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话呢!”
冯子成低吼着,他揉了揉胸口,那处凹陷处已经恢复了原样。
他抬着两只脚就要下床。
“等等。”
江虞盯着他的脚下发亮的东西喊话道。
冯子成呆愣了两秒。
这女人怎么不按理出牌?
随后他又阴恻恻的笑出了声,还没等他开口威胁,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瞬间他便动弹不得。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道士?”
“不对,你是道士的话一早就出手了。”
“你快拿掉符纸,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江虞打了个响指,一直在碎碎念的冯子成张了张嘴巴,发不出声了。
“真是吵死了。”
江虞说完蹲下了身体,从床底下拾起一根金簪,金簪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这是?苏意微的簪子?
江虞又打了个响指。
“说说,这怎么回事?”
冯子成发现自己又可以发出声音后,反问道。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猜啊?”
江虞眼神淡漠,“你想灰飞烟灭?”
冯子成惨白如纸的脸上微变,随后脸上扬起 诡异的笑。
“桀桀桀,不用你动手。”
下一刻,他的身体如纸一般燃烧了起来,在空气中化为了灰烬,黄色的符纸从半空中掉落在了地上。
江虞歪了歪头。
啧,没见过自己烧自己的鬼。
江虞的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后,将目光放在了被红盖头盖住的梳妆镜上。
她走过去,用簪子将它挑开。
黄色的铜镜模糊的映出江虞那张绝色稚嫩的脸。
恍惚间,她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不停的梳着头,那头发长的拖地。
江虞眯了眯眼睛却始终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只能看清她因为梳头而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一阵头晕眩目,江虞摇了摇头,眼前的铜镜上仍然还是她的脸,她将盖头重新盖了上去,推门而出。
一路上江虞都在把玩着那根带血的簪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大师,救命!”
何啾啾见到江虞,狂奔而来。
“怎么回事?就你一个人?”
何啾啾叉着腰喘着粗气。
“江,江大师,你快跟我来,救救林劲大师!”
说着她拉着江虞的衣角,扯了扯没扯动。
“江大师,你还愣着干什么?林大师快没命了。”
江虞的视线从她的手上挪开。
“一边走一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江虞独自走开后,徐白察觉到清秋院的不对劲,就想去查看一下,何啾啾比较害怕,再加上林劲眼睛看不见,于是她就提议回后院的屋子里待着。
虽然林劲是个瞎子,但是他也还是个玄学大师。
而陈大胆觉得后院不太安全,黄欣雅失踪,许大少暴毙,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他还是跟着徐白好了,徐白大师看着也厉害。
于是剩下的四人又分成了两队。
何啾啾和林劲回到后院后,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许大少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
何啾啾看了一眼后,只觉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两人各自回到了房间,何啾啾则是回到了江虞的房间,门上还有江虞之前贴在上面的灵符。
想到江虞灵符的威力,何啾啾顿时觉得心安。
可是她刚关上门坐到榻上,就听到林劲房间的打斗声,她很害怕,不敢出去看,而贴在门上的符纸闪烁了一下,从门上掉了下来。
她意识到房间也不太安全,她眼睁睁的看着黑气冲进屋内,也就在这时,林劲突然出现了,他念着咒语,拿着法器封锁着黑雾,他让何啾啾去找江虞。
江虞垂眸嗯了一声,任由她拉着跑。
就在这时,断连的直播间恢复了画面,只是里面的观众好似换了一批人。
【啧,冯宅这个副本又重启了吗?】
【是的哦,不过这个本没什么难度,没什么好看的。】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没有难度,但是通关率低啊。】
【反正我是来看美女的,希望她们两个能活久一点。】
何啾啾带着江虞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个搭建的大台子上。
她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江虞的手。
江虞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林大师,就在那啊!”
何啾啾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
江虞目光看向她身后,台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幕布,幕布上头亮着灯,灯光照射下,将幕布上面有个影子照射出来,黑色的长褂,眼睛上带着墨镜,手上拄着拐杖,还能隐约看到他身后有小杆子在支撑着。
江虞挑眉。
这模样,像极了林劲。
或者说就是林劲。
“你不是何啾啾。”
江虞的语气肯定。
“不,我是。”
“你不是。”
江虞从她叙述完事情就知道了。
她灵符里的灵气还未用完,而且还有三张贴在门上,如果有危险,她是能感应到的,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那就说明何啾啾在撒谎,至于她为什么撒谎,极有可能她已经不是何啾啾了。
林劲这人从来到现在一直都做着隐形人都身份,即使有能力,但是也绝对不会出手,怎么可能舍己救人,让何啾啾先走。
“嘻嘻嘻,你是不是就不是吧。”
何啾啾嘴里发出笑声,随后她转过身体,侧着身对着江虞。
眼角上挑,嘴角向上扬,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像极了晚上的唱戏声。
“郎君~请听奴家唱一曲。”
何啾啾的嘴巴一张一闭,江虞也听清楚了她唱的是什么。
“残月下西楼,觉微寒轻透衾裯。华胥一枕足弯跧觉,蓝桥路远,玉峰烟涨,银汉云收。
天付两风流,翻成南北悠悠,落花流水人何处?相思一点,离愁几许,撮上心头。
记得初相守,偶尔间因循成就,美满效绸缪。花朝月夜同宴赏,佳节须酬,到今一旦休。常言道好事天悭,美姻缘他娘间阻,生拆散鸾交凤友。
坐想行思,伤怀感旧,各辜负了星前月下深深咒。愿不损,愁不煞,神天还佑。他有日不测相逢,话别离情取一场消瘦。
与怪友狂朋寻花柳,时复间和哄消愁。对着浪蕊浮花懒回首,怏怏归来,原不饮杯中酒。
对着盏半明不灭的孤灯双眉皱,冷清清没个人瞅,谁解春衫纽儿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