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仙最后选择了让师妃暄送信。
这两个姑娘,得用不同方法来约束。
绾绾本是魔门中人,天生肆意妄为, 从不会被任何道德管束。
师妃暄不同。
慈航静斋的圣女,最看重的便是门派的面子与名声。
“驿站在城南,速去速回。”
楚仙歪头一笑:“当然,不回也可以,只是偷偷逃跑的话,似乎会对慈航静斋的名声有损。”
闻言,师妃暄心脏“咯噔”一下,再不敢去想其他。
已经见识过楚仙本事,师妃暄相信,自己若敢跑,绝对后果严重。
捏着两封信笺,师妃暄缓缓点头,随后出了天机阁。
“你!你就这么相信她?”
什么正派圣女,绾绾就从来不相信慈航静斋那群道貌岸然的女人。
一个个端着身份,高贵的和什么一样。
可实际上,每任掌门不都会做出勾引男人的事?
吊着男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听话俯首。
什么为苍生百姓,匡扶正义。
还不是找了另外一条路,让鬼迷心窍的男人自愿成为她们手中的刀。
我呸。
绾绾可不信,这师妃暄内里真像表面这么高洁。
明明是我提议送信,怎么最后还是选了师妃暄。
怕不是楚仙已经被这女人迷住了吧!
想到这里,绾绾心中便直冒酸水,目光幽幽,表情哀怨的看着楚仙,似乎是委屈大了。
这表情,倒是看的楚仙一乐。
“不信她,难道信你?”
“怕是刚出我的天机阁,下一秒就会跑个无影无踪吧?”
楚仙端起茶盏,浅啄一口后,笑着说道。
“还有,你同师妃暄两人,在被师门赎回之前,身份可还是我的贴身侍女。”
“侍女的规矩,就不需要我教了吧?”
沉默,寂静。
绾绾这下不说话了。
主要打也打不过,再惹到楚仙,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等师父来了后,再和这楚仙算账!”绾绾恨恨想道。
在心中把楚仙大卸八块后,绾绾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了乖巧的笑容。
“是,公子,绾绾明白了。”
一杯灵茶饮尽,楚仙起身,回了楼上卧房。
不过,楚仙也没忘记被留在大厅的绾绾。
“把一楼给我收拾干净。”
“我醒来之后,不想看到有任何碎片残渣。”
淡漠冰冷的声音,环绕在绾绾耳边。
绾绾胸口起起伏伏,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整个大厅,只剩下了绾绾一人,她看了看遍地的狼藉,又转身朝着天机阁外看了一眼。
虽然距离门口不过十几米远,但绾绾可再不敢逃跑了。
没办法,绾绾只好认命,捏着鼻子开始干活。
一边打扫地砖残渣,绾绾一边pUA自己。
“我能干,我能行。”
“只要我好好干活,等师父来赎就好了。”
“不惹事,楚仙肯定也不会为难我。”
“换个角度想,他为我修好了武器,替我治好了内伤,倒也没有那么坏。”
不过,绾绾pUA了自己半天,还是没成功。
在抡起扫帚,扫了半刻钟之后,绾绾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我可是阴癸派首徒!
阴后祝玉妍钦定的下一任掌门!
凭什么要我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
我这十八年,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哪里伺候过人。
绾绾恨恨的一扫帚,将一堆石块扫出了天机阁。
还不忘小声怒骂一句楚仙。
“可恶,等我师父来了,绝对要你好看!”
“就不信没人收拾得了你!”
“啧,提醒你一句,天机阁内,所有都逃不过我的耳目。”
“你说的,我都能听到。”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胡言乱语,我不介意让你接下来这段日子,都不能再开口。”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让绾绾动作猛地一僵,然后合上了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至于出来送信的师妃暄,路上还是犹豫了一番的。
在跑路和回去两个选择中,迟疑了好半天。
最后还是选择了返回天机阁。
脚步声响起。
正吭哧吭哧扫地的绾绾抬头一看,随后挑眉笑道。
“哈,你是傻子吗?”
“竟然没跑,又回来了,慈航静斋是不是把你教傻了?”
绾绾嗤笑两声,直接抬手,把扫帚朝人扔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飞过来了一把“暗器”。
“咻——!”
“啪——!”
扫帚被反手接住,师妃暄拧眉看去。
“你——”师妃暄还以为,绾绾这是想和她再打一架。
可没等师妃暄说完,绾绾倒是嚣张叉腰,指着她的鼻子开骂。
“你什么你,偷懒这么久,还不快点过来收拾!”
哦,原来是喊自己一起打扫。
师妃暄握着扫把的力度一紧,没说其他的,也安安静静的开始动作起来。
这满地狼藉,的确是两人一起搞成这样的。
一起打扫也是应该的。
世人常说:患难见真情。
不过,这话对绾绾和师妃暄,可有点不太适用。
两人依旧想看两厌。
就是除了眼神交锋外,再没敢继续动手。
开玩笑,她们打一次就被讹了足足六百金。
还不起还要等门派来赎。
期间甚至还要给楚仙做贴身侍女。
再打一次,岂不是价格翻倍。
想到这里,二女便熄了火,不敢再动打斗心思了。
要打,也得出了这天机阁再说。
...
...
晚些时候,月上柳梢。
楚仙这边,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吕秀才提前打烊,来了天机阁。
一边和楚仙诉苦,一边悲愤控诉。
“掌柜的,你说这是什么事!”
“一身破烂来咱同福客栈,点了一桌饭菜,我提前问了许多次,这一桌起码也要300文钱,就是生怕他没钱付账。”
吕秀才捂着紫红的右眼圈,抽噎告状。
“这小乞丐再三保证自己有钱,我才上了菜,谁知最后,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最后还故意说咱客栈是黑店,摸去了他身上的钱袋子,不由分说的把我打了一顿。”
吕秀才指着自己不对称的眼框,模样那叫一个委屈。
“您瞧,我都被打破相了!”
“我都解释了几遍,咱客栈不会偷客人的钱,可这人偏不信,还逼着我来找您,想让掌柜的你给他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