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永承天脸色就露出些许凝重。
对方察觉到了自己,但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能掀起如此大阵仗的存在。
会不会,也是一尊仙人?
长舒一口气,永承天看向自己身边的众人。
张角、蔡文姬、蒲元......
正是这帮被设定为忠诚自己的家伙,使他有了挑战那幕后黑手的勇气。
缓缓将刘文抱在怀中,永承天对着张角点了点头。
“出发!”
吼!
有天雷天火异象的加持,黄巾军本就士气高涨。
如今伴随张角一声令下,士气更是抵达到了顶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皇城内,封谞站在奉天殿中,刚与张让应付完文武百官,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他眼睛眯起,看向遥远的边关。
“黄天,终于降临了吗?”
呼~
伴随着黄巾的声势越发浩大,张角身边的妖风也变得无比恐怖。
即使靠近他,都使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是禾稻城。”林哲对着张角说道。
“我知道禾稻城的密道,且随我来。”
永承天的想法果然没错。
林哲作为太守府独子,在大多数情况下,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是瞒着他的。
而禾稻城的密道,本为城内百姓逃避战乱的通路,如今却为黄巾军提供了便利。
在林哲的指挥下,山体间一颗巨石被推开,露出其后黑漆漆的隧道。
“就是这里,走到尽头,就是禾稻城的库仓。”
“如果从这里进去,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将粮食偷偷运走。”
就在林哲解释的途中,张角却忽然转头看向远方。
禾稻城周围,已经开始有稀疏的蝗虫围聚。
幕后黑手想要干些什么已经不难猜测。
他知道张角想要得到禾稻城,尤其是城内的存粮。
因此他要先下手为强。
转瞬间,城内便响起了战鼓声和号角声。
驻守着的官兵们一个个抄着火把冲到城墙上,与蝗虫群战作一团。
但就凭这些,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蝗虫入城?
“坏了。”
永承天眉头一紧。
如果走密道的话,必然是来不及进城的。
想赶在蝗虫吃光所有粮食之前,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强取禾稻城!
张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召集黄巾军开始朝城墙前去。
虽然没有工程器械,但好在禾稻城也并非什么大城。
甚至于因为建材都支援边关的缘故,禾稻城甚至都拿不出彻墙的石砖,只能用些土石代替。
以禾稻城的土质城墙,根本拦不住什么人。
随着张角的身影靠近,守城的官兵也看到了这一望无际的人马。
那些人头戴黄巾,虽然骨瘦如柴,却有一种择人而噬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妖道,有妖道来攻城了!”
伴随着官兵的喊话声,张角手中九节杖高高举起。
“雷公电母,听我号令!”
轰隆隆!
一道道闪电朝着城内劈去,吓得官兵们纷纷捂着头趴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居然连喊话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显然,他们是知道仙人的。
驱雷掣电显然一般仙人都不能办到。
城内的城主刚刚还在率人与蝗虫拼死搏斗,就被天雷轰了个灰头土脸。
此刻他也有些欲哭无泪。
你说你仙人就仙人吧,好歹去啃那些雄关啊,或者黑水郡的主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把主城打下来,他们不也好投降吗?
这欺负他一个三线的小破城算什么本身啊。
但这话城主也就是在心中想想。
因为在下一刻,一片片被电得焦香的蝗虫从天空中落下。
而包括城主在内的官兵一方,却只是灰头土脸,实则并无大伤。
来者不抱有恶意。
禾稻城的城主当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眼力见的。
“快,随我前去城门!”
来到城门上的时候,城主已经将乌漆嘛黑的脸好好的擦拭了一遍。
当看向城外那一望无际的黄巾大军时,他便暗自庆幸。
还好刚刚他没有一时脑抽,下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命令。
这么多人,即使看起来只是流民,但一人一口唾沫把他禾稻城淹了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城主赶忙堆起笑容。
“不知来着何人?”
林哲见到来着,眼中冒光,一下子就站了出来。
“老叔,还记得我不?”
“你?”
城主愣了半天,才突然发现太守府的独子居然混在了那批黄巾军之中。
这帮家伙可是要搅乱黑水郡的!
想到这,城主露出苦笑:“贤侄,你这又是玩得哪一出啊?”
儿子反老子,可真是孝死他了。
然而林哲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话中之话。
只是提出了一个请求。
“叔,把城里的粮食分我们一些呗。”
“这......”
城主显然有些犹豫。
虽然黄巾军人多势众,可如今大荒之年,禾稻城的存粮也不知道能够城中百姓吃多久。
若是再交出去,恐怕接下来的日子要更加难熬。
但林哲又是太守府独子,以林季同的性子,必然是会宠着林哲。
在以太守的思维模式思考了百姓和林哲的重量之后,城主还是叹了口气。
“贤侄,我可以将城中一半的粮食交给你。”
“但叔有个请求,拿完粮食之后,离开禾稻城,好吗?”
林哲的面子居然这么大,这是林哲自己都没想到的。
但随即他便如同捣蒜的点着头。
黄巾军的惨状,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有所体会。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不堪饥饿而死。
与其说他们是兵,不如说他们只是饿疯了的饥民。
在禾稻城的大门打开之后,黄巾军也是几乎如同疯了般朝粮仓冲去。
见此场景,城主只是摇了摇头。
这时他叫来手下一位谋士。
“你说,我们不若也投了这黄巾如何?”
然而,面对城主心动的意愿,那谋士却摇了摇头。
他怜悯的看向黄巾军的士卒。
“蝗虫,黄巾。”
“假以时日,黄巾就是蝗虫。”
“人家是谋天下的,你我无志,还是安居一方得好。”