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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

百无聊赖地在心里再次默数了一下这个数字,汪吉苦恼地抓了抓脑袋,却见年岁比自己小很多的汪祥正躺在地上发呆。

他们两人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吉祥,却是非常巧合,因为他们原本并不是这样的姓氏,而是在签了卖身契之后好几年才改了主家的姓氏。

当然这并不是强迫的,相反却因为他们作为门房,曾经拦截了一个妄图冲击汪府的疯子,还为此受了伤,改姓这是主家对于奴仆的赏赐,因此两人和当初那二十两赏金一块全都高高兴兴领受了下来。

可就因为在门前私自议论主家,甚至牵扯到朝廷大事,他们这两个曾经有过功劳的竟是就这样被一撸到底,关了大半个月后,却又糊里糊涂就被汪孚林给拎出了汪府。也就是这几天,送饭的人说漏了嘴,汪吉这才知道汪道昆和汪孚林伯侄好像闹翻了。

可即便如此,汪道昆竟然放任汪孚林把他们这两个门房给带了走,这也是他尤其胆战心惊的事,生怕汪孚林拿他们泄愤。

但结果却是,他们前前后后已经被关了一个多月,却是仿佛被人遗忘了似的,他宁可痛痛快快挨一顿板子!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仿佛是有人在取下外头的大挂锁。尽管关在这种地方,但汪吉勉强还是能够计算一点时辰的——就算不能,肚子里的饱胀感至少还提醒他,上一顿午饭才刚吃过没多久!

意识到事情终于有点变化,他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到了汪祥身边,三两下把人给拍了起来。随着两扇大门完全打开,和之前送饭时顶多只开半扇截然不同。他顿时更加确信了起来。

果不其然,外头站着的并不是送饭的人,而是他们认识的。汪孚林身边的一个随从护卫。那人扫了他们一眼后,就淡淡地说道:“跟我来。”

尽管吃不准情形是好是坏。但汪吉心想再坏也坏不过在这种地方如同蹲牢房似的呆着,见对方转身就走,他赶紧对有些糊涂的汪祥提醒了一声,连忙快步追了出去。之前他们被带到这座宅子的时候,满心惶惶然,哪里顾得上看四周围的环境,此时心情紧张,更没注意脚下七拐八绕的路途。

等到最后发现不对的时候。年岁较小的汪祥回头望了一眼来路,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记不得,登时更加紧张了起来。偏偏在这时候,汪吉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好像到了,一会儿小心点,该磕头就磕头,该求饶就求饶。”

汪祥连忙点了点头,果然,过了院门,迎面就是一溜三间正房。门前站着一个大约还不到二十的年轻小厮,两人却不认得。

那小厮正是明小二,他和老爹当初卖了房子后。就继续住在这,与其说是卖身,还不如说是签了雇佣的活契。

此时,他有些好奇地打起帘子放了两人进去之后,记得汪孚林吩咐的他立时蹑手蹑脚退出了院门之外,临走时却还看了一眼四个搬了两条春凳进来的随从,心想屋子里不过是两个犯了事好像又得罪了汪孚林的门房,汪孚林哪怕是一顿板子把人打得死去活来,也没人会为这两个下人大费周章。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吗?竟然还要自己出去看管门户!

而屋子里,汪吉和汪祥见只有汪孚林一个人坐在主位上。那就更加诧异了,但还是慌忙跪下磕头。可还没等他们请罪求饶。就只听得汪孚林开口问道:“都知道错了?”

“知错了,还请小官人宽宥我二人一回,下次我们再也不敢了!”汪祥年轻滑头,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侥幸。

汪吉则是比较悲观,暗想汪孚林要是那么宽容,用得着关他们这么久?于是,他就谨慎地开口说道:“小的认打认罚,只求小官人消气。”

“门前闲话主人,按理自当重罚,但关了你们这么久,勉强也算是罚过了。”

汪孚林见两人齐齐松了一口大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心想自己难不成就那样凶神恶煞?只不过,当初拿着这两个家伙小题大做,他也是存着把人回头讨过来,自己用他们当门房的意思,横竖出过那种事后,汪道昆不可能再用这两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家伙。

而他这里毕竟小门小户,这两个家伙一旦心存敬畏,那就好用多了。明老爹和明小二父子是京城土生土长的,太滑头不大合适。王思明有点认死理,再说小家伙读读书,将来还能负责点别的事情。范斗也在京城经营书坊有两年了,手底下虽有一批班底,但一来更擅长经营,二来放在暗地里更加妥当。至于他自己带的那批人,都是跟着他走南闯北,对京城经验却未免很不足。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最近这一连串事情一出,他却冷不丁想到,还可以借着两个人另外做一番文章。所以,面对两个如释重负的门房,他突然词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了起来。

“只不过,汪氏家法还在,却不能说饶就饶了。每人二十,打过之后,便留在我这里当门房,若有再犯,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还是要打?

汪吉和汪祥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想到过后还要留在汪孚林这里做事,更是觉得前途灰暗。可汪孚林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错愕了起来。

“一会儿挨打的时候,记得给我声音大点儿!”

这是什么意思?

当汪吉和汪祥垂头丧气退出屋子的时候,就看到外头已经有人等着了,刚刚进来那院门却已经关了起来。可是,没有想象中那大板子伺候的样儿,只有两个依稀认得的随从手里抄着戒尺。意识到是届时用这东西责打,两人同时又惊又喜,可等到上前去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只见其中一人拿手指放在嘴唇上。随即用极低的声音说:“记住,一会儿挨的时候叫得大声点儿,惨点儿。最好能让左邻右舍都知道,懂不懂?”

不懂……

汪祥很想这么回答。可看到汪吉已经是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心里直犯嘀咕的他也只能跟着点头。等到趴在了春凳上,他正琢磨着汪孚林和这几个随从到底什么意思,就突然只觉得屁股上一下火辣辣的,可一愣之下,竟是没叫出声来,因为实在是不怎么痛。可几乎同一时刻,汪吉却发出了一声震天惨叫。要不是他愕然支撑着侧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对方挨的也不过是戒尺,不是那些粗重的板子,只怕也要误以为这是在大板子打人。

“臭小子,东张西望什么,惨叫都不会!”

听到这一声低低的呵斥,汪祥还来不及接话,就只觉得屁股上又是猛地一下剧痛,这一次可是比之前第一下重多了,他不用装便立时嗷嗷叫出了声。吃一堑长一智。哪怕他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可还是立刻配合地大喊大叫痛哭求饶,那夸张的程度比起之前汪吉的做作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尽管只不过是戒尺,可十几下过后,那还真是货真价实地疼,他的惨叫也就显得稍微真实了一点。可就在他竭力演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汪吉嘀咕了一声。

“不是就二十吗?几位大哥,好像已经到数了吧?”

汪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忘了数数——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以往要是犯错挨罚,谁不得死死计数,唯恐多挨打?足可见今天这一出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而这时候。他就听到那抄着戒尺的壮汉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就这么点小惩而已,多挨两下又打不死你们!”

话音刚落。汪祥就听到又是比刚刚更沉闷的一声响,听上去仿佛是板子笞肉的声音。再听到汪吉竟是在那气息微弱地直哼哼,吓了一跳的他还以为人家是说一套做一套,可侧头一瞧,却只见汪吉正躺在春凳上啥事都没有,还冲着自己使劲使眼色,当他再听到一个类似的声音时,发现一旁是有人拎着棍子砸着一个棉花包,登时再无迟疑,连忙也跟着声音沙哑地再次求饶了起来。

于是,两个无师自通的门房一搭一档,呻吟惨叫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便在行刑者的暗示下完全停止了。

而这时候,便不再是他们的表演时间。

“怎么这么不经打?我又没用多大力气!”

“先禀告了公子再说吧。大不了晚上拖出去埋了,满京城里这种破事还少吗?谁让他们惹到了公子头上!”

“说的也是,先头冯公公才打过冯邦宁,首辅大人也才打过游七,咱家公子也就只打死了两个门房而已!”

汪吉和汪祥此时就算想说话也没得机会,因为嘴已经被人牢牢捂住,等到他们不由自主地被人就这么架回了汪孚林之前见他们的屋子,复又跪在这位年轻的公子面前时,他们就只见汪孚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事到如今,想来你们也应该品出点滋味来了。让你们演戏,那是因为最近京城里头各处都是板子打得噼啪响,我不能免俗,也就一块儿跟着闹点事情。我这宅子虽说僻静,但我进京之前恰好换了邻舍,听到刚刚那一出后,想来会有些动静。日后若是事情闹大,有人要问你们,自己记得怎么说!”

汪吉和汪祥刚刚听到那几个随从的对话,要是再猜不到背后那点名堂,那就是蠢货了。此时此刻,他们连忙磕头答应,随即就只听得汪孚林又开口说道:“回头在我这里做门房,之前你们拿多少月钱,我就给你们多少。我这里不比伯父那里访客多,也没有那么多门包入账,但有了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但凡我身边的人,你们可以自己问他们,每年谁没有自己的一份红利股息?别说养活妻儿老小,就是养老也够了。”

对于这一点,汪吉和汪祥毫不怀疑,毕竟,之前汪孚林一直都是汪府下人们热议的话题,尤其是他们这些京师本地人,也不知道听那些歙县的前辈们说过多少汪孚林的光辉往事。想到自此不但前事一笔勾销,还上了这位小官人的船,两人一下子就心定了下来。

关了一个多月,二十戒尺就算罚过了之前的嘴上不牢,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这实在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之前所谓执行家法的院子,正是汪孚林这座小宅子中,一个夹在左邻右舍当中的独特院落——这也是因为当初明老爹那客栈不是四四方方,而是呈现出一个奇特几何图案的地理环境所决定的,想当初在改造的时候,汪孚林就觉得这地方绝对不能用来做什么秘密事,否则很容易被邻居窥探了动静,可今天他反其道而行之,却派上了另外一番用场。

此时此刻,东边一个院子里,便有人贴着墙壁,听到隔壁仿佛有人从正房里出来,低声抱怨打死人的事,不由得眉头一挑,可当听到有人提醒隔墙有耳时,窥探的人就慌忙后退几步闪进了屋子,随即隔着门缝看到墙头一个人影一闪即逝,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

当汪孚林和汪道昆闹矛盾反目之后,借着惩治汪府犯事的门房打死人这一情报放在某些相关人士案头的时候。有人不以为然,但也没放在心上;有人暂时无暇理会;也有人给都察院的某些人送去了讯息,决定等时机一到就趁热打铁。然而,和汪孚林家发生的这点小事情相比,更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刚被张居正逐出家门的游七身上,这其中,便包括张居正自己。

而把人撂给冯邦宁的冯保,则是早已顾不得这件事,他已经被仁圣陈太后的病给拖住了。这位陈太后虽说隆庆元年就册了皇后,但无子却又多病,还曾经因为琐事触怒了皇帝,大多数时间都居住在别宫,如今册为仁圣皇太后之后,则是住在仁寿宫。虽说她无权也不揽事,可张宏代万历皇帝捎话,慈圣李太后也提醒了一声,冯保这个内相哪怕日理万机,也不得不和张宏一块守在仁寿宫,以防这位有什么闪失,从而坏了小皇帝的孝顺名声。

如此一来,冯邦宁自是再没有人管束。他的父亲冯佑素来最宠溺他这个独子,看他挨了那么一顿好打,如今冯保把罪魁祸首弄了过来任凭儿子折腾,他就更不会去管了。于是,冯邦宁也不管游七之前在张家已经被打得屁股开花,让人把人抬到自己面前,直接“赏”了游七尚完好的小腿一顿板子,逼问自己之前和姚旷那场冲突是否游七指使。

见游七死硬不开口,冯邦宁一时七窍生烟,哪里还能管的住嘴,便把徐爵查到的那点游七瞒着张居正对付汪孚林的事直接一撂,这下子,游七登时只觉得五雷轰顶,唯一一点侥幸都没了。

“游七,敢算计小爷,我告诉你,你这下半身是开了花,可你这身上其他地方可还全都是一片好肉,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你好好等着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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