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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提亲二字,夏才女是又惊又喜,神情一下子木然,而后激动之情溢满而出,缓缓从尚是温热的床上起身,心颤神迷道:“你便是此种方法将我叫醒吗?”

“如果才女不喜欢的话,可以闭上眼睛继续装睡。”沈风自顾自的懊恼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在晨时向才女提亲,是想与才女从清晨走到黄昏,看尽云卷云舒,白头偕老。”

夏才女羞赧道:“谁说我不喜欢,只是你如此突然,叫我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这悄悄说明美好的事物,总是不经意间来到你面前。”沈风苦恼地笑道:“莫非才女还要考虑。”

夏才女眼眸如雾,仿佛置身于斑斓花海中,又如沐浴在芳香的春雨下,明明已是情动,却仍旧俏皮地嘻嘻笑道:“这是自然,先前我抛却了女儿家的矜持、才女的大架子追求你,这些皆是你欺负我,今日我怎能轻易答应你。”

沈风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忘了才女本性的小傲娇,此时才女神情似有笑似有闹,轻挑着眉儿,小撅起唇角,傲娇中还带着惹人爱的俏皮。

心神被她举态勾得七晕八素,偏偏才女身上还只衣着小巧的肚兜儿,刹那间的魅惑凡俗无可赏,沈风心神摇曳难持,目光流连徘徊、徘徊流连,急切道:“先前是小的不识抬举,不过我后来知耻而后勇,在诗筵对才女表明了心迹,又在自疏女大胆索爱,也算及时弥补了才女损失的面子。”

夏才女掩唇羞笑,眼眸迷离而喜悦,端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幸福小女人,作出一副沉思状,轻哼道:“你有你如何蛊惑才女的妙计,我也有如何为难将军的办法,小心喽,才女的矜持与架子要重新拾起,可有你苦头吃的。”

此时此刻,沈风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来到古时代,才女如此多娇,美眷尤其青睐,别的不说,要比身边的女人,恐怕连帝王也要嫉妒三分,几乎天下有名的美女,都是沈风的女人。

沈风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才女要如何为难我,事先声明,我只会每天哄你开心,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与你厮守一生,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真做不到。”

夏才女听得一阵迷离,春心荡漾出丝丝情意:“我要你百般恳求,而我百般矜持,如此,我才可找回一些颜面。”

沈风晒然道:“有没有捷径,若是寻常途径,只怕天下间最好的男子也也休想在百年之内俘获才女芳心。”

夏才女听得欣喜享受,春心仿佛被春雨后的春风拂过,飘飘欲仙,喜得娇嗔道:“便是你诡计多端,但若你能在一刻之内,可再说出一些新颖的言论,我便不为难你。”

沈风脸色发苦道:“我肚子里面剩下的墨水,早已经转化为对才女的爱意,我现在满腹衷情,哪还能说出什么新颖言论。”

才女已是完全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再被沈风这张为女人而生的嘴巴,一下子完全沦陷,眼眸射出灼热的情火,火热比这夏日三伏天有过之无不余。

才女只不过是一句戏言,并非真的要为难他,正要改口,沈风却突然敲击掌心,笑眯眯道:“我想到了——”说着,人急忙跑出去,很快又匆匆回来,细心看了一下,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根树枝。

才女目光疑惑不解,奇道:“你此为何意?”

沈风一副修道成佛的超然神态,循循教道:“根是大地的根,那枝呢?”

“枝?”夏嫣然仿佛奔赴科举的学子,神情随之露出深思之色,沉吟许久仍不得,索然道:“我仍不解你此话是何意。”

走到窗户,将窗户叶子推开,屋外的大树出现在窗景内,沈风举枝侃侃笑道:“根是大地的根,枝便是天空的根。”

听到如此新颖的言论,夏嫣然顿时神采熠熠,美目溢彩,心神跌入语句间的含蕴。

沈风笑视她一眼,继而道:“便如同你与我,我扎在地下,才可经历风雨,而枝伸向天空,经过四季洗礼,开出美丽与希望,便如你,有了你,我的生命才有了意义。”

夏嫣然听得迷醉不已,特别她言语中两个生命是对等的,又极富含义,让人忍不住去思索品味,痴痴凝视沈风许久,忽地纵情扑入沈风的怀中,心颤神迷道:“我放弃了,我不要矜持,不要高傲,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这一刻,才女将剩下那点矜持燃尽,化为浓浓情意,热烈地,仿佛要将自己融化,与沈风融为一体,便如枝和根,同生同死紧紧相扣。

唉,好久不泡妞,差点看家本领都荒废了,改天拿大小姐练练手,从纯情少女开始再泡一遍,贼笑了下,将才女拦腰抱到梳妆台前,旁边已盛着一盆清水。

“今日便让为夫伺候才女。”将毛巾浸湿拧干,为她洗脸擦拭,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温柔细致。

夏嫣然惊呼一声,一直羞涩道:“我自行便可,好了嘛,我不为难你了,才女认输了,还不行吗——快别动——痒——唔——”此时此刻,她身上紧紧穿着一件肚兜儿与亵裤,极其诱惑,虽然两人已突破男女间最深的禁忌,但依旧羞涩难堪。

虽然连她私密敏感的地方都没有放过,但沈风全程神态认真,毫无半点淫邪之色,更无戏弄之意,便是好好伺候她,之前可没少欺负才女,此时此刻,便是一种作为回报。

一番妆喜、一番体贴后,夏嫣然顿时容光采神,姿意纳艳,一颦一笑、一嗔一喜间,皆有慑人魂魄的魅力,看得沈风迷恋不已。

“——嫣然,带我去找你爹,我要向你爹提亲。”美色大前,谁不想收入房中,但是这样一来,便会引来更多人的嫉恨,甚至许多贼寇都会盯上他,一旦那一天沈风失势,便将有很多人来踩上一脚,之前要不是撤得快,京城根本待不下去。

夏嫣然神情忽然从欣喜转而愁郁,眉叶轻轻蹙起,叹道:“但是你与我——我姐姐有婚约,你又当如何交代。”

沈风苦笑道:“那个婚约完全是巧合加外力才促成的,我与你姐姐的事情自然要交代清楚。”当初皇帝之所以会赐婚,完全是想用顾碧落牵住沈风,因为皇帝仍信任顾碧落,认为顾碧落忠君爱国,时至今日,或许皇帝不再有这个想法。

沉思了片刻,又道:“我先去跟你爹说清楚,再去找皇上退了这门婚——”

“不可,此事人人皆知,若是被退婚,我姐姐的名誉恐会受损,或许还会毁了她一辈子。”夏嫣然猛然摇摇头。

“但若是不退婚,岂不是耽误了顾小姐。”沈风一时无奈,慎然道:“放心,皇上那边的说辞我会婉转一些,就说当日我看错了人,反正从头到尾皇帝也没有降旨下来,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闻言,夏嫣然终于放心下来,微微颔首道:“你切勿让我姐姐受了委屈。”

你姐姐现在认识了一个大帅哥,恐怕这时候少女心快被融化了——仔细回忆一下,昨夜苏沉央似乎故意碰到药汤碗,然后才会显得暧昧,这么说,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是故意气我,还是对我有敌意,沈风心中存疑,随即扫去杂念,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将才女娶回家。

与才女一起走出屋子,在瞿楚贤屋子前踌躇了许久,终于将夏才女拉了进去,这几日瞿楚贤一直卧病在床,沈风早就想来探望,这半年里,多亏了瞿楚贤在朝廷中周旋。

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正色道:“瞿叔,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学士府就此没落下去。”

瞿楚贤摆摆手道:“老夫年事已高,还不如趁早退下来享受天伦之乐,这次被免,实是老夫早有此心,你为抒问谋得禁军统领之职,便是帮了老夫最大的忙。”

沈风笑道:“其实皇上心目中的人选也是文兄,我只是稍加推波助澜,既然瞿叔想要休息,我也不勉强,但只要学士府有事相求,我一定竭力相助。”

瞿楚贤长叹一声道:“如今之势,远非朝臣可以左右,老夫纵使想帮你,也无能为力。”

沈风抱拳道:“我明白。”

瞿楚贤笑道:“听落儿说,你已将燕家消灭,果然英雄出少年,如此一来,你在朝中定会获得大片援声。”

在去年,沈风还很忌惮濮阳宫,而如今,却将濮阳宫困缚于京城,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说他确实有本事,但无论情场、商场、官场、战场上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对沈风赞叹不已。

又讨论了一些朝廷大事,沈风才道:“瞿叔,今日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与你商量——”

话还没说完,只见顾碧落从外面端着一碗药进来,沈风急忙将话咽回肚子,笑呵呵道:“顾小姐今天不忙吗,要是忙的话,可以将药先放着,一会儿我照顾瞿叔便可。”

顾碧落眼眸扫了一眼,神色难以捉摸,似乎看出其中端倪,冷淡道:“今日不忙,我暂且留在府中。”

肯定是为了照顾苏沉央请假,沈风难得一脸和睦道:“我与你爹有点事情要商量,可否请你出去一下,这药先放着。”

顾碧落眼也不抬,寸步不动:“有何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不必刻意避开我,我已猜到你所为何事。”

这件事情与她有关,确实不必避开她,沈风神情郑重道:“好,瞿叔,我想解除与顾小姐的婚约,当初在秀容我要娶的人嫣然,只是错将顾小姐当成嫣然,此事皆是我的过错,但不能因为我的过错毁了顾小姐的一生,所以我想解除婚约,至于皇上那边我会去解释,务必还顾小姐一个清白之身。”

啪!

瞿楚贤猛地一拍床沿,勃然大怒道:“你如何还落儿清白之身,你以为向皇上道明因由,便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你取消了这门亲事,却想娶老夫另外一个女儿,老夫的女儿岂容你说娶便娶!说换便换!”

原来他来府中是为了退婚,退婚便退婚,为何仿佛是他在施舍我,顾碧落在一旁静静无言,神情恍惚,眼眸定定地视着前方,却少了几分焦距,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不表态,实在令人费解。

夏嫣然急忙从中缓和道:“爹,沈风并非此意。”

瞿楚贤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生气起来十分吓人:“那又是何意,难道你以为爹聋了吗!”

沈风诚恳道:“瞿叔,我并不是故意羞辱顾小姐,更不是想让学士府难堪,但我与顾小姐并非恋人,若真的将顾小姐娶回来,才真的是害了顾小姐。”

此时,顾碧落似乎回神过来,神情冷淡道:“爹,他说的在理,落儿亦想取消这门婚事,也好成全妹妹。”

“然儿心有所属,老夫不会阻拦,但落儿与你有婚约在身,此事亦不可退回,你便同时娶了我两个女儿,有何不可!”

“爹——”

“瞿老头,你开什么玩笑!”

闻言,沈风差点趔趄倒地,几乎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同时娶你两个女儿!”本来是来退婚,没想到瞿老头竟然买一送一,这老头子什么想法。

瞿楚贤道:“关系到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老夫会与你开玩笑吗!”

“爹!如此未免太过荒唐!”顾碧落脸上抹上淡淡的羞涩,且又气又恼,但总不能给自己的爹摆脸色。

夏嫣然也羞道:“爹,你是否身体不适,不如先好好休息,此事等改日再谈。”

顾碧落神色坚决,带着几分愤怒道:“爹,女儿不想嫁给他,更无法接受如此荒谬之事!”

一个凌厉愤怒的眼神瞪着沈风,沈风不用看都知道是顾碧落,顾小姐,你瞪着我干什么,这些话是你老爹说的,又不是我,瞿老头今天怎么回事,这么看得起我。

不过瞿老头的为人确实与常人不同,没有书生的迂腐,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子女不随自己姓,但他又傻,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莫非瞿叔是无奈之举,从惊愕间转入思索,见瞿楚贤神色中藏着一丝萧索,沈风立即明白他的用意,急忙道:“瞿叔——”

瞿楚贤摆摆手道:“沈风,若三个月后,你与落儿真的没有半点男女之情,那老夫也不为难。”

沈风沉吟片刻,不想再与瞿叔对峙,无奈道:“那就再等三个月。”

瞿楚贤道:“沈风,你先出去,我有话与我两个女儿说。”

沈风点点头离开屋子,离开后,顾碧落立即恼道:“爹,你为何提出如此荒谬之事,特别是对那个家伙,岂不是令他更加得意。”

瞿楚贤不答反问道:“落儿,若朝中臣子有一对女儿嫁与皇帝当妃子,此是何事?”

顾碧落道:“幸也,且福临一门三代六亲。”古代女子能进宫当妃子,是莫大的荣幸,依附封建社会最大的政权,更不用说诞下皇子或者受皇帝恩宠。

瞿楚贤道:“在老夫眼里,你们嫁给沈风等同于此。”

二女蕙质兰心,立即明白父亲的意图,顾碧落更是深知天下将会发生剧变,在风雨来临之前选择依附一方才是上上策,但如此却有些委曲求全。

“嫣然与他是真心相恋,嫁一人足矣,何须我们一起。”顾碧落愤愤不平,与沈风相处久了,连发脾气也成了习惯,连与本与沈风无关的事情,脾气也只知向沈风而去,这到底是恨到是何程度,才有此习惯。

瞿楚贤道:“若是不嫁给沈风,你以后如何安身?”

顾碧落仿佛是在与沈风说话,失笑道:“女儿自幼独立在外,何曾倚靠他人,难不成爹还相信女儿。”

瞿楚贤道:“正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才了解你,如今时势临于崩乱之际,依照你的性子,岂会坐视不理,如今已然你已深陷其中,若想保得平安,只可嫁与沈风。”

顾碧落一时噎然。

夏嫣然道:“沈风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若是以后姐姐有难,他必不会置之不理。”

瞿楚贤摇头道:“我相信他的为人,但世事难料,且别人也不敢轻易对付落儿。”

顾碧落正欲说话,瞿楚贤摆摆手道:“爹已说过,若是三个月后,你们仍无半点感情,此事便作罢,爹也不为难你。”

夏嫣然红着脸道:“让我们姐妹二人——,实在荒谬了些。”

瞿楚贤笑道:“虽然荒谬了点,却无伤大雅,更可将沈风与落儿凝聚成一团,以便应对日后的患难。”

顾碧落与夏嫣然极少相聚,年幼之时,又因生母的关系发生间隙,姐妹感情一直比较淡薄,此时却一起讨论此事,相互之间都很是不适

顾碧落一时沉默下来,心中不断深思,夏嫣然亦有心事,想起这等荒唐事,脸上一直晕不开娇羞,张了张口想与她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之间还是生分了些,不似其他姐妹无话不谈,瞿楚贤细捕此景,心中感伤长叹。

其实瞿楚贤将二女共嫁一夫,真正的原因是想让她们二女可如真正的姐妹般相处。

、、、、、、、

在学士府逗留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宅子,昨夜一晚上没有回去,婳瑶她们还不知道,趁着清晨她们还在房间内,偷偷溜入园子内装模作样耍一套公园太极拳。

舞得正兴起间,只见叶绛裙从眼前经过,叶绛裙看了他一眼便绕过他走开,沈风眼角一扫,突然横空劈出一掌,口中大喊道:“如来神掌!”

叶绛裙受了惊吓,身形条件反射般地跳出四五个身位,转眼望去,眼前根本无办点动静,才知是他虚张声势吓唬自己。

沈风收回双掌,得意地笑道:“幸亏你躲得快,要不然我这一章可以打得你发育不良。”

“师叔、相公,你们在练武么?”时间正好,婳瑶正好做好早餐端来,之前若是沈风不在她的房间,一般都是在这个时辰起来,她便也这个时辰端来早饭。

之前在大学士府的时候还没吃过早餐,主要是在碧落那张臭脸的监督下, 吃也怕噎到,见到自家老婆做的爱心早餐,仿佛饿了七八天似的,急忙接过来,一口便将粥喝掉,这粥温度适中,显然是婳瑶细心准备的。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师叔,这里还有一碗,你也吃点。”纪婳瑶如今是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大床,天府的一代玉女,曾是不食人间烟火,但如今却是身染炊烟心填清火,这烟火二字之意,大概如此。

“恩。”叶绛裙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叫她吃就吃,叫她喝就喝,非常好相处,这或许是她那种绝情绝爱性情的唯一好处。

“我在粥里面下药了——”她将粥送入口中,还没咽下去,沈风冷不丁喊了一句,叶绛裙急忙刹住下颚没有吞下去,嘴巴含着白米粥,眼睛圆瞪,面无表情地望着沈风。

“哈哈,我骗你的。”沈风乐得哈哈大笑,叶绛裙依旧叶绛裙,沈风依旧是沈风,但沈风将叶绛裙一步一步地拉进自己的世界里,在轮回岛熔洞无法舍弃,在濮阳宫墓穴后无法憎恨,在她服毒自尽无法平静,在她身上,沈风看到了刚来到这个时代的孤独,她很少流露情感,惟独在溶洞与墓穴,熔洞或许是因为熔洞内的炎气令她迷失,但在墓穴她刺出一剑时,她眼中流露出来悲伤,令沈风无法再她,甚至为她心痛,最后她服毒自尽时,临死之前那种无助和孤独,令沈风无法舍弃,更加坚定要让她重新拥有真正的生命。

既然她没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沈风便紧紧拉住她,让她留在沈风的世界,干事之前先拿银子、住在宅子里面与人来往、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芸芸种种,让她去体验。

纪婳瑶嗔怪道:“你怎可欺负师叔,师叔皆与我说了,你总是戏弄她,还骗她喝酒,相公,下次莫要这样了。”

靠,居然学会打小报告了,好的不学,专门学坏的,偷偷狠瞪了她一眼,打了个哈哈道:“我跟师叔开开玩笑,师叔,宅子里面人手有些不够,布庄也需要人帮忙,今日你去外面招些人进来。”

叶绛裙面无表情道:“我不会。”

既然她的生活是空白的,沈风便为她植入自己的生活,这街头招聘,可不就是沈风的路数,“放心,晴雪会和你一起去。”

叶绛裙伸手道:“银子。”

沈风嘴角一抽,狞笑道:“总是谈银子太俗气了一些,今晚我给你准备好吃的,当是犒赏你。”哼,今晚就让你尝尝我特制的加强版木瓜炖雪蛤,这可是偷看了草谷大夫医书才发现的,嘿嘿,给这个冰块丰胸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好期待~!

纪婳瑶悄悄掩唇笑了下,看见师叔融入宅子里面,心里涌过一道暖流,曾经在天府之时,师叔曾三年不说过话,每日孤身站在峰顶,见者伤感。

“师叔,我们先去打打羽毛球,来——”清晨的阳光照在婳瑶脸上,明已是光彩夺人,更添一股青春的气息,说到底,婳瑶也就二十多岁,青春仍旧属于她。

“恩。”最近叶绛裙说的话变多了,几乎跟谁都会说几个字,众人虽是很惧怕她,但也努力跟她说几句话。

沈风张张嘴,几次欲言又止后,耐不住焦虑道:“婳瑶,最近可有婉词的消息?”

纪婳瑶神情黯然下,轻叹一声,低声道:“仍是杳无音信——相公莫要太担心,婉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

闻言,心情派出去寻找婉词的人每日增加,时至今日每时每刻也没有停下来,有时沈风在梦中都会梦见找到了婉词,但梦醒来,却是怅然若失,要不是有她们几个人陪着,沈风恐怕会得抑郁。

派了这么多人出去找,但沈风却不敢亲自去寻找,一是身不由己,二是相信算命小道的话,

“对了,婳瑶,你写封书信让几位师叔上京,最近恐怕不会太平,我感觉濮阳宫七傅要动手了。”沈风神色转为凝重,来京城后每日都要发出许多信,光是天策府的信就要几十封,还要唐家、林家,所幸这些信件都是由婳瑶和可岚分担,不然沈风也没空处理其他事。

叶绛裙神情露出短暂的恍惚,似乎意识自己将会做一件不愿意做的事情。

沈风心有所感,反倒是没有波澜,这一日还要在府中处理许多事情,便没有再出府,一天忙下来,夜幕很快垂下。

夜深。

在书房忙完之后,便在院子内转转,此时草谷大夫也在院子内收一些白日里曝晒的药材,沈风心里一动,悄悄走到她身边,鬼鬼祟祟道:“草谷大夫,你忙什么呢?”

草谷大夫已习惯他的打招呼方式,一边拾着药材,一边问道:“你有事吗?”

沈风腼腆的怪笑一下,继续鬼鬼祟祟道:“你医术高明,是否身体上任何部位的问题你都有法子医治?”

草谷大夫涉世未深,不知世上险恶之人太太多:“大凡身上的病症,我皆可解之一二,你身上是否有疾?”

沈风讪讪笑道:“我强壮如牛,积德行善, 哪里会有病,不过是最近我们家大小姐到了身体发育的年纪,但却一直发育不佳,请问师叔有没有法子医治。”

草谷大夫疑道:“发育?我看唐小姐并未有任何不妥。”

涉及到专业以及嗜好领域,沈风腰杆子一下子挺直了,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师叔有所不知,所为发育不仅仅是局限于有无病症,还要凸显出身体的美态。”

草谷大夫露出深思的神色:“唐大小姐亭亭玉立,已比寻常女子美丽不少。”

沈风肃然道:“师叔有所不知,美态不仅仅是长得漂亮,身材还要婀娜多姿。”

草谷牵强一笑道:“唐小姐难道不是吗?”

沈风恨其不争道:“当然是,只是一个地方还存在不足,你不妨将晴雪与顾碧落、舒如姒、可岚比一下,就算是婳瑶也行。”好家伙,原来这家伙是说唐大小姐胸部发育不好,这要是被唐大小姐听到,非剥了他的皮。

草谷大夫疑惑不解,迷茫地摇摇头。

跟草谷大夫讨论胸部问题,是需要极大的毅力以及勇气,特别是跟草谷这种小萝莉讨论,有点猥琐大叔的既视感,沈风酝酿一下,腼腆地笑道:“我的意思是她的胸部还小。”

闻言,草谷顿时僵住,神色古怪之极,默默收拾着药材,只不过手上速度加快,只想快点这里。

沈风看出她的心态,急忙道:“我是真心寻医,此事十分困扰晴雪,还望师叔不吝赐药。”汗,草谷比晴雪的还小,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草谷师叔大概三十岁左右,但却有一头银发,但她容貌以及身材却是十四五岁,个子比小环儿还小,简单的说,就是小萝莉型,沈风对她以长辈相称,每次叫她都觉得别扭。

草谷大夫依旧低头收拾着药材,虽然她已经适应下山后的日子,但与一位后辈谈论此事,还是显得很不适。

沈风小声道:“怎么样,有没有这种药?师叔——此事我本难以启齿,但晴雪终日为此事发愁,虽然这不算是病,但如果,依旧是救死扶伤的好事。”

所谓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从下山之后,草谷大夫就依赖着沈风,沈风提什么要求,草谷大夫一般都会答应。草谷大夫突然停下手,一言不发的走入屋子里,很快拿出一包药过来,沈风见状,心喜道:“多谢师叔,师叔对我最好了!”

草谷大夫道:“只需将这包煮食即可。”

“好的,那不打扰师叔了。”

拿着药,急匆匆便冲去厨房,将药与一些稀粥一起煮熟之后,便来到自己屋子前的大树下,抬头寻了几眼却不见那个白衣身影,又走去园中的小湖,果然,叶绛裙便站在湖畔旁边,正低头望着湖中倒映的月儿。

不知为何,她虽面无表情,沈风却可看出她倒映在湖面上的愁丝,心里叹息一声,走上前轻叫道:“师父。”

叶绛裙一动不动道:“何事?”

沈风从草谷那儿骗来的药粥并不是给晴雪,而是给叶绛裙,为的便是转移她的心情,今日听到濮阳宫七傅时,她明显情绪不对,或许预感到‘那天’就快到了。

‘那天’快到了,叶绛裙真的会杀了沈风,沈风要尽快改变她,为她注入人该有七情六欲,很坚定,激怒她!

“师父呀,晚上还来看守湖水,你一定很累了,我煮了一点夜宵,你吃一点。”沈风一脸殷勤。

叶绛裙面无表情静望湖水,谁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转身,望了一眼那碗粥,蹙眉道:“你该不会在里面动了手脚?”

我去,没想到这块木头终于开窍了,不过这一窍开得太气人了,居然学会提防我了,沈风怪笑道:“师父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岂会加害师父。”

“上次让我喝茶,结果骗我喝酒,你这人说话不可靠。”谁说叶绛裙不记仇,这不是记了吗!

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我这是教会了师父气死了徒弟,沈风挤出和善的笑容:“上次便当是我错了,我道歉,这次我真的是来给你带夜宵,我听红叶说, 今晚你没有吃饭。”

叶绛裙淡淡道:“今夜无食欲。”

沈风晒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濮阳宫的事情,一切跟着你的心去做,不必顾虑太多,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把这碗粥吃了,将来黄泉路下,我不会怪你。”

叶绛裙目光一滞,呆呆相望,良久之后,走过去将粥碗接过来,迟疑片刻,冷冷道:“心意我领了,你的粥我不敢吃。”

沈风脸色一沉,脚步迈了过去,在婉里舀了一勺吃下去:“我也吃了,你还怕什么。”男人吃一点丰胸粥,应该不会有事吧,心里怪怪想着,很怕突然胸部不适。

见状,叶绛裙才放下警惕,然后坐下吃了几口,沈风坐在她身旁,心里笑开了花,忽然道:“师父,你好好吃,我先去睡了。”

叶绛裙道:“好。”

沈风走后,草谷匆匆走了过来,走到她面前,见她手上吃着:“师姐,你可有看到沈将军——这粥是否沈将军端来的?”

叶绛裙蹙眉道:“是,有何问题?”

草谷大夫脸色变得古怪奇怪,张了张口不知说,酝酿片刻,便附耳对叶绛裙说了叶绛裙,叶绛裙听罢,眼眸顿时呆滞起来,圆圆睁着,似乎有情绪要起,之前她不曾有情绪,遇到沈风后,情感似乎开始萌生,但还是很微弱。

草谷大夫神色怪异道:“此粥对寻常女子效用平和,惟独为你与舒师妹的效用十分猛烈,我便是怕沈将军误将粥给你食用才过来。”

“他故意的。”叶绛裙神情僵硬,只知圆睁着眼睛,之前她看过唐晴雪生气,也是圆睁着眼睛,这么做果然心里觉得舒服一点。

“师姐,你说什么?沈将军乃是正人君子,仁义之人,怎会故意戏弄你。”这两个奇葩,一个呆,一个傻,特别是草谷,居然说沈风是正人君子,脑袋被驴踢了吧。

叶绛裙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表情:“他就是故意的。”

草谷大夫摇摇头,目光不禁落在叶绛裙的胸部上:“师姐无须担心,此粥并无坏处,只是短时间内会让你的——有点变化。”

叶绛裙僵硬地低头一望,神情竟然作出苦状,仿佛被踩中了尾巴,急快道:“不要——此物可有解药?”

草谷大夫道:“此物并非毒物,我便没有配置解药,不过你不必担心,你只吃了一碗,只是稍稍会有一点点‘不同’,且益于排解胸气——师姐,你切勿责怪沈将军,此事皆是我的过失。”

草谷不说还好,一说叶绛裙顿时皱眉,转身继续静望着湖面,只是此时看上去并不会显得孤独,她这么清白单纯的人,有这么一档子事,够折腾她几天几夜了。

草谷走后,叶绛裙站了一会儿,忽觉胸口怪怪的,吓得全身绷紧不敢乱动,又觉得胸口酥酥麻麻的,感觉十分强烈,叶绛裙不知如何是好,手举了举又放下,还是缓缓抚在胸口上,眼睛警惕地望着胸口。

噗——

静夜中,忽然有人憋出一个笑声,沈风一直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旁边偷看,见她吓得不敢动弹,还有奇怪的举动,就憋不住笑出声。

叶绛裙警觉,便看见声音的来源之处,见他捂嘴偷乐,一时又将眼睛睁着,四目相望,沈风一阵心虚,拔腿便跑,叶绛裙步步紧逼,依旧面无表情,就是跟着他。

“师父,我先睡个一年半载,有事明年再说。”急匆匆跑回屋子,然后将门关上,门关上,叶绛裙便站在窗户前睁眼瞪着,沈风又急忙将窗户也关上。

门窗全部关上,叶绛裙还始终站在门外,沈风背靠着门,笑容渐渐消散,化成一声叹息道:“时间不多了,希望可以改变你,我真不想你杀了我。”

翌日清晨,沈风便早早出门,今日除了面见皇帝之外,沈风还要‘打扮’一番去找赵燕,上次赵燕给沈风喂食回春膏,这大半年里,便假意吸食回春膏上瘾,几乎每个月都偷偷派人上京向赵燕讨要,此时此刻,赵燕差不多以为自己沉迷在回春膏,那么她便会呈现出她的阴谋计划,这个计划沈风多少可以猜到,只是不知她究竟是皇后的人,还是太子的人,抑或是濮阳宫的人。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心中有一股直觉,顺着赵燕这条线下去,会知悉一场惊天阴谋。

(终于发现了,草谷大夫是脑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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