涵保护的弱者,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刘涵的安排:“夫君,我还是跟你一起过去吧,作为骠骑将军的妻子,一点点的血腥算什么?夫君不用担心,我能够适应的。”
看到蔡琰坚定的样子,刘涵心中闪过心疼,但也知道,自己虽然可以保护好蔡琰,不让她看这种血腥的场面,但是现在是乱世,到处都有各样的争斗,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一路上已经见过不少了。只是,前边高家庄的情况恐怕会更加严重,刘涵在担心蔡琰的同时,也希望蔡琰能够坚强一些,能够有面对各样残酷现实的心理承受力。
于是,刘涵同意了蔡琰的要求,让蔡琰继续留在马车里之后,对其他人说:“大家一路上保持警戒,随我到高家庄看看。”说完,骑上追风,一路戒备着往高家庄走去。只是,这一路上血腥味越来越浓,让已经见识过各种暴虐情况的刘涵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蔡琰虽然坐在马车里,没有掀开车帘,但是这样的血腥味也是让她很不适,蔡琰甚至有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冲动。只是一路上见过各样的悲惨状况,蔡琰也不再是当初的弱女子了,最终还是狠了狠心,让自己坚持住,没有临阵脱逃。
高家庄不大,全村也就大概三十多户。整个村子临溪而建,各个房子错落有致,虽然大部分都是茅草屋,但不像别的地方那样破落。虽然溪水几近干涸,但足够供应这里的村民,不至于像其他地方那样被灾荒所灭。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已经没有了之前平和的景象,变成了人间地狱。整个高家庄现场一片血腥,横七竖八躺倒着一地的尸体,老少都有,整个村子全部被屠戮一空。而且每个房子里边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有好几处房子还被烧成了灰烬,一看就是劫掠后的样子,让刘涵看着,心中的怒气不断升腾。
看着各样血腥的画面,刘涵脸色黑沉了下来。心情沉重,刘涵对王信他们吩咐道,“子信,你们留下人手护卫王妃后,让护卫先分散开,再四处找找,看看整个村子还有没有幸存者。子勇,带我到出村口看看。”
在离开之前,刘涵还是先让侍女们将蔡琰护住,绝对不能让王妃有半点闪失,又让王信安排一些得力的手下跟着侍女们一起守护蔡琰,以防这附近还有什么危险存在。等安排好了这些,刘涵才与王勇一起去村口那边查看。
到了村口,刘涵从追风上翻身下来,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纷杂的脚印。从脚印来看,刘涵猜测这群歹人至少得有五六十人,马匹很少,大部分是步行,而且,这群人离开,至少得有大半天,现在就算是自己带着手下去追赶,也已经晚了,刘涵只好作罢。
几人转身回到村里,刘涵还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幸存的村民,顺便等着县衙派人过来,也好将这些死难者收殓,以免大量尸体暴露在外,污染溪水,引发瘟疫等大型流行疾病,给附近百姓造成更大的灾害。
这一路来,刘涵剿灭了不少恶徒,可是像这样猖狂的,刘涵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些歹徒,就算再被逼无奈,无法生存,可是胆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动手,做出这样的惨案出来,那么,再多的理由也说不过去,刘涵是不会放过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