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凄寒,墨色的天空缀满星子。
观星台上,月初盘腿坐在中央打坐,他以为在夜间修行会让他坚持得更多一些,但是坚持不到三个小时,他便松懈下来了,无心再继续了。
自从从云暮雪手中救下月凉,他的心好像就不像从前那般平静了。起初,他以为是路上劳累,可回到宫里,依旧是一样。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总在冥想的时候想歪。
不是看到月凉的脸,就是听到云暮雪的声音。
云暮雪在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救她?”
姐姐……
这个字眼陌生又温暖。
但是月凉的面孔和他一点儿也不像,这很奇怪。他们是孪生姐弟,就像性别不同,五官也该有想像之处。
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像呢?
“月初。”
他正想着,钟倾文来了。他收回思绪,恢复了平静,淡淡问:“你怎么来了?”
“徐太后回宫了。”钟倾文说,自动在月初面前盘腿坐下来。
“嗯,我知道。”
“秦如意怀了皇上的孩子,徐太后是来给秦如意撑腰的。”
月初一愣:“那云暮雪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钟倾文反问。
月初:“……”
那个问题完全就没经大脑。
“钟离沐一直想当皇太弟,秦如意这会儿怀孕,其实也是好的。”钟倾文叹了口气,只是要委屈云暮雪了。以她的性子,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月初向后一倒,躺平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空:“赤虹山结界已破,月氏襟固已消。又到了沧海桑田的时候了……”
“你说是,天下将有大变?”钟倾文脸色瞬变。
“嗯。”月初轻轻应了一声。
钟倾文急忙问:“那东临会有危险吗?”
“大业险中穷。”
钟倾文的神情怔忡了下去,他也躺下来,望着天空:“是徐家吗?”
“不,徐家只是蝼蚁。”
“那是谁?”
“我看不到。”
月初摇摇头,最近他参天象的时候总会遇到阻碍,他真的看不到危险是从何方来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害怕,不过,又觉得轻松。因为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对外人不是那么抗拒了。对女子的敏感度也在下降。
失去了能力,就会变成普通人吗?
隐隐的,他小期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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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然依旧习惯,早早起来练剑。然后沐浴,吃早餐,去外面溜达。
路过翊坤宫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看着那座仅次于坤宁宫的巍峨宫殿,问素儿:“秦如意就是住在这里?”
“是的。要进去看看吗?”
“懒得理她!”徐然哼哼。
翊坤宫的大门赐刚打开,十来名宫女簇拥着秦如意出来。她已经换上了新的宫装,打扮得像个真正的贵妃,派头十足。
“哟,是秦如意啊!换了个马甲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徐然冷冷的嘲讽道。
秦如意看到她,瞬间心情就不好了。不过,眼下她才是这后宫的女主人!她昂了昂下巴,端着架子道:“如意正打算去坤宁宫给太后请安,徐姑娘可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