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紫仙反而是微微一笑说:“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你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你是我认准的男人,我会丢下你吗,我紫仙是那种人吗?”
不等我再说话,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们径直往向西去了。
此去南天门危机重重,一路上我为北天门担心,为我师父担心,为紫仙担心,为祖汐薇担心,为我父母担心……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担心。
这几天,这些事儿来的太突然,我连一丝一毫的防备都没有,整个过程就好像做梦一样,我真相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突如其来的压力一瞬间让我麻木了。
都是压力超过一个人极限的时候,人就会因为麻木而感觉不到压力,我现在大概就是这样。
我的人变得恍恍惚惚。
第二天的早起,东边山间的太阳刚冒头,我和紫仙就来到了南天门的大门前。
而南天的这些人好像已经知道我要来似的,南天门的门外站着一队身披金甲的修士。
而在那些修士身后还站着几个身着道袍的强者,他们的实力我分不清,但是肯定在地仙之上,至少比我们在五象门见过的哪两个地仙要强上许多。
看到这些人,我不禁笑了笑说:“原来你们南天门早有准备啊。”
此时闫武木就从人群中缓缓出来:“张牡,杀了五象门六十七条人命,从广西一路飞来昆仑,我们南天门极隐宗的就有高手一直跟着你。”
“没想到你却是杀到我们南天门来了,你的胆子当真是大的很啊。”
我看着闫武木道:“我和你在这里说不着,我要见你们总门主。”
闫武木道:“你这是想要对我们总门主不利吗,想要见我们总门主,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紫仙缓缓站出来:“怎么要动手吗?”
我拉住紫仙道:“仙儿,不要和他们动手,你有把握带着我直冲南天门的顶峰吗?”
紫仙点头说:“小事儿。”
说罢,紫仙拉住我的手腕,我们“呼”的一声就飞入了南天门,南天门的结界,以及门前站着的南天门修士,形同虚设,面对紫仙的速度,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飞入了南天门,紫仙便抓着我直扑南天门的顶峰。
闫武木,以及若干南天门的高手修士紧跟而来,只可惜他们的速度根本不足以追上紫仙。
等我们到南天门宫殿前面的时候,这里负责防卫的修士就更多了,足足有上千人。
为首的更是四个身着青袍的老者,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四个人加起来,气息竟然比紫仙不弱。
我们在这广场上落下,那金『色』的宫殿的大门也是缓缓打开,然后一个身着金袍的闭眼老者就缓缓走了出来。
他开口便道了一句:“张牡,你这是带着北府的紫仙来挑衅我们南天门吗?”
“别以为有北府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我们南天门为所欲为了。”
我看着南天门的总门主道了一句:“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师父,放过北天门,放过祖汐薇,并且不与北府计较。”
南天门的总门主道:“放过他们?你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奇怪了,莫非你杀五象门的人,是受了谁的指使不成?”
在这南天门的总门主面前,我说话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抓到把柄。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了一句:“这里面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咱们都清楚的很,我最后问一句,要如何才能不牵连旁人,我将自己的『性』命留在这里可好?”
紫仙立刻在旁边道了一句:“我看谁敢取他『性』命,谁今天要动他,就是与我北府为敌。”
我看着紫仙无奈道:“仙儿,你别闹了,如果今天我不做点什么,他们就会抓到对付北天门,对付我师父的把柄,到时候北天门数万同门都要遭受劫难啊。”
紫仙道:“那与我何干?”
不等我说话,南天门总门主那边缓缓道了一句:“你是北天门的弟子,杀了我南天门数十条人命,据我所知,我们南天门极隐宗的一位同僚也遭了你的毒手,你还毁了我们的南天门的至宝缉妖铃,并将我们要抓妖狐送到了北天门去。”
“我想问,你们北天门此意何为?”
这南天门的总门主竟然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紫仙那边又说了一句:“张牡,你太天真了,他们根本没打算给你活路,也不打算给北天门活路,他们花了这么大工夫,布下这个局,怎么会被你三言两语给化解了呢?”
“哪怕你是今天死在这里,他们依旧会抓着北天门不放,抓着你师父不放。”
“之前我一直认为南天门不敢这么快对北天门动手,可没想到我却是想错了,我没有想到南天门和魔渊怪物竟然合作如此之深,借着魔渊的力,他们的确有实力提前对北天门动手了。”
紫仙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可南天门的那些修士却可以听的清楚。
南天门的总门主就道了一句:“紫仙,你可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们北府和南天门素来没有什么交际,为什么要说出那一番话来抹黑我们南天门。”
“莫非五象门的事儿,你们北府也参与其中?”
紫仙看着南天门的总门主道:“听你这话,你不但把主意打到了北天门头上,还想着把我们北府也一并给吞了?”
南天门的总门主道了一句:“敢犯我南天门者,虽远必诛!”
南天门这句话落下,金『色』宫殿前那数千进化护卫同时道:“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那声音气吞山河,让我心里不禁憋了一口气。
我听到的不是豪迈,而是咄咄『逼』人。
此时紫星就在我意识里道了一句:“看来当年我的黑锅是白背了,本来以为我到了封禁之地,南北天门之间的矛盾就此化解,没想到一千年后,两派的矛盾却是越然越烈了。”
我眼前的形式严峻,也就没有去理会紫星说什么,我感觉胸口憋了一口闷气。
我是来讲理,我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换取一时的平静,可对方却完全不领情,他们根本不那我的『性』命当一回事儿。
我太高估自己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矛盾之后,便再无用处,我的生死也没有多么重要了。
想到这里,除了气闷,我还陡生出一股的委屈。
紫仙这个时候拉住我的手道:“张牡,别怕,有我在呢。”
说着紫仙就挡在我的身前,身上的紫气大盛,一时间她身上散发出的其实,竟然把南天门众人的欢呼声给压了回去。
接着便听紫仙缓缓问了一句:“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想要诛谁?”
一时间,南天门众修士鸦雀无声,面对紫仙滔天的威势,没有人敢回答她的问题。
此时闫武木带着南天门门口的那些修士也是飞了过来,我们的后路也是一下被堵死了。
我觉得自己太天真了,我来南天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送上一条『性』命,我还是太年轻,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南天门已经把这一切做成了死局,我以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将其盘活呢?
我太无知,太愚蠢了。
此时我的双拳已经紧攥。
此时南天门总门主又缓缓道了一句:“紫仙,你是铁了心要护着那个魔渊的孽障了吗?”
紫仙回了一句:“谁是孽障还不一定呢!?”
就在南天门总门主和紫仙剑拔弩张准备动手的时候,我的双眼忽然一下变得火热起来,愤怒之下,我周围的一切全部变成了血红『色』。
接着我脖子上传来一股凉意,我知道是丧魂钟想要出来与我一起作战。
我赶紧把丧魂钟给压制了下去,我身上有魔气,这已经说不清楚了,若是我身上再多出一件魔渊的法器……
青葫道人当时想要用这丧魂钟杀我,他说过,他杀了我之后,没人知道是南天门的杀的,也就是说,就算在南天门也没什么人知道他有这件魔渊的法器。
不过话又说回来,目前的形式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我又在担心什么呢?
又在忌惮什么呢?
于是我也不在压制丧魂钟,而是让其飞到了我的手中。
我看着南天门的总门主缓缓道了一句:“我是不是魔,你心里清楚的很,可今日,你们南天门『逼』我入魔,我便成魔给你们看!”
“嗡!”
此时丧魂钟忽然出现我的手中,一声钟鸣响彻南天门的山巅。
随着一声钟响我缓缓道了一句:“我张牡,今日与北天门划清界限,不再为北天门弟子,从此以后,我张牡的一言一行,仅代表我自己!”
“既然你们说我是魔,那我便以丧魂钟为器,拿你们南天门数万弟子,祭我这心神,成了我这颗魔心,如了你们的心意!”
“嗡!”
丧魂钟仿若听到我心中的悲愤,委屈,在我话音落下后,又一次发生钟鸣。
一股黑『色』的魔气从丧魂钟中飘出,直接把我周身围了起来,与我的气场紧紧契合到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年轻,或许是因为不经世事。
太多的或许我不再去想,因为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心已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