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孀,这么多年来,你还肯叫我妈妈....”
一向平静从容的宁素,忍不住的抹眼泪。
温孀现在很多事都看开了放下了,和过去一直较劲没意思,反而只会内耗自己,不如泰然接受。再说,她曾经是真的很喜欢宁素这个阿姨。
温柔又大方。
符合她记忆中所有关于母亲的印象。
这四年来,温孀闲暇时,听薄时穆说了许多过去他和宁素的往事。
他们的爱情故事很动人。
只是两人那时候太年轻,彼此都是不服输的性子,碰上那时觉得比天还大的误会,才会天崩地裂的分开。
薄时穆只恨自己当初没长了张嘴。
才会被姓江的那混球乘虚而入!
后来,他看见宁素再婚过得挺幸福后,也就不打扰了。
其实宁素也偷偷摸摸伤心了很久很久,所以身上才会一直有那股淡淡的忧伤。
温孀对两人的爱情故事挺感慨的。
想着都这个年纪了,其实也早就可以冰释前嫌了。
宁素把安安抱在怀里,怎么都看不够,“孩子的眉眼像你,嘴巴和鼻子像他爸爸。”
安安亲昵靠在外婆怀里,外婆身上也香香的,很好闻!
温孀笑了笑,摸着安安的脸,“性子也像他父亲。”
遇到喜欢的人可以说个不停。
不喜欢的就冷若冰霜一张脸,爱答不理!
宁素已经止住了眼泪,“像他父亲也挺好的,以后长大就不会吃亏。孀孀,从前你太心软了。”
“是啊,不过我现在已经以前好多啦。”温孀环顾四周,“妈,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
宁素点头:“和那个人离婚之后,我就搬出来了。一个人住在这里,清净。他也不是没来求过我,但我知道他当年做的那些事后,只觉得恶心和厌烦。年轻的时候,故意让我知道薄时穆和别的女人....害我动了胎气!其实都是他找人做的。只恨我双眼一直被蒙蔽,还有四年前你飞机失事,他也摁着那头的人不许再找,想要你彻底....”
宁素说不下去了。
拿起手帕优雅地拭去眼泪。
“我只恨自己都快过了大半辈子,才知道枕边人有多么的恶心!”
温孀安慰:“妈,你无需太过自责。那人虽然恶毒,但你却是很好,所以你之前没发现也正常。”
宁素自嘲摇了摇头。
安安贴着她的脸,哄,“外婆不哭,外婆不哭。安安在呢!还有外公也在,偷偷告诉你个小秘密哦,其实外公这么些年一直都在偷偷想你!”
他悄悄覆在宁素耳边,“他老是拿着条小苍兰绣花的手帕,翻来覆去的看,闻,擦。”
温孀:\"......\"
你外公在家难得的这点爱好都被你小子偷偷发现了。
薄时穆办公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喷嚏!
宁素神思有一瞬的恍惚:“....是这样吗。我原以为,那件事过后,他是再也不会念着我了!”
“我爸要是不念着您,您真的相信,他这些年是因为做生意太忙,才不找妻子的吗?”温孀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他啊,心目中的妻子永远只有您一个!”
宁素垂下眸子,看不透眼里的情绪。
她别开话题,转而问温孀回国后的打算。
温孀简单概述了一遍这四年来的经过,宁素听得又眼眶含泪,“孩子,真是辛苦你了!跨专业真是不易的选择,就算我没看到,也能透过你现在的能力,看出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温孀释然:“都已经熬过来了。您看我现在和安安,不是挺好吗?”
宁素没有再问季深的事情。
毕竟这是他们小一辈的事情,多问无益,让他们年轻人自己选择就行!
毕竟四年前,她因为插手,所以才后悔得夜不能寐。
宁素最后将两人送出了门。
安安回头依依不舍:“外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宁素笑了:“当然可以啊,安安这么可爱,外婆想天天都见到安安呢!”
安安:“那外婆就和我们一起回家吧,正好外公也想你了,这样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
宁素:“...”
温孀赶紧抱起安安,“妈,那我下次有空再来看您哈!”
宁素微笑含泪:“好!”
那个人,她也有四年未见了。
回去路上,安安奶声奶气:“妈妈,为什么你刚才不顺着我的话说,要外婆回来啊?你难道不想一家人团聚?我看外公想的外婆好苦啊!”
温孀轻拍着他的背:“任何事情,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就会适得其反。”
安安明白了,“好!以后我追女孩就用这招。”
温孀:“?”
安安性子到底随了多少那个狗男人?
自从季深知道安安是自己的亲儿子后,那是一天来问候八百趟,仗着有微信之后,就开始狂发,有时候温孀烦得只想开免打扰。
季深:【下班了?晚上一起带安安去吃饭?】
季深:【周末有空的话,我们带安安一起去亲子乐园吧!】
季深:【我来接你下班,晚上带你们去玩好的。】
温孀忍无可忍发了条信息回去:【您不忙吗?】
季深:【我现在不用随时随地出警了,所以说实话,是没有以前那么忙了。】
周末。
季深准时停在小别墅下,开着那辆熟悉的红旗L5,在楼下等着母子俩。
安安穿着一身特制小警服,在阳台上冲季深挥手,“亲爱的爸爸,早上好!”
季深颀长的身子靠在车子上,一脸慵懒,“安安,早上好。”
安安邀请他进去坐。
薄时穆正在餐厅里用早餐,冷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温孀:“?”
爸,您不要先骂人的时候,先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季深带了一箱箱流水般昂贵的礼品。
让佣人们纷纷送进。
不知道还以为是古代的使者过来跟皇帝献宝的。
薄时穆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小子过来搞批发呢?”
季深微笑:“一点薄礼,请岳父大人笑纳!”
“谁是你岳丈大人,臭小子越大越不要脸,别给我乱攀亲戚。”薄时穆冷哼,拿起手帕擦唇角,“你过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
“爸爸,我想死你了!今天要带我去哪里玩,我都准备好了。”
安安一个箭步扑上去,直接打断岳丈大人的话!
薄时穆:“?”
不是,安安。
你这臭小子到底是谁生的,又是谁含辛茹苦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