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柔嫩且白皙。
指甲也透明漂亮。
可现在,那指甲上面,正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嫣红色的血珠。
“滴答......滴答......”
天地无声,所以这血珠掉落在石板上的声音,愈发的清晰明显。
天山童姥笑的依旧甜美可人,眼神单纯的紧。
与之形成反差的,便是对面的一群手下了。
他们是灵鹫宫派出来的一只小队。
是原本飘渺峰三十六洞的十几名洞主。
为首的武功最高。
现下,除了最前面的那人,其他人都窒息般的捂住了脖子。
“呃......”
“嗬嗬......”
下一秒,鲜血如柱,不停的喷涌而出。
“砰砰砰——!”
十几人全部倒地。
唯一活命的,吓的直接尿了裤子。
滴滴答答的黄色液体,流淌了一地。
“姥姥饶命!姥姥饶命啊!”
这人直接啪嚓一跪,声音那叫一个清脆的可以。
不仅跪下了,还以头抢地,“砰砰砰”的一直磕头。
显然是被天山童姥这一手给吓坏了。
生怕自己和他的这群兄弟一样,直接没气儿。
“呵呵,刚才当真没说什么吗?”
天山童姥勾了勾手指,用面前这唯一的活人的衣角,蹭了两下指尖。
这人余光瞥见了肩膀的一抹红色,身体抖动频率更高了。
甚至两眼翻白,看着都要一口气背过去了。
但他不敢。
他相信,自己要是现在晕过去,肯定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说了......说了!”
双膝跪地的这人,立刻停止磕头,随后忙不迭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于天机阁以及楚仙的所有事情,都尽皆告知给了天山童姥。
他已经不敢糊弄天山童姥了。
半炷香的功夫,将所有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个一干二净。
生怕自己错漏下了一句话,将小命给葬送了。
可惜。
他想的是挺美的。
心里幻想着,把所有事说出去之后,天山童姥或许能够饶过自己这次也说不定。
可是天山童姥,又怎么会是这种善良的人。
自己手底下的人有了二心,竟然将如此重要的消息,瞒上不报!
当真是该死!
天山童姥眼中划过了一丝凌厉、狠辣的暗芒。
随后二指并拢,挥出去了一道以内劲儿,汇聚成的带着威压与怒气的暗刃。
这道气劲儿朝着那人的脖颈而去。
这人正暗戳戳抬头,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察觉自己脖子又凉又麻。
痛楚还没侵袭大脑,人头就已经落地。
只是眼睛还睁着。
好一个死不瞑目。
眼睛里面显然还充斥着不解与迷茫。
大概死之前的一瞬间还在想,怎么说了实话,还会被杀。
当然了,这不重要。
不过区区十几条人命而已。
在天山童姥的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
天山童姥眯着眼睛,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绣着花的手帕,仔仔细细清理干净了手指上面残留的血迹。
一边动作,天山童姥一边开口,低声呢喃道。
“七侠镇......”
“天机阁......”
“还有能够无副作用突破半仙境界的丹药?”
没错,【境丹】的消息,已然传到了九州大陆各处。
天山童姥也是已经在合道境界,徘徊了几十年的。
遍寻九州大陆上的各种方法,都难以突破。
今天竟然
“我在九州大陆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到有关于突破的消息。”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山童姥大笑。
“天不绝我!”
大笑了几声之后,天山童姥的脸色,却又沉了下去。
天山童姥眼睛瞥向了一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具尸体。
显然是被他们影响了心情。
“哼。”
“姥姥我不和死人计较。”
说罢又眯起了眼睛。
“欺骗我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天机阁,最好没有骗我。”
“若货不对板,我可是要生气的。”
……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四处燃着沁人心脾的熏香。
烟气袅袅,直上而去。
“你们探听到的,确定是事实,而不是传言?”
声音轻柔婉转,如山间清泉,悦耳动听。
李秋水只身坐在寝宫内的梳妆台前。
周围烛光的昏黄色火焰跳跃,窗边有月华倾泻入内。
眉如远黛,眼含春水。
锦绣华服加身,头上珠钗摇曳。
虽是华贵打扮,却因这一张清丽的脸,而黯然失色。
李秋水素手轻抬,将头发上的珠钗拿下。
“叮铃”作响。
李秋水余光轻瞥,嘴角含笑。
“若是假消息,还说与我听,你是知道规矩的。”
语气温温柔柔,可说的话却谈不上一点温柔。
半跪在地上的死士,闻言把头低的更落下。
态度都带上了诚惶诚恐的味道。
“绝无虚言!”
“王妃娘娘,这都是我们经过多方打探后,确认了真实性的消息。”
“最初是从咱们这边的君山桃花坞那边传出来的。”
君山,丐帮总舵。
也就是说,这消息最开始,是丐帮的人传出来的。
想想也是。
楚仙帮了丐帮那么大一个人情,他们自然是会加大力度宣扬天机阁的神奇之处了。
“听说丐帮传出的消息之后,我们便给大明国那边的探子去了消息。”
“会过来的信件上面,也说了天机阁的神秘以及势力强大。”
“且最近还放出了能够让人直升返真境界的【境丹】,随时都准备售卖呢!”
“九州之上,大概已经传开了消息,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肯定不会是假话。”
“否则,定会有人活撕了那说假话的。”
说的也是。
李秋水擦拭去口脂,眉眼向下,敛去了其中的神情。
她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
“你继续去盯着吧。”
死士立刻回答。
“是,王妃娘娘!”
可没等死士转头后,走出去几步呢,便只听的“砰”的一声。
死士全身黑衣,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现在,躺在地上的死士,已经死不瞑目了。
李秋水轻叹一口气。
“来人,把他处理了。”
处理这个词,李秋水说的分外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