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抬手抹泪,\"阿深腹部受了一刀,大出血!到现在还没个动静...\"
温孀过来搀扶着她。
她怔怔看着这个急救室,眼前似乎都出现了重影来。
她想起好多年前,她也曾这样焦虑不安的,等待着男人!
那时候,季深是为她,背后中了一刀,苦不堪言。
而现在,是小腹位置。
这个位置,多么危险!
六个小时后,几个专家医生终于满头大汗的出来了,表示季深已经脱离了危险。
只是小腹位置比较深,后续恢复慢,还有可能会有后遗症。
季奶奶哭道:“只要我们家阿深还活着就行!”
季夫人不停地抹泪,“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当警察!就该逼他回家继承家业,好端端的一个人当什么警察啊,身上全是新伤旧伤....”
季父叹口气:“你以为阿深那个性子,是你能逼就能逼的吗?就算你当初不让他当,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当警察。”
温孀在旁边,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季深戴着呼吸面罩出来后,就又被推到了重症室的病房去。
医生说病人前两天不允许探视。
就这么一晃而过,他又不见了!
温孀猛地觉得心中一空。
季奶奶转过头,“孀孀,你工作也辛苦,快回去吧。阿深这里有我们,还有他的同事们,没关系的。”
温孀哑着嗓子:“我知道...我什么也帮不上,我现在也没有立场来看他。我过来,只是....想知道他脱离危险没有。”
“医生刚才不是说了,阿深没事了么。”季奶奶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孀孀,你和阿深有共同的孩子,你当然是有立场来看他的!阿深要知道你过来看他,会非常高兴!但是现在,我们大家都进不去,还不如都去休息!孩子,作为女人,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也辛苦了!”
温孀眼眶骤然一红。
“我....远没有他辛苦。”
“胡说,你当然也辛苦。只是你们各自领域不同,谁都有谁的辛苦和不易。不能因为他是危险职业,就否定你的艰难。”季奶奶摸着她的头,“好啦,擦干眼泪,回去好好睡一觉,阿深会好起来的!”
温孀怔怔点头。
小张一路把她送出去。
温孀还是没忍住问了当时的情况。
小张喉头一哽,“当时我们确定了嫌疑犯的位置,但还是慢了一步,季局和嫌疑犯搏斗的时候也处在上风,只是后面为了保护学生,不慎受伤!”
小张眼睛红了:“其实那天打头阵的人应该是我,毕竟我现在才是刑侦队的大队长,季局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参与这次抓捕行动的。他这些各种新伤旧伤,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每次一年一次的体检,医生叫他不要那么拼,但他还是冲在第一线!”
他猛地觉得自己话多了。
感觉狠狠擦了把泪。
温孀把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他,“你们季局很好,是人民心中的好警察!”
季深为了救学生受伤的事情,很快就上升到了新闻第一。
顿时无数鲜花、果篮、锦旗如流水送到了医院。
就算警方说过不用,但还是抵御不住人民群众的热情!
当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薄家。
就算是一向看季深不顺眼的薄时穆,也不禁感叹季深这次终于做了件人事!
宁素感慨:“季深这个孩子,在做警察这件事情上,一向是没的挑的。外人可能觉得他这么年轻就能坐上季局的位置,肯定是靠家里的关系。但家里的关系只是锦上添花,这孩子,更出色在于自己的拼命和对人民的维护!这样的警察,才是民之所向。”
薄时穆点头。
“抽空去医院看看这小子。希望他命大!”
宁素:“你心疼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安安从楼上蹭蹭蹭跑下来。
他们赶紧收住了话头。
季深受伤的这件事情,他们并没有告诉安安。
毕竟安安还小....
“外公外婆,我爸爸是不是受伤了?”
安安语出惊人。
薄时穆顿时:“没有啊!安安,你乱想什么!”
“我都看到新闻了!就算你们这几天不让我知道,我也知道了,我要去看爸爸!”安安边叫边流下眼泪,“新闻上还说爸爸的伤口很严重对不对..你们都觉得我还小,不告诉我!我要看爸爸!”
宁素心知是瞒不过安安这么聪明的孩子的。
她答应道:“好好好,我们带你去看。不过你放心,爸爸现在已经没事了,早就脱离危险了。”
安安哭花了脸。
“可是....我还是好心疼他。他在我心中不仅是警察,他还是我爸爸,我觉得他...好不容易。”
三天后。
季深醒了。
温孀带着安安来到病房。
病房里堆满了各种果篮和鲜花。
这些都是人民群众的盛情。
还有被季深救下那一家小姑娘,对季深也是无比感谢!
温孀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情绪来回返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形容。
安安屏住呼吸。
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季深已经脱离危险,撤下了氧气罩。
他看见二人,眼中快速划过惊喜,“安安,孀孀!”
旋即他又道:“...我不是跟他们说过,不允许跟你们说我受伤的事情吗,怎么他们还!”
“你别生气!”温孀知道季深现在的情绪肯定不能激动,她在病床下坐下,“你受伤的消息都传遍京都了,新闻热搜第一,我们想不知道都难。”
季深:“.....传这么快?”
安安点头:“我都知道了爸爸...”
季深此时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他躺靠在病床上,唇瓣发白,已不如当年的意气风发,眉眼里诸多疲惫。
“我不告诉你们,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温孀皱着眉头,“伤口还痛吗?医生说怎么样?”
季深当然是说没事。
温孀想着问他肯定也没用,一会儿还是得去问医生!
“放心了,这点伤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伤而已,一点点的痛,熬过去就没事了。”在家人面前,季深总是格外的云淡风轻。
安安掉下眼泪,“可是爸爸,我们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