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即墨长黎一声怒吼，瞬间来到迦夜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紫眸里面染上了猩红。
迦夜笑了一会儿，停下来，盯着即墨长黎道：“魔神碎片，给我找完。”
即墨长黎攥着迦夜衣领的手渐渐收紧，迦夜笑得张扬肆意。
“即墨长黎，你都说了，我是魔，我对絮的喜欢不过是嫉妒，魔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哪里有什么感情呢？得之我幸，失之我毁。所以，我可不知道我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
迦夜抬起手，取下即墨长黎脸上的面具，盯着他被毁了的半张脸，冷哼道：“这样看起来，分明你更像是魔啊。即墨长黎，你何必呢？”
即墨长黎没有松手，迦夜却知道他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抬起手轻轻地拽下即墨长黎揪住他衣领的手，将面具放在他的手掌心。
“别让我失望哟。”
迦夜说完之后，身影一点一点变得透明，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风卷残叶，将一切都吹得一干二净。
即墨长黎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等到凌天絮第二天起床，刚打开门，就看见满脸憔悴的他。
他没有戴面具，半张脸上疤痕遍布，半张脸俊美如天神，默然闯入凌天絮的眼中，如神如魔，把她吓了一跳。
“即墨长黎！”
凌天絮的叫声让他的眼珠子动了动，微微抬眸，看着面前明眸皓齿的她，恰似那早上的朝阳，美丽耀眼。
“你来了怎么不进来？”说话间，凌天絮拉着他往房间里走，一边问：“你到了多久了？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即墨长黎任由着她拽着他往里走，轻轻地抿了抿唇。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让人打盆水上来。”凌天絮笑着调侃：“怎么一大清早黎殿就把自己搞成一副流浪汉的模样，这是在玩儿什么？”
等凌天絮出去之后，即墨长黎懊恼地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地靠着椅子。
迦夜的话，让他惶恐了一夜。
凌天絮的话，让他纠结了一夜。
迦夜到底还是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他的絮，那么努力地为他奋斗，可是他呢？利用她对他的爱，让她在自己和迦夜当中做出选择。
对于迦夜，她并非没有感情。
如若真的让她亲手选择送迦夜去死，这辈子，她都不会过得踏实。
昨夜听到她亲口说的话，如果真的是她要承受的话，那她受着便是，可是这样的受着，太沉重了，他舍不得。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即墨长黎觉得抉择如此艰难。
很快，凌天絮回来了，还端着一盆温水放在他旁边的案几上面。
见即墨长黎没有动的意思，凌天絮挑了挑眉：“怎么？黎殿还要我亲自伺候你吗？”
“好吧，看在你好像挺累的份儿上，我也尽一下为人妻的义务好了。”
凌天絮动手去拧毛巾，听见清水搅动的声音，即墨长黎伸出手抓住她。
凌天絮抬眸看着他，即墨长黎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絮，魔神碎片，还是继续找齐吧。”
凌天絮知道即墨长黎一大早就站在门口肯定是有事情，现在听见他又说起这事儿，心中知晓这事情肯定还不小，于是放下手里的毛巾，走到即墨长黎后面，轻轻地拥住他的脖子，附耳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