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黎锦刚下班回到家,便看到岳父梁涛和二哥梁澄泯已经坐在客厅里等候。他微微一笑,招呼两人落座,并重新再泡一壶茶。
“爸,您脸色似乎不太好。”黎锦将一杯热茶递给岳父,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关于大哥的事,我以茶代酒,以后就不再翻这笔账了,可好?”
岳父接过茶杯,眉头微皱,心中轻哼一声。他虽对黎锦的强势有所不满,但也清楚自己儿子并非完全占理。作为准退休干部,他的权势早已不如从前,而黎锦如今已是副部级干部,前途无量。一句“喝杯茶”便能轻松化解恩怨,这背后是地位悬殊的真实写照。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
“我希望你们兄弟之间和睦相处,互相帮助,携手前进。”岳父语气平缓,却透着几分无力。
黎锦没有回应岳父的话,而是转向二哥梁澄泯,目光炯炯:“二哥,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梁澄泯略显尴尬,低头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沪海那边的事,恐怕还得靠你出马,用你的办法解决。”
“咱妈的闺蜜怎么说?”黎锦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兴趣。
“她们给的结论模棱两可,让我回来找你。她们想和你谈谈。”梁澄泯如实回答。
“和我谈什么?”黎锦挑眉,神情若有所思。
“项目的事啊。”梁澄泯答道。
黎锦闻言,沉默片刻,随后看向岳父。岳父叹了口气,对二儿子说道:“不可能只是谈项目的事,这已经超过了项目本身。这事,你不用参与了,就让黎锦去谈吧。”
梁澄泯顿时感到一阵郁闷。他明显意识到,自己在黎锦面前的思维速度和决策能力都显得迟缓许多。但他也知道,父亲的话是对的,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谈完沪海的事,再来说说海外的事。”黎锦还是转头看向二哥,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你也要尽快跟进必要的时候,咱们得给郭爱萍上点眼药。”
岳父闻言,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去找一下郭怀昌?”
黎锦摇了摇头,说道:“郭家在货场爆炸事件中赔偿了不少,现在肯定会拿没钱搪塞我们。你去找胡远山吧。毕竟,他们还没有离婚。郭爱萍在吸大哥的血,也相当于是胡远山在吸大哥的血。他必须给个说法。或者,咱们可以先礼后兵。”
岳父思索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这样也行。不过,如果胡远山真不管呢?咱们后手是什么?”
黎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直接对国外的郭爱萍下手,让她付出代价!”
这一番话如同寒风掠过,令岳父和二哥同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们知道,黎锦不仅手段凌厉,而且每一步都有备而来,绝不会轻易退缩。
岳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觉得喉间泛起苦涩。他暗自感叹,这个女婿的确非同一般,既聪明又果断,甚至让人有些敬畏。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岳父站起身来,拍了拍二儿子的肩膀,“澄泯,以后你处理不了的事,就听黎锦的。”
梁澄泯默默点头,跟着父亲离开了合院。黎锦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黎锦斗士一下,也就去产护中心陪同妻子。
夜幕降临,梁家餐厅内灯火通明。梁涛一家围坐在餐桌旁,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古育红端着一碗热汤从厨房走出来,目光落在丈夫脸上,见他神情郁郁寡欢,不禁皱了皱眉。
“老梁,你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是身体出问题了?”古育红关切地问道,“我就劝你,别总是跟古阳出去喝酒,你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你老了,那就得认,该歇歇就歇歇。”
梁涛闻言,长叹一声,却没有回应。他低头夹了一口菜,咀嚼时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二儿子梁澄泯坐在一旁,埋头吃饭,不敢多言。儿媳江佩瑶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伸脚在桌底下踢了踢丈夫,示意他说点话缓解局面。
梁澄泯恍然大悟,连忙放下筷子,开口道:“妈,刚才我和爸爸去见黎锦了,和他谈了一些事。他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走一趟沪海,见见你的那些闺蜜,甚至邀请她们入京,他会亲自跟你谈。”
“哦?”古育红略显惊讶,“黎锦没跟我说这事啊。”
“那应该是还没说,晚上或者明天,他就会联系你的。”梁澄泯解释道,“妈,黎锦的意思是,让你出马,但并不需要你谈成功与否,主要是表达一种姿态。”
江佩瑶忍不住插嘴:“不是谈事?而是走过场子?这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古育红说道:“没有那么复杂,我过去就是了。如果有什么特别交代,黎锦会跟我打电话的。佩瑶,你跟我一道去吧。”
梁澄泯赶紧接过话茬:“妈,其实我是想让佩瑶去一趟国外,接管一下大哥留下的产业。虽然派别人过去也能处理,但我更信任佩瑶。”
江佩瑶闻言,颇感意外。她没想到丈夫竟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而,梁涛却摇了摇头,说道:“佩瑶还是去沪海比较好,照顾一下你们的妈妈。佩瑶去国外处理事情,业务上倒是不用担心,就怕郭爱萍不想让利,一旦心生歹念,扣留佩瑶再跟我们谈条件,那就麻烦了。”
江佩瑶心头一震,顿时明白其中的风险——如果真的被郭爱萍控制住,在对方的地盘上,她将毫无反抗之力。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附和道:“爸说得对,我还是跟着妈去沪海吧。”
梁澄泯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妥协地点点头。
饭桌上短暂沉默了一会儿,梁涛再次叹息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经过澄泽这样一搞,投资周期又短,不知道要亏多少。”
梁澄泯沉吟片刻,低声说道:“我初步算了一下,光是那些溢价的部分,就要亏好几个亿。这两年,家族应该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江佩瑶立刻接话:“那咱们开源节流!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避嫌或者失去的,那就完全支持黎锦,到江东投资,或者听他的安排,到别的地方投资也可以。”
古育红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开源节流是合理的,也是当务之急!老梁,你考虑几天,适应一下,然后就下决定。”
梁涛愣了一下,反问道:“我适应什么?”
古育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略微提高:“把集团的控制权交给澄泯和佩瑶,以一年为期。如果他们做得不好,那就交给梁璐和黎锦来管理。这段时间,你们都已经证明了,远远不如黎锦。为了不让梁家在你们手上破产,就只有这样做了。”
梁涛眉头紧皱,嘴唇微动,却无法辩驳。他知道妻子的话句句属实,可心底仍有一丝不甘与失落。
古育红转头看向二儿子和儿媳,语重心长地说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一定要争气。梁家的未来,不能再靠我们这些老人撑着了。”
江佩瑶郑重地点了点头,而梁澄泯则暗自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