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絮喝了一口酒，将碗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狐族和羽族已经背弃了跟炎族的同盟，站在了你这一边，现在，你只需要用我的血生祭，让神器易主，然后再除掉炎恨天，基本上就可以掌控整个云上天了。”
赫兰斯塔娜开心地说：“是啊，我的絮，真聪明呢。”
她的脸色有些发红，看起来有几分醉意，但是凌天絮知道，她一点都没醉。
“灭了炎族，掌控剩下的几大神族当中实力强悍的羽族和狐族，然后再围攻日族，龙凤二族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精灵族隐世不出，实力又弱，不足为惧。”凌天絮嗤笑一声，眼睛酸涩，道：“赫兰，为了这场博弈，你准备了很久，也很充分。”
“是啊。”赫兰斯塔娜笑嘻嘻地说：“从万年前炎族提出要用诛神大阵除掉即墨长黎的时候，我就布了这个局，炎恨天，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用来吸引你们的注意力。”
凌天絮直接端起酒坛子，往嘴里灌酒，泪从眼角挤了出来。
赫兰斯塔娜仰头，眯着眼睛看着凌天絮咕噜咕噜地喝酒。
“砰”地一声，凌天絮喝完了，将酒坛子往地上一砸，摔了个四分五裂稀巴烂，她上前，一把抓住了赫兰斯塔娜的衣领，强迫她看着自己。
“赫兰，我信了你，我真的信了你。”
她眼中泪花涌动，摇摇欲坠，意识有些恍惚。
“族长！”
赫兰斯塔娜微微抬手，雾族的人纷纷退了下去。
“咚”地一声，凌天絮倒在了桌子上，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蝴蝶的翅膀被打湿了，眼角滑落一滴泪。
赫兰斯塔娜抬起手，轻轻地替她擦拭掉，手指停留在她的脸颊上。
“絮儿啊，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是我能为你最后做的了。”
眼睛有些不听话，似乎是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唰唰地落了下来，像是无数跟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疯狂地舞动。
圆形的白色法坛中央，红裙女子躺在上面，墨发铺满地，在她的身下，是一个九芒星的图案，每个尖角延伸出去，是一件神图案。鲜艳妖冶的血液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开出绚烂的花朵，顺着九条花茎，咕噜咕噜地流向神器的方向。
赫兰斯塔娜一袭红裙悬浮在半空中，九件神器围绕在她周身，散发着浅浅淡淡的光芒，形成无形的光阵，九芒星图案，上下重合，下面的九芒星源源不断地将灵气输送到上面的九芒星。
似乎就是复制粘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兰斯塔娜睁开了双目，周身灵气暴涨，“砰砰砰”，远处的宫殿接二连三地倒塌了一片。
“成了！成了！”欧阳昊和欧阳雄等雾族人惊喜又激动，止不住欢呼雀跃，齐刷刷地跪了一片，行大礼：“恭喜族长，贺喜族长！”
赫兰斯塔娜拂袖一挥，九件神器尽数被她收回袖中，她从空中走来，似有无形的阶梯在她的脚下，她一步一步从高处而来，帝王之相。
炎娜被带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仍在下着雨，她浑身都被雨水打湿透了，一眼看见了圆形法坛上面生死不知的凌天絮，惊恐不已地看着赫兰斯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