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此,心里都暗叫不好。
安安一直这么粘爸爸妈妈,如果看到温孀要嫁人了...
他本来就心思敏感,那得多难受!
温孀连忙追上了安安,“安安,妈妈不结婚!要是安安想妈妈陪着,妈妈不会结婚的!对不起,妈妈刚才忘记自己还有安安宝贝了!”
安安在房间里停下了步子。
他回过头,缓缓说:“妈妈,我没有怪你。小宋叔叔很好,你要是和小宋叔叔结婚,也会很幸福的!”
温孀走过去,蹲下去,视线与他齐平,“安安要是不喜欢,就直说。妈妈会以安安的意见为主的,好不好?”
她柔声哄着他。
安安摇头,“安安不需要妈妈的考虑,也不需要妈妈为安安做出牺牲!妈妈,你要是累了,想找一个依靠,这很正常!我知道这几年,你带安安很辛苦,安安都懂的。”
他嗓音稚嫩,说出来的话却那么人共情。
温孀倏然眼眶一热,“安安..妈妈带你怎么会辛苦呢,妈妈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妈妈反而觉得有了你,是妈妈的幸运!”
安安越是懂事,温孀就越是觉得心酸。
安安伸出手指头,帮温孀擦泪,“不哭哦,妈妈是仙女,哭了就不好看啦。”
温孀吸了吸鼻子,“安安不是最喜欢爸爸吗?看到妈妈和小宋叔叔在一起,会难受是吧?”
“不会难受!虽然我更喜欢爸爸,但我也会祝福你和小宋叔叔。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不会因为妈妈嫁给谁,而怎样。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妈妈!”
小家伙表达出来的爱意,炙热又温暖。
她深受感动,一下紧紧抱住了安安。
安安趴在她的耳边说,“你放心,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啦,爸爸都比不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温孀,泪流满目。
她何德何能,有一个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
事事都以她的情绪为先,又能理解她这些年的不易和辛苦。
安安牵着温孀的手,下了楼。
大家都以为安安会不同意,毕竟他现在年纪这么小,不想妈妈再找一个很正常。
不料安安带着温孀到了宋辞面前,声音稚嫩又郑重:“小宋叔叔,既然我妈妈答应你了,从此以后你就得对她好哦,你要是欺负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宋辞惊讶之余,认真道:“你放心,我这辈子对会她好的!”
“好好好,那这门婚事就这么说定了!”
宋父宋母看此,终于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
他们把所有礼物都留了下来,并且表示,这些还都是见面礼,之后结婚更是少不了排场。薄时穆自然没拒绝,他唯一女儿的婚礼,排场当然是要最顶尖豪华的!
只有宁素在宋父宋母走后,又再次问了一遍温孀。
“孀孀,你真的想好了?”
虽然宋辞那小子不错,但这么快,始终都会觉得忽然。
“你和小辞是朝夕相处了四年,对彼此的性格都知根知底,但是你们只交往了一周,就已经确定他是共度一生的人了吗?”
温孀想了想,“宋辞不错,他挺好的,很...适合结婚!”
宁素唇瓣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
她原本想问那喜欢吗?
喜欢难道不重要吗?
忽然又想到,如今这个社会,又有哪几对新人结婚是真的因为喜欢呢。
“孀孀,妈妈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你幸福!”
温孀微笑起来:“放心吧妈妈,我会幸福的。”
薄家唯一千金要和北城独子联姻的消息很快就被传了出去。
上流社会,几乎人人知晓!
季家作为京都之首,当然也不例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一开始季夫人在打麻将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还有些不太置信。
旁边的李太太故意道:“这个薄氏千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原本是温家的女儿吧...季太太,之前还是你的儿媳妇?”
季夫人虽心里惊讶,但面上笑容还是不该分毫:“这孩子以前确实当过我的儿媳妇。我很喜欢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我们家儿子没福气,没留住这么好的姑娘。”
季夫人说话十分体面。
剩下几位太太以为她只是做做表面,又开始八卦道:
“可是这个温小姐现在已经是二婚了,宋家独子还是头婚呢,宋家父母竟然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看来这个温小姐,是真的很有手段呢!\"
季夫人面无表情推翻了麻将桌。
她平日里一向是从容有度,不会轻易撕破面子的。
“温孀很好,她品行端正,为人善良,只要男人长了双眼睛,喜欢她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只代表了她优秀,而不是她有手段,几位太太,请你们嘴巴都积德一些!”季夫人冷冷起身,“而且,我认为,能和温孀结婚,是宋家小子的福气!”
几位太太顿时闭了嘴,不敢再议论了!
白七七生怕季深不知道,特意告知了季深,温孀不日就要与宋辞结婚的消息!
季深彼时正在喝茶。
听到这个消息后,手直接打翻了碗。
滚烫茶水泼在了腿上!
白七七尖叫一声:“深哥!你小心些——!”
季深却仿佛察觉到痛觉一般,“你说,温孀和宋辞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这几天呢,最近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宋家上周还送去了一个车队的聘礼,现在在京都市满城宣告,温孀是他们家的未来媳妇儿,那架势,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似的!”
这么快吗....
季深忽然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脏!
明明,明明是他跟她说,宋辞是目前最适合她的人,为什么听到消息后,心还是痛的跟要炸裂开一样。
明明,早就做好准备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白七七忽然发现季深的眼睛红了,“深哥,你没事吧,这个茶水这么烫吗,我现在就给你去叫医生!”
季深:“不用!”
哪里是茶水泼着疼。
是心里知道后,疼得受不了罢了!
三日后,温孀带着安安来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